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宸的車在咖啡館的門口停下,顧卿卿透過車窗朝外面看去,只見何婭站在店門口,兩邊擺放着一排排的花籃,花籃上都有寫着名字,卻在不經意間瞥見門口處第一排最顯眼的位置放着寫上自己大名的花籃,其他的花籃都是五顏六色,唯獨寫有她名字的花籃是統一的紅玫瑰瑰。

    她絕對沒記錯,自己沒有叫人送過花籃,怎麼會有自己的名字掛在上面。

    白謹宸見她還沒下車於是便催促道,“還不下車?”

    她收回視線轉眸看向白謹宸,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那花……”她剛要開口問。

    白謹宸視線越過她看向窗外花籃上寫着的名字,淡淡道:“是我讓人送的!”

    顧卿卿眸光一怔,像是忽然明白什麼似得,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看似冷酷實則心思細膩,她勾了勾脣角,笑道:“你也真是的,怎麼沒寫上你的名字。”

    之前她還沒想到送花籃,要是白謹宸沒這麼做的話,那麼尷尬的就是自己,畢竟作爲好閨蜜,人家開店連個花籃都沒有那就說不過去了。

    他沒說話,收回視線朝周圍路邊的停車位看了下,催促道:“你趕快下車吧!這裏停車位滿了,我去找地方停車。”

    顧卿卿應聲,拉開車門下車,臨走的時候將剛纔在路上喫完的三明治包裝以及手提袋都落在車裏,白謹宸看她關門離開,在撇了一眼車上的垃圾,不由眉心微蹙,這女人不講衛生,扔他一車的垃圾也不知道收拾。

    下了車,白謹宸便將車朝前開去,找了附近的一個地下停車場停車,而顧卿卿進了咖啡館,就是馬上放下包包幫何婭招呼顧客和來賓。

    地下停車場。

    白謹宸剛提着垃圾關上車門,鎖上車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他。

    “白律師!”是男性低沉的嗓音。

    他倏然回頭,看見對面白色瑪莎拉蒂超跑車前站着一個帶墨鏡的男人,定睛一看他立刻就認出是許焱,看他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似乎帶着幾分挑事的意味。

    看見來人是許焱,他眸光一凜,直接無視對方,提着垃圾就要轉身離開。

    被人如此忽視的許焱,伸手摘下墨鏡,緩緩擡起眼皮,如墨暈染的眸中蘊着寒冰,凌厲的眼神看向白謹宸轉身的背影,雄性之間的鬥爭氣息越來越濃重。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他,白謹宸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

    他淡漠的語氣帶着幾分殺氣,“白謹宸,別不識好歹!”許焱拿出鑰匙放下車門,一步步朝白謹宸的背影走進。

    白謹宸停下腳步,挺拔堅韌的高大背影透着幾分冷冽的氣息,他轉身,看向許焱,像他這類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白謹宸要多看不起就有多看不起,對於許焱,他不是用討厭就能形容的了。

    他語氣淡漠,說話的時候沒什麼表情,“許焱,我勸你,多讀書多看報,沒事關注一下新聞,免得哪天沒了老子做靠山,連上街乞討都沒人管。”

    另一邊,顧卿卿站在門口跟何婭一起佈置門口,忽然感覺身下一陣溫熱,她驚的一下瞪大眼珠子楞在原地,不敢繼續動彈。

    今早看着備忘錄中標記了今天姨媽造訪,等到需要姨媽巾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剛纔裝姨媽巾的紙袋忘記在白謹宸的車裏了,看着何婭還在忙前忙後,她沒好意思去跟她添亂,於是她拿出手機給白謹宸打電話。

    嗚嗚嗚……

    強烈的震動音把白謹宸的腿都震麻了,眼前白謹宸正怒瞪着他,身側的手已經漸漸緊握成拳,看樣子下一秒就要動手。

    他視若無睹,拿出手機劃開接聽,“怎麼了?”

    電話那邊顧卿卿沒好意思說姨媽巾落在車裏的事情,“能不能麻煩你待會把車上的棕色牛皮紙袋幫我帶過來一下?”

    她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難爲情的樣子,白謹宸以爲是她現在纔想起來垃圾沒扔所以纔打電話提醒他。

    “嗯,垃圾待會我提出去扔。”

    聞言,顧卿卿立刻制止道,“白謹宸你別扔,幫我帶過來就是了!”

    白謹宸不解,眉心微蹙,反駁道:“你要垃圾幹嘛!”

    電話的另一邊顧卿卿又羞又腦,怒道:“你問那麼多幹嘛!讓你幫我帶過來就是了!”

    兩人打電話的聲音不大不小,站在對面的許焱剛好能夠聽見,他認得出那是顧卿卿的聲音,恍惚間他方纔臉上的憤怒漸漸消散,轉而情緒變得有些複雜。

    他很清楚,自己和白謹宸之有些既然不同的人生,他有顯赫強大的家族背景,可是卻一事無成,自由散漫的人生頹靡不堪,白謹宸的職業讓他自帶正義的光環,他年輕有爲,事業有成,是衆人羨慕和學習的楷模。

    他們之間的最大的差距是學識涵養,不同的人生軌跡造就他們截然相反的人生。

    爭強好勝的許焱眼中容不得沙子,只要他想要的哪怕是搶也要搶到手。

    看着兩人打電話的樣子,這一刻,許焱承認自己心裏有些嫉妒,那種嫉妒愈演愈烈,最後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顧卿卿每次見他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說話從來不會像對白謹宸那樣,任性,直白,甚至有種情侶之間纔會有的驕縱。

    白謹宸掛斷電話,不屑的瞥了一眼許焱,只見他晦莫不明的眼神停留在他手機上,作爲男人他怎麼可能看不懂那是什麼,看他望而不得,嫉妒且惱怒的樣子,白謹宸覺得心裏很痛快。

    他轉身離開,許焱這一次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情緒複雜一陣失神。

    他回頭看向白謹宸那輛黑色的奔馳也不過幾十萬而已,和停在他對面,自己那輛招搖的白色瑪莎拉蒂跑車一比卻顯得格外卑微,可是除了在經濟社會背景下的優越感,他在白謹宸面前是輸的一塌糊塗。

    外形出衆的白謹宸一出現在咖啡店門口就受到受到衆人的注目,他朝咖啡店裏面張望一圈,尋找着顧卿卿的身影,可是卻沒看見她。

    何婭此時和幾個女服務員站在吧檯的位置。

    “看店門口那個帥哥!他是朝我們看麼?!”

    女服務員衝着咖啡按耐不住激動的對另外一個站在她旁邊的同事說。

    另外一個女服務員朝門外的白謹宸瞥了一眼,癟癟嘴打擊道,“是挺帥一男的,人家是來喝咖啡的,哪裏是在看你,老孔雀。”

    聽見兩人小聲的議論,站在旁邊的何婭也轉頭看向門口,當看見白謹宸的時候,她眸光微閃,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看,顧卿卿還在衛生間沒出來,她小聲抱怨着她懶牛懶馬屎尿多,穿過吧檯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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