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在冷君遨進賬前偷窺了一眼,她就激動的差點直接衝出去。
所幸理智還在,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衝動不得,才堪堪忍了。
甚至是假裝看不見對方的冷臉,殷殷勤勤地泡了壺茶水端了過去。
狀似無意道:“我聽外頭有些吵鬧,可是有什麼事情?”
明知故問。
沒有急着回答。
冷君遨是耐着性子,將手上的信件完完全全看完了,纔有了反應。
嘴角弧度微微一挑,說不上是冷笑還是不滿,閒閒擡眸對視着趙婉兮的雙眸,眼底暗沉而平靜。
稍稍啓齒,解釋說明的話語一停一頓,雲淡風輕。
“以黃奇爲首,他們一行人抗旨不遵,未能遵皇命送你安全回宮不說,還因爲疏忽大意至你於險境之中。
如此這般辦事不利,自然該罰。
每人重打四十大板,也是看在多少照應了皇后份兒上的恩賜,兮兒認爲如何?”
“什麼?四十大板?!”
他明知道沒有遵旨回宮,選擇偷偷跟來一事,壓根就是她這個做主子的主導的,卻故意這麼說。
正話反說,這男人也是彆扭的很。
無奈心虛啊,連理直氣壯地承認都不能,趙婉兮只能認慫。
外頭正在被打板子的人,卻也不能不救。
你心裏頭不痛快,生氣,直說就是了,繞什麼彎彎子?
不對,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人重打四十大板?
黃奇幾個軍人出身的也就算了,楚琉璃一個女子也摻和在裏頭,這哪能行?
現下小橙子還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剩下的這幾個自己也護不了他們周全,外頭不斷地傳來棍子打在身上的悶響,一下一下,就像是打在了趙婉兮身上似的。
即便是沒有半聲慘叫,也讓她覺着,比外頭幾人哭喊連天更加內疚。
事實上,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爲她的緣故,外頭捱打的那幾個人,不過是受了她的牽連罷了。
罰人誅心,冷君遨這手段,沒誰了。
趙婉兮心裏難受,實在不忍。
爲了替幾人求情,只能上前一步,主動湊上去貼上冷君遨,三分心疼七分無辜地眨着眼睛賣乖。
“是我非要跟着一道來的,他們不過只是下人而已,皆聽我命令行事,就算要打,也合該是打我,你爲難他們做甚麼?
他們可沒少勸我。”
尤其是黃奇,就差直接綁着她回去了。
話語是事實,道理也是那個道理,冷君遨豈能不知?
只是趙婉兮的那個態度,着實讓他惱火。
這是認錯的態度麼?
分明就不是!
她這是料準了自己捨不得動她,恃寵而驕?
怒!
偏趙婉兮沒能及時洞察不對勁,半響沒等來冷君遨的迴應,還道是自己說的話還不夠真誠,又加上一句:“要不你讓他們起來,該打多少板子,我自己去領?
等回頭打完了,也就能好好長長記性了。”
她說這話,重點是想強調自己已經知道錯了,這次的事情,也算是長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