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吩咐下來,楚琉璃跟小橙子的活兒是明確了。

    然兩人到底不算是糊塗的,聽來聽去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不對勁,齊齊將目光投向趙婉兮。

    被他們兩人四眼盯着看,趙婉兮心虛的只想咳嗽。

    “那個,咳咳,我自然是……嗯,這後院的東北角有處地方,我總覺着有幾分好奇,想前去一探究竟。”

    這樣大家也算是各司其職,誰都有事兒幹了。

    可問題關鍵不是這個啊,而是……

    “所以夫人您的意思,是您打算獨自一個人應付那什麼勞什子甄費?”

    “我覺得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手底下的人靠譜,這是好事兒,可太過聰明瞭,也很讓人頭疼啊。

    就比如此時此刻。

    齊齊搖頭,異口同聲的否決,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不,我們覺着,這裏頭問題大了去了,不說身量,那甄費本身未必就是草包,這萬一要是……”

    “呵呵,倒是不笨。”

    “嗯?”

    誰在說話?

    主僕三人正在用言語博弈,不和諧的冷笑突然插了進來,眼見着楚琉璃跟小橙子的目光還是望着自己這邊,臉上的疑惑清晰可見,趙婉兮驟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迅速蹙眉轉頭,眸底滑過異光。

    伴隨着她的警惕,陰惻惻的嗓音自門外飄進來,猶如跗骨之蛆,足足讓三人後背生寒。

    “美人兒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便是,何必如此麻煩?對東北角的院子好奇?

    那裏可是住着一位高人呢。”

    話語間,房門被人無聲無息地推開,高大的身影堵在那裏,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面色陰沉的甄費,猶如十殿閻王,目光一一掃過屋內僵住的主僕三個,最後定格在趙婉兮惹人憐愛的芙蓉面上,笑的冷且殘忍。

    “我說着好端端的,馬廄怎麼就能走了水,沒想到竟是美人兒你的手筆?

    看來也是個不普通的,有趣。”

    甄費?

    還是什麼鬼怪?

    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彼時,時辰已經不算早,有夜幕籠罩下來,爲這個本就充滿了危機的將軍府增添了嚇人的氣息。

    二樓房間門口,甄費堵在那裏,背光而立,一臉的殘忍。

    在趙婉兮大事不妙的眼神中呵呵冷笑,擡腳一步步走了進去。

    一改癡迷急色的尖銳眼神落在趙婉兮的身上,只恨不得直接剝了那層礙事的布料,隔着衣裳將她看個精光。

    每逼近一寸,死亡的壓抑氣息就多逼近一分,饒是趙婉兮早就已經經歷了不少大場面,此時此刻,也依然還是白了臉。

    楚琉璃沉着眼護在她的前頭,捏着紙包的手幾乎都要攥出汗來。

    藥,就在手裏,可惜的是,壓根就沒有機會撒出去,爲今之計,也只有……

    方寸之間,她已經帶上了破釜沉舟的氣勢,努力同來自甄費的壓迫抗衡,雙方僵持不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小橙子仗着身量小,悄悄朝後移。

    別看甄費走的不快,步子倒是跨的挺大,四五下,就逼到了距離趙婉兮不過一步之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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