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鳳塵冷哼一聲,明顯是嗤之以鼻:“合作?憑他們也配?!”

    話都出了口,他似又懊惱地補救一句:“魅兒不用想太多,只管等着我的消息便是。”

    說罷一揮手,後進來的那兩個黑衣人就跟拖着死豬似的,將始終沒有什麼反應的甄費給拖走了。

    夜鳳塵也不多留,跟着一道出了門,轉身關門的時候側目想了想,再度朝着趙婉兮重重重申。

    “你且放心。”

    放心什麼,卻又不說。

    而且小橙子失蹤,楚琉璃又被藥倒,在眼下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還真就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可放心的?

    渾身僵硬,且涼。

    就跟被凍在冰窖裏頭,趙婉兮覺着自己周身上下四肢百骸,包括每一個關節,都生了鏽。

    別說是自由活動了,稍微挪動挪動,都不是一般的困難。

    沒想到如今夜鳳塵如今如此能耐,能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給她下藥。

    在回憶起被對方藏匿到袖中那抹翠綠時,趙婉兮自然而然地也聯想到謝南北,魯達他們,甚至是後來遇到的陳家莊整個村子所有參軍青壯年身上尚未解除的慢性毒藥。

    那是一種,連她在一時之間都捉摸不透的毒性,就跟此刻一樣。

    有些東西,不能細究,想的越是清楚,就越是容易不堪。

    憑藉着早已經今非昔比的夜鳳塵一句放心,所謂的不會傷了她的承諾就乖乖傻等在這裏,並不是趙婉兮的做事風格。

    況且,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機械一般地轉動視線,很快定格在窗戶旁擱在小機上頭,已經不怎麼新鮮的花束上。

    只有幾步的距離而已,並不遠,只要過去了……

    拼盡全身的力氣,幾乎是喫奶的勁兒都使上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艱難歸艱難,這腳,到底還是擡了起來。

    落下去的時候,都像是刻意放慢的動作。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讓趙婉兮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不得不說,夜鳳塵的手段,是越發厲害了。

    此前在南麟皇宮分手時還一切正常,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至少,沒有如此這般明顯的異樣。

    怎麼這次重逢,就好像有什麼變故,讓他整個人都變了樣?

    步步艱辛,寸寸難易,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終於挪了過去。經過一番十分費勁的折騰,趙婉兮終於從花束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紙包來。

    然後想都不想,撕開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頭倒。

    混合着唾液嚥下去,她也不着急,閉着眼睛開始等待藥效的發作。

    前後不過片刻功夫,於她而言,實在是漫長。

    受制於人,這種滋味兒並不好受,只希望這種時候千萬不要來人,再來個麻煩可就不好解決了。

    趙婉兮心中默唸,期望能一切順利,不料卻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廂手腳剛有了點兒恢復知覺的苗頭,一陣異香便撲面而來。

    警惕地看過去,只見窗戶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個洞,赫然多出一根細細的竹管子來。

    嫋嫋青煙正從裏頭往她這邊擴散,突如其來的異香,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迷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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