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着不堪,沒有必要記着,還是……”

    壓根覺着無顏面對?

    所謂醫者醫病,望聞問切最爲重要。

    尤其是在沒有各種現代化精密醫學儀器以及檢測設備的古代,就更加着重於大夫自身的本事了。

    這點對於學中醫出身的趙婉兮而言,問題倒不是很大。

    眼下這種情況,切脈是不可能切脈的,就連問,也是試探詐問而已。

    好在,還有眼睛可以看,鼻子可以聞。

    冷君揚的情況,的確是詭異,看似讓人完全摸不着頭腦。

    可一旦掌握了其中的要害,再要解釋起來,倒也不難了。

    同爲醫者,對於她的斷論,花疏影也是十分認同,只是此時此刻,他可不顧上去管別人的閒事。

    更多的關注力,還是放在了自家女兒的身上。

    成功將人給救回來,他手指一動,便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玥兒身上幾個穴位紮了好幾下,以防止寒入肺腑。

    完了又從袖中摸出幾枚藥丸,小心翼翼地碾碎了往自家閨女口中喂。

    其實按照他的意思,原本是想就這樣趕緊帶着孩子回去醫治的。

    無奈這邊事情還沒有了解。

    不看個最終結果,他倒也罷了,想必自家小娘子心裏頭肯定會有所不甘。

    爲了不給冷蘭熙留下什麼遺憾,只能用別的法子先緩解。

    手底下動作不停,同時耳朵也不由自主地豎起來,細聽着趙婉兮說話。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樣。

    在被冷君揚突然的奇怪反應驚訝到的同時,聽趙婉兮這麼一解釋,才似懂非懂地略微瞭然了些。

    反觀整個場中,唯一冷清的地方,莫約也只有花疏影夫婦身後,距離池塘旁邊幾步遠的地方了。

    那裏,還趴着一個渾身溼透的人。

    並不是被雨水打溼的,而是不久前才從池塘中被撈起來,因爲頭上一支白玉簪子,而讓花疏影錯認成冷蘭熙的白憐。

    後背上的暗器深可見骨,身上沒一處是乾的,還在不住地往下滴水。

    風一吹,都要冷到骨頭裏邊去了。

    這倒也罷了,更爲要命的是,在場那麼多人,偏偏連一個注意到她的都沒有,白憐此時的境地,可謂是不可不悽慘。

    簡直讓人都要欲哭無淚了。

    只是這一刻的她,卻壓根顧不上自怨自艾,而是眼珠子一轉,很認真地考慮其自己的處境來。

    事實上,從趙婉兮他們一出現,她就知道,留給自己發揮的餘地,已經不多了。

    往後的日子該怎麼好好地活下去,是個問題。

    事到如今,她已經失去了貌似營救公主還有郡主的先機了。

    既然沒有了這個功勞,就憑着過去的所作所爲,又拿什麼來活命?

    莫約是被水給泡壞了腦子,此時的白憐,又冷又累。

    但是腦子卻轉的比誰都快。

    自認爲已經足夠清晰的分析好了局勢,她也忍不住暗暗焦急起來。

    就在左右無計之際,視線一轉,毫無徵兆地就落在了冷君揚的背影上。

    因爲被花疏影無情地丟下,白憐就那麼趴在地上,被所有人都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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