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例面前,總該放心纔是。

    可這些實例的背後,同樣也有撕心裂肺的傷慟於絕望。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曾經那些充滿了無助灰暗的日日夜夜,就跟夢魘一般重現。

    尤其說這話的人還是趙婉兮,冷君遨更是控制不住,直接鬆了掌中的柔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動,毫不遲疑地掐上了她的臉蛋。

    且指下用力,半點都沒客氣。

    疼的趙婉兮幾乎跳腳,含糊不清地抗議。

    “疼,你這是魔怔了吧?幹什麼呀?”

    “你還知道疼?”

    暗戳戳地磨着後槽牙,冷君遨的模樣,只恨不得將眼前人擱進嘴裏頭,狠狠地咬上幾口來出出氣纔好。

    “還敢頂嘴,還敢說什麼自己福大命大?

    我再重複一遍,以後但凡遇到什麼事情,不論大小,全都放着我來,你只需乖乖呆在我身後便好,記住了沒?”

    “額……記……記住了還不行麼,你倒是鬆手啊,臉要歪了。”

    有一種心有餘悸的後怕,實在是不便直接宣之於口,冷君遨只能將其掰碎了,一點一點地揉進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當中。

    順利接收到他的真實情緒,趙婉兮在笑鬧中,倒也認真了幾分。

    罷了,呆在他身後就呆在他身後吧,自己如今也是三個孩子的媽了,讓自己休息休息,撲騰的不那麼歡甚,也好。

    位於東江中下游,臨近正遭到水患大肆蔓延的席城不過百餘里地,滄州受到的影響,也是十分嚴重。

    趙婉兮一行人帶着個重傷患者,還有幾個身份不明的大漢,所幸有黃奇提前派人探路,纔在天黑之前,堪堪找到一處落腳點。

    一院明顯已經被廢棄的院子,不是一般的簡陋,即便是隨行人員抓緊整理,也勉強能進去人。

    加上是不是陰雨綿綿,實在不是個讓人愉悅的環境。

    即便是如此情況下,趙婉兮還得動手替人治療。

    那魯達說了,若想知道他們那羣人的來歷,需得先救人,而且此前被重傷的漢子,也明顯有話要說。

    又是天大的冤屈,又是血海深仇什麼的,想想就知道,其中緣由定是不簡單。

    橫豎都已經遇上了,總是南麟國的臣民,救一救,本沒有錯。

    況且,他們本身也想知道這些人所隱藏的祕密。

    只是一想到這人原本就是被他們給所傷的,現下還得自己動手救,趙婉兮就禁不住的滿心鬱悶。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啊。

    她那一頓驚嚇,算是白受了。

    黃奇下手夠狠,那謝姓漢子傷勢着實不容樂觀,旁的不說,單就那條斷腿,便非得手術不可。

    認命地嘆了口氣,趙婉兮本着自己醫者仁心的態度,還是忙碌了起來。

    讓人抓緊時間歸置出來一間屋子做手術室,再將病人安置進去,天色朦朧光線昏暗,只能圍着簡陋的牀鋪點了好幾盞燈。

    手術用具,還是趙婉兮自帶的,所幸她平日裏習慣隨身帶着這些東西,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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