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秦開局混了個太子 >第二十六章 改革是要付出代價的 (求打賞月票推薦票!)
    帳中人人議論的是帝國軍隊的建設,似乎之前的叛逆造反之事不曾發生。

    而賬外的士兵們,也少有人知道任囂、屠唯的叛逆之事。二世親自在上黨郡犒賞三軍,提出要以決鬥的方式選拔新的戰將。

    由是,軍中戰鼓連天,叫喊不斷,將士們血脈賁張。春天的日子裏,柳絮翻飛,黑布軍帳之中,飄飛着點點白星。

    二世在軍中視察了已經有整整五日,誰需要自己的提拔,誰對自己的態度曖昧不明,心中方纔有了數。

    軍隊是皇帝手中的利器,但是也是軍功世家們自保的命根子。

    要想保證朝中局勢穩定,就務必要將軍權牢牢握在手中。

    始皇帝爲何麾下會有千軍萬馬對他忠心耿耿,得益於他發動多次戰爭,提拔了大批量的戰將。始皇帝有恩於諸將,諸將自然會心甘情願爲他效忠,而且始皇帝本人的魅力,也征服了許多能成悍將。

    但是二世不一樣,目前,他手中沒有那麼多戰事要安排,如果要打,就只能繼續分封,違背扶蘇一開始安定關中的國策。安定關中的國策,其實還有另外一層目的,想要引起一場地理上的人口大遷移,需要政策的鼓舞和吸引,但是咸陽城作爲天下的政治中心,無疑可以吸引天下士人慕名前來。

    或許如今的齊魯之地仍舊富庶,但是十年後、二十年後,其必不如以前。因爲它將失去人口、人才、經濟、政治等諸多資源。

    言歸正傳,扶蘇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控軍權。

    扶蘇很清楚現在朝中的局勢,兩黨相爭,水火不容,不過是表面上平靜罷了。兩者之間還沒有爆發明顯的衝突。

    所以扶蘇要趕在事態更爲嚴重之前,率先把控軍權,如此便可瓦解秦國先軍功集團的力量。

    而秦帝國內部危機的解除,就會像春日將領,冬雪融化一樣來的自然,無聲無息。

    帝國內部也不會發生什麼流血的事變,但是計劃不如變化,扶蘇還坐在帳子之中想辦法,在朝中單獨設立一支機構,以新的軍事骨幹充實秦帝國精銳,瓦解舊軍功貴族利益集團的力量。

    可就在同一時刻,轅門之下,一隊兵伍擁護着一個大箱子飛速向軍隊中疾馳而來。

    這樣的加急護衛,一看便是急件,卻又是從咸陽發來的,自然引得軍中的人側目,到底是什麼消息。

    “皇帝陛下,咸陽急報——”

    當着諸將的面,扶蘇心頭隱隱約約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隨後扶蘇看向申聿。

    “念。”

    只是申聿打開後,卻也雙目呆直,臉上忽的像是蒙了一層寒霜一般,每一根毛孔都像是被凍住了。

    看着申聿驚愕的模樣,其他武將也紛紛搖起頭來。

    扶蘇接過急奏,看的自己是眉毛直跳。隨後,扶蘇將急奏按在腿上,向下看了一圈,看着這些人焦急好奇的神色,扶蘇更是於心不安。

    國將有大禍!

    “柱國留下,其他人等都退下。”

    諸將聞言,都側目看向蒙恬,對蒙恬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這麼一來,這些天一直被皇帝十分親善對待,甚至自以爲已經超過了蒙恬在軍中地位的董翳可就不這麼想了。必定是咸陽出了大事,但是皇帝陛下只留了蒙恬在這裏。

    這更是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想,皇帝這些時日這般重用他,只是將他用作棋子而已。

    雖然說,諸臣都是皇帝陛下的棋子,但這棋子和棋子之間也大有差別。

    有些棋子,是爲皇帝陛下佈局之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放棄;但有些棋子,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蒙恬顯然是前者,而他董翳,那可就不好說了。

    新帝城府深,也不知他對我到底是何想法。我並無造反之心,但也並無什麼高遷之心。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全靠昔日先帝提拔。

    於是軍中都尉之長董翳率先帶衆人告退。

    很快,大帳中只剩下扶蘇和蒙恬兩個人。

    皇帝的臉色從未有這般陰沉過。蒙恬見到,只是肅容,斂聲屏息。

    申聿看着二世微微顫動的手,也是無奈嘆氣。

    蒙恬看完奏章,自是沉默不語。

    “臣懇請陛下回咸陽爲二位上卿和十二位公爵主持公道。”

    扶蘇看着蒙恬,只是勾起食指,輕輕叩擊着桌面。皇帝的神情忽的異常平和,整個人也顯得十分冷靜。

    兩人並未說什麼,但是軍帳之中大有劍拔弩張之勢。

    燭火寂寥無聲的搖動着。

    “其他人也都退下吧,朕想同大柱國好好說會話。”

    蒙恬忍了一年了,可終於不用再忍了。

    等到殿中只剩下兩人,蒙恬便開始發問。

    “咸陽城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陛下還是趕快回咸陽城處理大事吧。單獨留臣在這裏又有何用呢?”

    “茲事體大,朕想聽聽大柱國的意思。”

    “可陛下此前可從不將臣的話放在耳中,如今出了事,如何又要召臣爲事呢。”

    扶蘇聽了,自然訕笑。

    “看來大柱國這一年來對朕多有抱怨。”

    蒙恬一臉平靜,只是極其從容的作揖道:

    “陛下莫要冤枉臣,臣不敢。”

    蒙恬看向地面,臉上皆是怒氣。

    扶蘇亦一臉冷酷的看着蒙恬。

    從他當上皇帝,坐在皇座上那一刻,蒙恬就成爲他的威脅和阻礙。因爲扶蘇當時只是個承接了先帝遺命且在秦國聲名狼藉的太子。

    不止蒙恬,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權力的爭奪者。

    當一個人到達了權力的頂峯,向下看去,目光所及便爲萬丈深淵。

    “大柱國還記得昔日趙國的大將廉頗嗎?”

    蒙恬聞言,心中發顫,他擡起頭,眼中似乎含着淚,問皇帝道:

    “廉頗,趙之名將也。可惜……”

    “大柱國可惜廉頗,我想因爲憐惜廉頗之才。但朕憐惜廉頗,則是因爲趙王不辨忠奸,親信小人,偏信佞臣,最後讓廉頗被楚王請奏,隨後客死他鄉,未得善終。”

    蒙恬聞言,自是一默。

    可隨後,扶蘇又道:

    “公可還記得我秦國武安君白起?”

    “無白起,便無今之天下。”

    “那大柱國以爲,自己和白起相比,有什麼不同呢?”

    蒙恬聽到皇帝問自己和從前被殺的猛將有什麼不同,蒙恬自然開始心裏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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