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古怪跟眼熟。
有祥雲飛鶴,還有立在空中,衣袂翻飛的仙人。
最多的,卻是一大片跪在地上的小人兒,人人高舉雙手。爲首一人,頭戴高冠,服飾奇特。
一一將紋路中看在眼裏,結合身後的話,趙婉兮思緒翻涌,不斷地在腦海中搜尋着蛛絲馬跡的記憶。
好不容易纔捕捉到那麼一些,由點成線,成了片,最後一幅活生生的畫面,彷彿躍然於眼前。
“天……不會……吧?”
這幅畫,她見過的!
只是這個見過的過程,並不怎麼美好,被她從一開始,就直接屏蔽,恨不得直接從腦海裏頭給抹除掉。
不然,也用不着回憶這麼長時間!
後背隱有溼意,不知道是被熱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趙婉兮冒着頸椎脫臼的風險,再回了一次頭。
這次看的真切,那些畫中下跪的小人兒,果真人人臉上,都塗着讓人難以辨認真真臉的靨面!
一口涼氣,就那麼被生生卡在了嗓子眼裏。
“沒想到,還真就是……”
此時再看眼下這陣勢,趙婉兮再沒有了半點兒調侃的心態,而是逐漸膽寒起來。
什麼爲了防止她逃跑而特意設下的高臺,事實上,這分明……就是一個祭臺!
而且腳下的花紋紋路她也十分眼熟,分明在烈焰島見過的,此時再度重溫,腦子裏頭轟地一聲,突然就反應過來一個從她醒來之後,被無意忽略的要緊問題。
可是最後抓住她的人,又是烈焰島的精銳人手沒有錯,能調動他們的人,除了夜鳳塵這個少主之外,就只有……
此前臨近昏迷最後一刻的恐懼,逐漸重新回來,饒是趙婉兮再怎麼奮力鎮定,心下也依舊還是忍不住越來越涼。
“夜嘯天……”
同爲父子,他跟夜鳳塵可完全不一樣。
若抓她的人是他,那……
看不到出口,也不見其他的景緻,不知封存了多少年的寒冰,柴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噼啪響動,還有冰塊被融化,不斷的滴答聲。
偏偏只聽聲音不見水,無形之中似乎又爲人增添了一份心理壓力。
不論是腳下的祭臺,還是身後那副不知其含義的畫,無形之中好似都化成了刀,不停地在頭頂上晃來晃去。
最是這種折磨來的煎熬,趙婉兮緊皺黛眉。
這種情況,逃是逃不出去的,只能以靜制動,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自亂了陣腳。
萬一要是……
閉着眼睛不去給自己平添沒有必要的壓力,她儘量放緩呼吸,大腦飛速轉動。
才猜測夜嘯天選擇在這個時候抓自己過來的動機時,只聽轟隆一聲,似有什麼重物移開的響動傳了過來。
聲音不大,只不過在眼下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頭,這點兒動靜,卻足以讓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