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 >第三十二章 負傷
    醉道人翻了個身,便站了起來,吐了出來,再加上剛剛一番打鬥,酒意就消散了。

    醉道人看着滿身污穢的陸良,捏着鼻子往後退了幾小步,然後說道:“徒兒,怎地如此狼狽?”

    陸良還沒回話,錢六便怒喝道:“將這個雜毛老道,還有那個兔崽子,都給老子抓起來,今天不弄死這幾個龜兒子,難解老子的氣,今天就叫他們知道,咱們東廠爺們的厲害。”

    張鵬雖然被捆綁住,嘴巴卻也能說話,罵道:“錢六,少在那狐假虎威,把老子放開,你這龜孫子,去了東廠之後,還反了天了,是不是忘記了爺當初是怎麼揍你的。”

    張鵬不提以前的事還好,被他一提,錢六更是怒火中燒,當初這個張鵬仗着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身份,沒少捉弄於他。

    錢六上前就是一腳,將張鵬踹翻在地上,又不解氣的踢了兩腳,邊踢邊罵:“太后家的人又能怎樣,今天還不是落到老子手裏,張少爺,不要再做你的皇親國戚的美夢了,當年你們張家欺辱別人,弄的不少莊戶破家滅門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的下場,老子弄死你。”

    張鵬被他踢的疼痛難忍,卻又躲不開身體,只好嘴裏裝着硬漢,兀自叫罵不已。

    這邊,那幾個番子,將醉道人和陸良圍住,卻又不敢上前,剛剛眼前這個醉酒道人,衝進院落不分輕重就將幾人打翻在地,是以,全都圍着,不敢動作。

    錢六踢累了,看着幾個手下不敢上前,便喝罵道:“廢物,連個雜毛老道和一個兔崽子都收拾不了,給老子上。”

    幾個番子見錢檔頭髮怒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舉着手中的刀,突然大叫一聲,衝向陸良,揮刀便砍。

    陸良心中大罵,師傅明明站在他前面,你衝着我砍什麼。

    陸良驚叫一聲:“師傅。”

    醉道人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眼中帶着一縷輕蔑,等到那個番子手中的長刀快要劈到陸良頭頂之際,醉道人一個健步,便到了番子身前,伸出左手,跨在那個番子的手臂之下,一下子抗住了番子劈刀的動作。

    陸良看着頭頂上的那柄長刀瞬間停住,嚇出一身冷汗,他剛剛熱血上涌,跟着張鵬衝了進來,以爲眼前這位便宜師傅大局已定,哪成想,確實也是大局已定,只不過好像他們三人處在已定的局面,大局還在錢六手中,好在那隊帶着火器的大漢跟隨那位太監離去,不然此刻早已被那火銃射成馬蜂窩,死的不能再死。

    醉道人扛住番子的右臂,只是一個巧勁,便將那個舉着刀,眼神驚恐的番子,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

    錢六跳腳罵道:“上,一起上,一個臭道士,給我砍死他。”

    剩下的四個番子,也都不敢再猶豫,全都大叫一聲,揮舞着長刀劈向醉道人。

    醉道人見四柄長刀劈來,一個猿猴探月,便將陸良手中的腰刀探了過去,幾聲脆響,醉道人便攔下了劈來的四把長刀。

    霎那間,四個番子俱是退後兩步,不敢再上前。

    醉道人長笑一聲,手執腰刀,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便猶如猛虎下山,一股子氣壓逼向對面的四人。

    這四個番子,包括剛剛那個被醉道人甩出去躺在地上的番子,平日裏只會跟着錢六勒索錢財欺壓良善,哪曾對敵過如此高手,只覺得眼前這個道人,渾身上下散發着戾氣,那有些赤紅的眼睛全是殺意。

    陸良見醉道人已經掌控了此間局勢,吊着的心又放回去,便開口叫道:“錢六,將張大哥和餘伯放了,此間的事情也就算了,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錢六猖狂大笑,說道:“小兔崽子,等會爺便拔了你的舌頭,讓你嚐嚐什麼是鹽水。”

    陸良見他還是如此狂傲,便說道:“師傅,將他拿下。”

    醉道人眼睛盯着四個肝膽俱顫猶豫不前的東廠番子,挽了一個刀花,說道:“一罈好酒。”

    “成交,師傅放心。”陸良叫道。

    院子內,張鵬倒在地上,錢六提着刀,站在張鵬身旁,另有一個番子假意受了重傷,也是癱在地上爬不起來。

    剩下的四個番子,被這股氣勢震懾住,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提着刀的手在顫抖,退也不是,上也不是。

    醉道人搖頭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可惜了。”手中長刀瞬間劈出,那四個番子連忙提刀抵擋,只是三招過後,醉道人便將幾人的刀一一挑飛,而後又伸出左右腳,一連踢出數腳,將這四人也都踢飛了出去,砸在院落內。

    陸良心中叫好,隨着醉道人將這五個番子打倒在地,便又開口道:“錢六,你還有什麼話說?”

    錢六見手底下的五個番子倒地不起,仍是獰笑道:“想讓老子投降,做夢。”手中的刀,便架在了張鵬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貼着肉,一絲鮮血就順着刀刃冒了出來,順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張鵬渾身顫抖,叫道:“錢六,你他孃的真敢殺我,疼,快把刀拿開,嘶……”

    錢六沒有理會腳下張鵬的叫喊,只是看着陸良,說道:“放下刀,不然老子砍死這個龜兒子。”

    陸良說道:“別激動,不要傷了張大哥,師傅,快把刀放下。”

    張鵬也跟着叫道:“道長,仙人,快放下刀,陸良,快救我,我好冷啊。”

    醉道人仍是提着刀,見錢六將刀架在張鵬的脖頸上,呵斥他放下手中的腰刀。

    醉道人依稀之間,恍惚回到了那個令他無比憤恨卻又後悔終生的夜晚,也是同樣的情形,只是此刻,他不再猶豫,瞬間將手中的腰刀,投擲出去,帶着一股恨意,也帶着一股殺氣,那柄腰刀在錢六還未緩過神來之際,便已扎入臂膀之上,疼的錢六哀嚎一聲,手中的長刀情不自禁就要揮動,斬向張鵬。

    張鵬只覺得脖頸上的刀貼着肉便割了下來,眼睛一閉,心中大吼,吾命休矣。

    只是,過了瞬間,仍然聽見那錢六的哀嚎之聲,張鵬便睜開雙眼,只覺得有液體滴落到臉上,刀仍然貼在脖頸上,沒有斬落下來。

    陸良大叫一聲:“師傅,你沒事吧。”

    醉道人右手攥着錢六的刀刃,鮮血順着手滴落下去,然後猛然踹出一腳,將錢六踹了出去。

    錢六情不自禁鬆開手中的長刀,臂膀上插着一柄長刀,倒飛而出,將正堂的屋門砸壞,跌入進房內。

    陸良趕忙上前,將長刀拿住,叫道:“師傅,您快鬆手。”

    醉道人便鬆開了流淌着鮮血的右手,陸良趕忙揮刀從癱倒在地上的張鵬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條,給醉道人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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