略一點頭，簡簡單單四個字，清楚明瞭地表示，她已經將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消化掉了。
“合該如此。”
“嗯？什麼？”
似乎是完全沒想到趙婉兮居然是這個反應，一臉鎮定也就罷了，還如此的……理所當然，這一回，輪到夜鳳塵愣了。
一臉驚訝地盯着趙婉兮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小臉，語氣有點兒艱難。
“你說……”
“我說他的死，合該如此。”
況且死就死了，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過分在意做什麼？
沒有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就罷了，這會兒都說到這個份上，趙婉兮心裏頭是半點兒興致都沒有了。
夜鳳塵伸出來攤開的手，還沒有收回去，掌心中屬於歐陽晟乾那枚扳指，還躺在那裏。
可是趙婉兮已經沒有半點兒想要再去觸碰的念頭。
就連多看一眼，都不想。
“你特意來找我，不會就是爲了要告訴我這件事情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要不然小包子又該鬧了。”
夜鳳塵：“……”
是，也不是。
告訴消息不過是藉口，真正的目的，在後頭。
可是趙婉兮那個反應，已經完全杜絕了所有的可能，莫說是先前準備好的種種說辭，就連該有的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被徹底了打亂了節奏，除了點頭之外，夜鳳塵再也沒能有其他反應。
乾脆中透着那麼點兒……無情。
折身往回走，他的腳步有些控制不住地僵硬。
事態的發展，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合該如此，好一個合該如此！
趙婉兮的意思，就是說歐陽晟乾死的活該，還說冷君遨殺的應當？
是不是在他眼裏，只要是那個男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不管怎麼說，歐陽晟乾好歹也是她的仰慕者，而且爲了她，事情都曾做到了那個份兒上，不惜鋌而走險也要見她一面，難道趙婉兮的心裏，真的就沒有半點兒……觸動不成？
全心全意只站在冷君遨的角度着想，半點沒有其他的餘地，簡直就是……
大概是有了比較，不管是真還是假，從歐陽晟乾此次的事情上頭，夜鳳塵莫名就想到了自己。
再想到趙婉兮前前後後待他的態度變化，眼底的幽光，不住地往下沉。
很快就變得幽冷一片不說，就連整個人身上，都罩上了一層令人絲毫不敢靠近的冷煞寒氣。
擱在身側的五指收緊，只聽“喀嚓”一聲，價值不菲的翡翠扳指，在他掌中，就那麼碎了。
不過夜鳳塵卻是毫不在意，嫌棄硌得慌，手指鬆開，任憑翡翠碎塊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稍稍側目，遙遙望着燈火通明的主殿方向，表情忌諱莫深。
“不管怎麼說……”
歐陽晟乾的死，對趙婉兮而言，好像並沒有起太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