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夢澤神域 >第九章:褒洪風雪救屠鈺
    月光高高,白雪皚皚。

    一條崎嶇細長的小道一直向西延伸看不見盡頭。

    褒洪和彭雪緩慢地走在小道上,這條小道嚴格意義上都算不上是路,它與白雪地的不同只是積雪少一些和有幾個帶泥的腳印。

    路邊沒有樹也沒有村落,只是偶然出現一兩雙藍色的眼睛,來自不知是家養還是野生的狼身上。

    褒洪開始懷疑那兩個犬族人是不是騙了自己,西邊根本沒有村子。直到眼前出現幾座破舊的草舍纔打消了褒洪的懷疑。

    村子靜悄悄的,人應該早已經睡下,月亮在天空似乎沒有移動過,褒洪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辰。

    穿過第一個村子,第二個村子就出現在天角,褒洪調動靈氣洞察出村前確實有個站立的人,那人應該就是屠鈺。褒洪感到很奇怪,因爲那人的心跳十分緩慢,比平人的一半還要慢,他是要死掉了嗎?褒洪牽着彭雪的手加快了腳步。

    上沿村沿湖環繞,這村落明顯比上一個村子大,熙熙攘攘的屋舍應該有上百戶,大多是木房子少數是土房子。

    湖很大,湖裏的魚都潛在泥裏,湖面結了層厚冰,有幾根露出冰面的枯黃水草,湖岸沒有樹,野草很高,野草深處有幾窩不知名的鳥。

    一顆高大的槐樹臨路而起,樹底部的樹根露出地面向四周展開如同人的筋脈。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被捆在槐樹下,他下半身穿的灰色褲子被污水染成了黑色,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胸脯很高,裸露在外的肌肉很矯健。胸前有很多傷,像是被皮鞭抽的又像是用彎刀割的,一條條從頸部延伸到腰間。

    褒洪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受這麼重的傷,並且光着上半身在雪地裏能存活如此之久。

    男人很虛弱但還沒有到虛脫的地步,發現有人來,睜開了烏黑的大眼睛。

    男人打量着褒洪和彭雪沒有說話。

    “你叫屠鈺?”彭雪開口問道。

    “你們是?”男人警覺地反問,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救你的人,”褒洪在樹前踱步,“但救你前我想搞清楚一個問題,一個證明你人品的問題。”

    “哼,”男人冷笑道,“我的人品不需要你清楚,我也不需要你救我,我壓根沒打算離開這裏。”

    “他們準備天一亮就把你絞死,只怕你不想離開也不行。”

    “只怕沒那麼容易。”

    “你有什麼絕技嗎?”褒洪無不嘲諷道,“看你被人捆樹上打,我看是沒有。”

    “我爸慘死我受冤,你讓我怎麼走,”屠鈺突然間哭了出來,可能是無能爲力的絕望。

    “我是來幫你的。”褒洪上前拍了拍屠鈺的肩。

    “怎麼幫?”

    “你來證明你的清白,我來證明我的實力。”褒洪說完用手一揮,指尖飛出一把一寸多長的冰刀,不偏不倚地正中屠鈺腰間繩子。

    屠鈺沒有了腰間繩子的拉扯,腿觸地感覺到了身體的重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褒洪把他拉起問道:“你家現在還有人嗎?”

    屠鈺搖搖頭:“自從我爹死後,家裏的人被鄒老針對,都跑其他族去了。”

    “你們狼族一共有幾大家族?”

    “大家族只有三家,靠二巫山這邊的是屠姓和鄒姓爲多的混合家族,之前我爹當族長時稱“屠族”,現在鄒老當族長叫鄒族。還有靠北邊的共族,靠南的尤族,其他都是雜散小村落。”

    “屠族和鄒族有多少人?”

    “少說五千多。”

    褒洪在心裏盤算着,三個人還有一個受重傷不可能對付如此多的人。

    “帶我們去你家吧,天亮還早。”

    屠鈺一行三人靜悄悄穿過幾件木屋,走進一間門板被拆掉的大屋。屋裏有塊大草墊,三人靠在一起坐在了墊子上。

    彭雪遞過喫剩下的餅子給屠鈺。

    “給我們講講你的身事!”彭雪盯着屠鈺懇求道。

    “三年前我爹還是族長,家裏的門檻被族人塌爛,都是提着野味生鮮來求我爹辦事的,當初給我提親的都很有幾家,被我爹以我年紀還小推回了。那些媒婆被拒絕後竟然開始給我爹推女人,當時我媽還沒有去世,把我媽氣得拿着根木棍守在家門口,媒婆來一個打一個。

    當初我成天抓雞鬥狗也沒有管家裏的事,有一天回家,突然發現我爸竟然領了個妖豔的女人回來,我因爲長期不在家裏住也沒有太在意。

    後來我媽變得沉默寡言,沒多久怨恨壓在心裏成了病。

    那我才重新開始審視家裏的那個女人,她哪裏是平常人,完全是個喫人的狐狸精,她進門後我媽沒多久就去世了,我爸也越來越消瘦。

    我爸死後,那女人先還沒有跑掉,後面村裏鬧謠言她就消失了。”

    “你爲什麼被族人捆起來打?”

    “鄒金喂有一隻白狼,鄒金就是族長鄒老兒子。

    他那隻狼和別的狼不一樣,別的白狼身上總有雜色的毛,但他的那只是純白的。

    那狼喜歡在我家門口玩,我還餵過它幾次兔子喫。

    但有一陣子那白狼突然不來了,之後是鄒金怒火沖沖跑我家說我把他的狼眼打瞎了。

    我和他解釋他不聽就發生了爭執。

    他比我高比我壯,手裏又拿着把彎刀,似乎還喝了酒,性起就要砍我。

    我奪過他的刀,把他摔倒在地踢了他幾腳,他爬起來後也不吵了,也不說狼眼的事,一瘸一拐回家了。

    後面鄒金就沒有來找我了,但是村子裏開始傳我和小媽勾搭在一起。

    那女人毫無預兆地走了,我煩躁得很就有一陣子沒有回家。

    上個月一天天還未亮,鄒老帶着他兒子還有一夥鄒姓人把我從牀上拉起用繩子給我綁了,捆在了村頭……罪名竟然是我勾搭小媽這種無憑無據的謠言,他想讓我認髒我就是不認,被他捆了十多天。

    褒洪急切想知道屠鈺有什麼手段,問道:“我說他們要把你絞死,你說沒有那麼簡單,你是有什麼辦法了嗎?”

    “我們族裏有個規矩,叫強者無罪。無論犯了多大的罪,只要你能打敗所有認爲你有罪的人,你就是無罪的。”

    “真是荒謬。”彭雪說道。

    “各族有各種的習俗嘛。”褒洪搭腔道。

    “你準備一人打遍全族?”

    “我沒那麼好體力”屠鈺說,“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魯莽,蠻力。”褒洪說完想起他被師傅教訓他時說的話,說他年輕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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