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男人一把抱起，她卻沒阻止，更沒有半點掙扎。
唯有的那點兒怨念，也沒了，心滿，意足。
嗯，這個男人，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愛不釋手了。
雖說冷清歸冷清了些，可到底還是訓練有素的宮人，分內該做的事情，半點都沒有落下，連提前備好的洗澡水，都還是溫熱的。
鬧了好些時候，還跟着喝了點兒酒，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是味道。
趙婉兮感覺不太好，進了湯池，就想更衣。
一回頭，某人還巴巴地跟在身後。
“你進來作甚麼？是也要……”
“嗯，酒氣太重了。”
眼角微眯，壓住瞳孔深處的熱氣，冷君遨從善如流地點頭。
表情，看着竟也一本正經的模樣。
“瓊兒出嫁，這宮裏頭現下也沒什麼使喚的人，兮兒要沐浴，爲夫自然是……該在一側伺候着纔是。”
“伺候？你確定你會？”
便是經歷曲折了一些，比較起普通的皇子，乃至是宦官子弟，凡事親力親爲的機會多了點兒，可到底骨子裏頭流淌的還是皇室的血液，又豈會做這種事情？
看他說的言辭鑿鑿，趙婉兮實在是懷疑的很。
不過想到當初在軍營，他曾幫着救治傷員的那一幕，心思又滯了滯。
沒再給自家小娘子懷疑的機會，冷君遨也沒再繼續開口辯解。
只是擡手，親自爲她解了衣裳。
而後將人攙扶進湯池裏頭，便自發拿過上貢的上等皁角，未她搓揉起頭髮來。
往日裏頭，這些活兒都是瓊兒做的，今日倒是難得。
嘴角的笑意，隱都隱不去，趙婉兮閉着眼睛享受，心裏頭愜意的很。
直到……對方爲她料理完了頭髮，手掌自然而然地下移時，才驀然驚醒。
“你幹嘛？”
“爲你淨身啊。不然……你以爲還能幹嘛？”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解釋，可越是這樣，就越發讓人禁不住有點臉紅心跳。
及時抓住了冷君遨下移的手，趙婉兮語氣急促。
“別……不用了，這個我自己來就好。”
“後背你自己夠得着？”
當然夠不着，可……
按理說，都是老夫老妻了，什麼沒見過，什麼沒有經歷過，哪裏來的什麼害羞不好意思。
只這會兒，莫約是湯池中水汽嫋嫋，在不經意間增添了那麼幾分曖昧的氣息，竟也讓人氣息不穩起來。
趙婉兮失常地心慌，一聽冷君遨竟要幫着她淨身，想也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同時手下用力，想着將人一併拖進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窘態。
哪知冷君遨身形極穩，壓根一動不動。
反倒是她，堪堪回眸，不慎對上他淺然含笑的目光，拒絕的話語就成功被堵在了嗓子眼裏，再也吐不出來了。
就在怔愣的瞬間，小衣帶子一鬆，身上微涼。
別看冷君遨長手長腳，威嚴起來令人心驚膽戰，讓百官戰戰兢兢，沒想到做起伺候人淨身這種細緻活兒來，竟也是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