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對方的反應,卻依舊還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將冷君揚眸底最真實的情緒看在眼裏,趙婉兮瞳色逐漸加深。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如果非要用一個什麼詞來形容眼前的冷君揚的話,她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懵逼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
這可是關於雲子佩的話題!
連她,連冷君遨,都完全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又何況是冷君揚?
即便是虛情假意,即便是不愛,可以漠然,可以無所謂,也完全不該是這種一臉懵逼的反應纔對。
如果當真是那麼不在乎的話,承認不承認,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區別纔對吧?
可冷君揚這個反應,根本不像是隱瞞。
反倒更像……最根本,最自然的正常反應?
作爲醫者,在病理的觀察方便,趙婉兮一向細微。
此時眼睜睜地望着冷君揚在她面前的表現,看着他對自己所說的話一臉的懵逼樣,此前的猜測,逐漸被證實。
皺起眉頭的同時,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眼神也瞬間更爲犀利。
緊緊地盯着對方雙眼不放,趙婉兮完全沒有露出慢點退意,縱然心底已經諸般心思在不斷地翻涌着,但是從臉上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
一切如舊。
除了語氣之中的嘲諷,已經是壓都壓不住了。
“想當年你們之間也算是轟轟烈烈,若不是因爲這個緣故,你又何至於會遭到貶斥?
細說下來,我倒是好奇的很,你究竟是何種心態,竟能問出如此這般的問題來?”
單單只是質問還不夠,既然已經豁出去了,又怎麼可能只做到這點兒程度?
心裏頭有了底氣,趙婉兮言辭便更加咄咄逼人,說完之後,聖旨還遲緩而深刻地講述起冷君揚同雲子佩之間的種種來。
當年她同雲子佩關係好,雖說不是全部,但是對於有些事情,也多少有點揣摩到。
再加上她有心,故而此時說起來,半點都不像是假的。
這些話語,落在旁人耳中是什麼感想,已經顧不上了,對於趙婉兮而言,她的目的,從始至終,便只有一個而已。
那就是,嘗試着刺激一下冷君揚。
當然,爲了防止出現意外,她的話語也時不時有些遲緩,隨時做好閉嘴的準備。
就怕一個不好刺激過頭,萬一冷君揚失態,傷到懷中的孩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實際上對於在場的許多人而言,趙婉兮講述的那些內容,雖然惹人聯想篇浮,但事件本身,可沒有多麼新奇,也能堪堪收住自己的情緒。
只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反倒是冷君揚這個當事人,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不對勁了。
隨着趙婉兮的句句講述,就好像是刺激到他極爲隱祕的敏感神經一般,臉頰不住地抽動。
眼底的陰沉被狂風暴雨一般的絕望所覆蓋,嘴脣迅速變得蒼白,繼而漲成了醬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