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兮:“……”

    “對了,話說你剛纔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發了那麼大火氣?”

    “不過是些朝事罷了。”

    “是跟席城的堤壩工程有關吧?堵不如疏,我看這些大人們從根本上,就錯了。”

    “哦?願聞其詳。”

    不過就是適才一眼而已,憑着奏摺上的隻字片語,趙婉兮就斷定出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無非就是適得其反,繞了彎子而已。

    寥寥數語,道明要害。

    “席城洪水氾濫,春地乾旱成災,雖說兩地相距較遠,但倘若能做到資源融合,倒也不失爲幸事一件。

    依着我看,這些花在席城建立堤壩的錢財,都夠開通一條運河的了。

    只需……”

    “堵不如疏,老生常態,誰都明白的道理。

    但正是因爲衆所周知,那適當換個角度去想,或許別有收穫,也爲可知。

    比如說……你這有席城以及周邊的地圖吧?”

    “自然。”

    “好。我用圖來解釋,更爲妥當易懂。”

    原本只是想要轉移注意力,到了這會兒,趙婉兮倒是真有心爲冷君遨排憂解難起來。

    起初看他聽得認真,也沒意識到什麼不妥,也就多說了兩句。畢竟在關於水域治理這一塊,後人總結經驗,總是要強上不止是一籌。

    可是等說到後頭,趙婉兮越感覺越是不對勁,乍然對上冷君遨饒有興致,且越來越亮的目光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吶吶住嘴,心虛地快速移開了視線,無處安放地咕嚕嚕亂轉,嘴上還硬氣。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也就順勢掃了那麼一眼,不算涉政。”

    “哈哈……”

    明明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爲什麼他的兮兒,還是這麼可愛呢?

    直接被趙婉兮那副小模樣給逗樂,冷君遨手癢難耐,伸過去在她凝脂般的臉頰上摸了好幾把,才笑出了聲。

    一臉無所謂。

    “朕的兮兒,便是涉政了,又能如何?”

    他樂意慣着!

    “我的娘子,總是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你說這小腦瓜裏頭,還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嗯?”

    這一句,則是由衷的喟嘆。

    天色,依舊陰沉。

    雖然沒有風暴,陰雨也將至。

    空氣中的溼氣,終於積攢到了一定的厚度,有宮人捧着漿洗好的衣裳匆匆行走,突然鼻頭一涼。

    剛剛擡頭仰望,噼裏啪啦的水滴就砸了一臉。

    “下雨啦……”

    陰雨,已至。

    也就在趙婉兮親臨朝陽殿,親自監督着冷君遨喝藥,幫着他在舊傷口塗抹膏藥,緩解因爲天氣溼冷而帶來的不適感同時,本該安穩地待在自己房間的夜鳳塵,卻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有歹徒潛入瓊華宮殺人,這可是真正的大事。

    足以引起闔宮內外譁然一片,人人重視。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羽林衛們差不多都快將內宮給翻個底朝天的時候,被奮力搜尋的人,卻正藏身在距離瓊華宮外不遠處的花園假山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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