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是距離太遠了有點聽不清,不如讓他們走近一些,好讓你交代個仔細明白?”

    隨着他話音落下,數道身影朝着那些援兵飛快地跑了過去,而後展開雙臂,比劃動作。

    轉眼之間,運河守衛軍們又動了,齊刷刷地朝前走。

    不多不少,恰好十步,步數一到,再度停下,整齊統一的動作,就像是一個人做出來的一般。

    待到這一次停住,適才施令發號那人才小跑過來,站定。

    嗓音高亢,氣勢如虹。

    “稟皇上,運河守備軍除數六百尚且堅守在堤岸之外,餘下一千五百人,皆數到場,悉聽聖訓!”

    “悉聽聖訓,悉聽聖訓,悉聽聖訓!”

    一遍之後,便是其他人連着三遍的表忠心,同時單膝跪地,將個恭敬謙卑的態度表現的明明白白。

    響徹雲霄的嗓音中,趙婉兮看着爲首的,適才還義憤填膺地站出來揭露甄佑刈陰謀的謝南北,再度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

    這人,倒是個人才。

    被她機緣巧合救下,在冷君遨手中不過短短調教幾日,竟就能夠收服整個滄州運河守衛軍,斷了甄佑刈的後路不說,還給他們減少了許多麻煩,難得啊。

    至於甄佑刈,連同着那些準備孤注一擲的守備營將士們,則是徹底慌了。

    眼睜睜地看着本該是屬於自己的援軍,卻對他的命令不聞不問,饒是看着再怎麼兇狠的甄佑刈,心態也崩。

    臉色瞬間鐵青,腳下不自覺地往後退,一連退了三步,纔不甘咬牙,眼中殺氣四溢。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枉顧軍令?!

    當真都不想活了不成?便是自己不想活,難道家人父母妻兒的性命,也無所謂了麼?!”

    這已經不是什麼鼓舞士氣,而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難爲他到了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執着地掙扎。

    當然,事已至此,他早已沒有勇氣再對上冷君遨,只朝着自己一衆下屬吼叫。

    難爲他在一片依舊還在繼續着的廝殺聲中,即便甄佑刈這話喊得十分賣力,也讓人聽得斷斷續續,幾乎很難完整地捕捉他話語的內容。

    幸好倒是有人聽清了。

    在謝南北之後,有一人站了出來,氣運丹田,態度不卑不亢。

    “還請將軍贖罪,我們隸屬將軍麾下,更是南麟的兵將,保家愛國本就是我輩職責,時刻不敢忘卻!

    況且……”

    況且你現在,還是個亂臣賊子,繼續跟着你混,那得有多不想活?!

    這話,算是代表了其餘守衛軍們的心聲,甄佑刈的臉色,總算從鐵青變成了慘白,豆大的汗珠子開始不斷地往下掉。

    同時目光十分不安地左右環顧。

    順着視線望過去,正在廝殺的人羣色彩有點兒豐富。

    除了身着鎧甲,已經剩下沒有多少的守備營士兵,跟周身土黃的神機營土字分隊的人之外,還有十來條純黑色的身影夾在在其中。

    身形手法皆是詭異,跟神機營的人糾纏在一起,居然也能略略平分秋色。

    難怪區區兩百來人,還能堅持這麼多時間,原來還另有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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