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哪裏知道,眨眼之間,冷君遨竟還是堅持。

    “此事……着急不來,眼下人還未醒,你好歹先去休息會兒,兩個……不,一個時辰之後,我再叫你。”

    “可是……”

    事實上,在那姓謝的絡腮鬍漢子身上也發現了那種同樣會致人乏力的慢性毒藥時,趙婉兮的心裏就跟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似的。

    氣都快喘過不來了,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想着休息?

    只是這一次,她話未說完,便被冷君遨給直接打斷了。

    “別犟嘴,快去。”

    只有一盞燈籠而已,在頭頂的枯枝上隨風擺動,並沒有多麼的明亮。

    可也就是在這樣的光線下,襯的冷君遨一雙鷹眼越發明亮,熠熠生輝。

    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微微帶着幾分凌厲的棱角。

    鮮少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趙婉兮不其然地愣住。

    心底隱隱還有幾分委屈,正想着再爭取點兒什麼,就見近在咫尺的男人,面色更沉了。

    “聽話,別讓我動手。”

    讓他動手?

    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趙婉兮只覺自己後頸上冷颼颼的。

    口中語氣倒是軟了,溫語呢喃,將三分委屈,七分撒嬌。

    “你可千萬別,被打暈的話,很容易傷到腦子的。

    萬一你手底下若是掌握不好一道,一手刀下去把握給劈成了傻子,你以後就都得面對個傻娘子了。”

    冷君遨:“……”

    被一句話堵得無語,笑不是哭也不是,到了最後,也之能化成一聲嘆息,將人往自己懷裏摟了摟。

    “安心,我怎捨得?”

    嘴裏說的柔情,態度可半點都沒軟化的意思。只單手攬着趙婉兮的腰肢,推着她往隔壁臨時收拾出來的一間小屋子裏頭走。

    見他如此,趙婉兮知道自己推辭不過,乾脆也就放棄了掙扎,順了他的意。

    嘴上沒說什麼,心底卻止不住地自忖,都發現了這麼要緊的事兒,而且還是屬於她能力範疇的慢性毒藥,她怎麼還可能睡得着?

    這男人,就非得要這麼白白浪費時間,做無用功嘛?

    一直到被冷君遨強迫着在雖小,倒也鋪的厚實的小牀上躺下,再用被子裹蓋的嚴嚴實實的時候,趙婉兮都還是這麼想的。

    一度還曾十分不滿地嘟囔出了聲。

    結果哪裏知曉,打臉的時刻來臨的實在是太快,到底這幾日的奔波,再加上今天一連串的事情,還有剛剛結束了一場手術,提力精力皆被消耗了不少。

    吐槽的話語還模模糊糊地含在嘴裏,人就已經意識迷糊,沒過多長時間,就睡得不知人事幾何了。

    一直等到她呼吸平穩,明顯深眠之後,冷君遨才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濁氣。

    動作小心而輕柔地撫着趙婉兮恬靜的睡顏,指腹下,那眉,那眼,都好像是帶上了無盡的魔力一般。

    讓冷君遨有了剎那間的沉淪。

    不過很快,屋子外頭的走動聲音,就喚回了他的神智。

    依依不捨地收了手,再度掖了掖被角,終於起了身,轉身的剎那間,容顏凌厲且冰涼,鷹眼深邃冷靜,再無適才半點兒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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