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進入中心區域太難了,她必須得先到元嬰實力,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如果有人聽見夏靈珊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她要到達元嬰實力,恐怕都要笑掉了大牙。
畢竟整個懸武大陸,除了卜昔,元嬰實力的,也只有一人,而此人無門無派,歸隱山林。
一般要到達元嬰實力,得修煉個幾百年,還不一定能到得了。
夏靈珊飛奔至最旁邊的靈獸,手拿着花儕,它的每一個花瓣,都能隨着夏靈珊的意願,自主變換形態。
夏靈珊手起刀落,獻血濺落在她的臉上,這一刻,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
十一年後,
曾經的神五宗,已經消失殆盡,在這個懸武大陸,再也沒有人敢提起這個宗門。
而昔日的神五宗舊址,也被一些雜草所覆蓋,只能看得見一些破敗的建築,因爲此木頭,水火不進,所以至今還保存完好。
卜昔靜坐在房間內,如今的他,也已經是二階元嬰了,他整整修煉了十一年,才得以突破二階,而他,也是這個大陸,最年輕的,實力最強的人。
卜昔摘下臉上的面具,他摸着臉上的疤痕,他又回憶起來了五十年之前的事情。
當初,他初入神五宗,與司寇白和凌嬌都是宗主最爲看中的人,而他們三個,關係自然也不一般。
沒錯,他喜歡凌嬌。
他喜歡凌嬌。
可是他很明白,凌嬌喜歡的人是司寇白,她的整個眼睛裏面,都是司寇白,她甚至連餘光都不捨得分給另一個人。
到了下一屆宗主評選之時,他跟司寇白成爲了最有可能成爲下一個宗主的人。
可是他,對什麼宗主並不感興趣,他喜歡的只是凌嬌,他每當看着司寇白對凌嬌冷漠的樣子,他的心都在滴血。
評選當日,心中的恨,讓他難以平靜下來,他實力自然是比司寇白更勝一籌,但是前宗主,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司寇白。
女人,宗門,他卜昔一個也沒得到,他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卜昔看着老宗主時日不多,便藉着機會,直接把老宗主給送走。
隨後,
他被撞見了,
他被凌嬌撞見了。
他那麼喜歡凌嬌,怎麼會傷害她呢?
他苦苦的求饒着,說他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這才失手殺死了老宗主。
可是凌嬌一臉冷漠的看着他,隨後,凌嬌持劍,一劍劃了過來,他臉上就出現了這道疤痕。
他以爲自己跟凌嬌這麼多年的情意,沒想到,她還是這麼簡單的,就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鮮血一點一點的滴落了下來,他也毀容了。
卜昔呆呆的看着前方,有兩個墓碑,是他給凌嬌和司寇白設立的墓碑。
當他得知神五宗在司寇白的手上發展的愈加的強,而且成爲了懸武大陸第一大宗門,他心裏面就很不甘心,他拼命的找着各種辦法,想快點升到元嬰,果然,在那一天,他成功的晉級了。
他於是迅速的給神五宗發去了信件,他一刻也不想等,而信件內,他設立了只有他們三個,才能看懂的東西,所有司寇白和凌嬌纔會主動前往。
他們來到了他居住的地方,他看着凌嬌如今愈發的讓他晃了眼,那日的情形歷歷在目。
“卜昔,別一錯再錯下去了。”
“你殺了老宗主,老宗主待我們如同親人一般,你怎麼能這樣?”
被說中了心事的卜昔連忙跳了起來,他掐起聲音,尖銳的講着,“我爲什麼這樣?”
“這老東西偏心不說了。”
“他都已經快死了,我爲什麼不能殺他?”
“凌嬌,你爲了這個讓我毀容,值得嗎?”
“我看,先破壞我們之間關係的人,是你們兩個吧。”
卜昔冷眼說着,一臉被背叛的模樣。
“我們兩個,我們怎麼了?”
凌嬌指着自己,質問着卜昔,而話已經到了嘴邊的卜昔,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司寇白,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卜昔,他捏緊了手中的劍。
隨後,他們三個就交戰了起來,司寇白和凌嬌聯手,也沒能傷了卜昔分毫。
過了幾招之後,凌嬌擦了擦嘴角的血,“沒想到,如今你已經到了元嬰期了,難怪,難怪。”
卜昔掙扎的看着面前已經吐血的凌嬌,這是他最愛的人,他一時間下不去手。
隨後,他看到了這一幕。
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心中唯一的善意,而這,也是壓倒他心裏的最後一個東西。
只見凌嬌看向司寇白,“司寇白,如今我們也快死了,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
凌嬌嘴角還在留着血,她擦了擦血,她想着,有些話,她不說,就沒有然後了。
司寇白一向冷靜的面容,也浮出來了幾分波動,如今他已然是將死之人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我知道。”
卜昔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他就知道,只要他們三個人在一起,他永遠是被忽視的存在。
卜昔走過去,他一把拉過來司寇白懷裏面的凌嬌,他撲倒凌嬌。
“你幹什麼?卜昔,你瘋了?”
凌嬌掙扎着。
一旁的司寇白掙扎着站起身來,“畜生,”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卜昔直接給了他一擊,司寇白又躺在了地上,但他仍不放棄,一下一下的爬過來。
“卜昔,卜昔,你別傷害他。”
凌嬌哭着搖頭,“你別傷害他,我怎麼樣都可以。”
司寇白搖了搖頭,他向這邊爬着,而此時的他,體內的金丹,也已經被卜昔震碎了,金丹碎裂,那得有多疼,而他卻一聲不吭的,繼續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