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后?難怪了。”
音畢,夜嘯天擡眼看過來,似是毫不在意地撇開趙婉兮的坦白不提,而是另外岔開了話題。
“你既已經通過烈焰島的測驗,便是我烈焰島的聖女。”
一邊說一邊走,踏上祭臺的同時蹲下身伸出手,就跟癡迷一般地撫摸着地上的紋路。
像是同趙婉兮說,又像是在自顧自地一般囈語。
“數百年,終於……終於還是等到了。烈焰島只會在我手中被無限發揚光大,又怎會召來災禍?
百年啊,祖宗們的心血,所有的期待,這一刻……”
囈語也就罷了,偏偏行爲舉止還那麼讓人毛骨悚然。
眼前的夜嘯天,好似完全換了個人。
就跟吃了什麼讓人神經振奮的藥劑一般,整張臉上都透着難以理解的狂熱。
尤其是盯着她的目光,猶比饞貓見魚更甚。
這麼一個環境,這麼一個人,換成任何一個,此情此景,都不可能不心慌。
趙婉兮秀眉緊蹙,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沒有雞同鴨講的無奈,而是從對方的話語之中,隱隱聽出了那麼點兒不同尋常的危機。
尤其是看到夜嘯天手下始終不停地在擺弄着什麼,心頭的壓迫感越來越盛,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這祭臺,這些紋路,看着倒是古怪的很。”
這話,從趙婉兮嘴巴里頭說出來,其實不過試探。
順着心底能估摸到的蛛絲馬跡,看看能不能詐出對方的真實目的來。
如果不是足夠熟悉能篤定是本尊,就連趙婉兮這廂,都要以爲是冒牌貨了。
豈料聽到她的話,夜嘯天居然當真看了過來。
眼底透着詭異的光彩,一字一頓,語氣輕飄飄的似是沒有什麼重量,可話語的內容,卻依舊還是一如往昔,能驚出人一身的冷汗來。
“是不是看着很精美?雖說這是新的,但圖紙卻傳承了上百年,幾輩人的心血啊。”
一邊說,一邊咂舌,狀若回憶,神情嚮往。
“據說上一次用到,還是三百多年以前,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居然也能再度開啓。
魅兒,你當真是個寶。”
“寶?”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的就會成了別人口中的寶?
這樣的話,趙婉兮時常聽到。
於冷君遨在牀笫之間,溫存之際。
這會兒再有夜嘯天說出來,禁不住就是一陣惡寒。
抖索時,忽地福至心靈,心底陡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你……該不會也是信了那些江湖流言吧?”
那時候生怕那些流言會影響到她,冷君遨還曾費盡心思地隱瞞着。
豈料到底還是壓不住,終歸搞得謠言四起。
如果夜嘯天真的是因爲這個才綁了她,那……
“世上哪有完全空穴來風的事情?既然是流言,便必定有所依據。”
趙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