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奇跟自家主子一樣,同樣緊皺着眉頭,顯然也是同樣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粗略聽完了那侍衛的彙報,垂眸想了想,又問了幾句沒有別的不對勁,也就擺擺手讓他去了。

    自己折身朝着柴房的方向走,看模樣該是想去找魯達幾人問問情況。

    只是沒走幾步,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眉眼一擡,院中的石井旁邊,楚琉璃正在靜靜地望着他。

    遂止住腳步,看着對方放下手中的木盆,快步而來。

    “黃奇……大人,昨晚上你們出去都查到什麼了?我看爺的情緒不對,可是跟……”

    “這裏沒有什麼大人。”

    本就不大的院落,還沒個注意,說話咋咋呼呼的,吵醒了屋裏的人怎麼辦?

    沉眼看着她,還沒等楚琉璃說完,黃奇便壓低嗓音呵斥。

    同時厲聲警告:“別忘了你的身份,做好自己的分內便是!不該亂問,亂打聽的,趁早管好自己的嘴。”

    “我不過就只是問問而已,也是爲了……”

    “楚琉璃!”

    “是,屬下知道了,不敢逾越。”

    寥寥數語,將兩人之間的從屬關係推至頂點,被黃奇一而再毫不留情地呵斥,楚琉璃總算是安分了些。

    不過黃奇也被氣的夠嗆,又將對方那張委屈的小臉看在眼裏,一來二去,倒是將要去找魯達詢問的事情,給忽略了過去。

    天色,也逐漸亮了。

    東方的魚肚白越來越清透,隨着太陽掙脫最後一點兒束縛露了臉,新的一天,也總算是被徹底的拉開了序幕。

    差不多第一束陽光剛剛照在窗棱上沒有多久,躺在牀上挺屍的謝南北,便有了動靜。

    初時睜眼,眸底還是一片迷茫,只是這一次,他清醒的倒是極快,似乎是突然回憶起了什麼要緊的事兒,眼神一下子就清明瞭。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擡胳膊摸自己的脖頸。

    這一動,才發現這屋子裏頭不止是有他一個人,牀頭的位置,還趴着一個小小的少年。

    原本歪着頭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的正香,結果被他這一動彈,給驚醒了。

    初睜眼時候的迷濛感過去,隨着那少年意識恢復,見着他要動作,登時笑眼彎彎,咧開一口的白牙,十分慶幸的模樣。

    “你可算是醒了,感覺還好吧?昨兒夜裏可是嚇人的夠嗆。”

    “昨兒夜裏?”

    被他這麼一問,謝南北驟然打了個寒顫。

    就像是本能反應似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了趙婉兮那張陰冷森森的臉。

    整個人登時就不好了,望着小橙子的目光充滿了驚異不說,就連語氣,也古怪了起來。

    偏還要故作鎮定。

    “昨兒夜裏可是發生了什麼?”

    悉數將躺在牀上的人神情看在眼中,小橙子暗笑不已。

    只不過他原本就年紀小,面嫩,即便是笑的老奸巨猾,也讓人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反而還感覺只是帶着幾分害羞而已。

    解釋的話語,卻是一本正經的細緻。

    “果然是忘記了呢,昨兒夜裏你突然發燒,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整個人渾身滾燙,跟要熟了似的不說,還盡是滿口的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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