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殿下今天還活着嗎 >第十九章 女人就是得寵
    進了屋,張氏還在擔心,摸摸梁歡的臉蛋:“沒被嚇着吧?”

    梁歡笑眯眯道:“沒有呢,壓根就沒蛇,我瞎說的。”

    張氏覺得梁歡跟以前不一樣,梁歡以前是淘氣,可沒這麼些心眼,還知道爲她出頭,張氏心底有些感動,摸摸梁歡的小臉。

    “囡囡長大了。”

    張氏語氣溫柔,梁歡鼻子頓時發酸,前世的時候,她自出嫁到死在冷宮,整整三年沒有見着母親,梁歡眼眶泛紅摟着張氏的腰,腦袋抵在張氏懷裏。

    “纔不讓人欺負娘呢。”她緩過心頭哽咽的情緒,笑着去拉梁晨的手:“誰都別想欺負娘。”

    張氏好笑的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誰能欺負我啊,也就是你爹老惹我生氣。”

    不過今天梁二爺表現不錯,就不跟他計較了。

    梁歡看着母親起身到梳妝檯前,想起前世大房囂張的要命,祖父過世後,仗着自己掌了管家鑰匙,將家中好的田產鋪子都歸了自己,再將些下等的田地,不值錢的鋪子給了二房。

    至於三房,跟着大房後面轉,也分得不少,而那時的梁二爺跟張氏,夫妻感情破裂,哪裏還顧到這些,根本沒人去認真地關心梁霄。

    她那蠢笨的弟弟,被小人鑽了空子,將二房的田產地契全都敗光了,後來要不是宋承出手幫忙,二房都要被趕到鄉下去了,那一天,大房聯合三房弄了個什麼文書,要祖母按手印,要不是宋承來了,這事被打斷,二房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反正她爹是當官喫皇糧的,再怎麼着也有俸祿,只有她娘,最可憐。

    這輩子二房絕對不會走到那一步。

    張氏這會緩過來了,叫人送了熱水進來卸妝梳洗,書房的小廝過來說,梁二爺在看着少爺寫字,晚會就來,張氏心中這才欣慰熨帖了下來。

    次日早上,按着規矩去祖母祖父屋中請安,張氏看着一切正常,苗氏幾次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想打聽昨晚在松然軒發生的事,老太太都說了什麼?她就是不信二房沒吵架,不可能!以前總是吵,鬧的家裏雞飛狗跳的,這次沒吵?

    張氏搖着真絲團扇,想起昨夜梁二爺的溫存,眼波透着柔光:“誰家夫妻不吵架,就算是大爺常年的不着家,嫂嫂不也偶爾有些埋怨?我家二爺就是嘴碎了點,待我們母女還是很不錯的。”

    張氏昨晚在牀上趁機問起梁二爺御街那的圓藥鋪子近來流水如何,這鋪子是梁二爺的產業,平常都是梁二爺身邊的人打理,梁二爺享受了妻子的溫存,半夢半醒的道讓張氏以後就看鋪子,他就不管了。”

    這是把鋪子給張氏了,張氏雖不缺錢,可得了梁二爺的圓藥鋪子,還是很高興。

    苗氏面色如常笑了聲:“那倒是沒有,大爺在邊關爲官家鎮守,我怎好跟他吵鬧。”

    張氏就帶着些輕蔑:“那是,咱們這水土好,養人,大爺是疼嫂子的,不捨得嫂子隨軍去邊境,苦了大爺身邊兩個姨娘了,要陪着大爺在邊關喫風沙。”

    苗氏面色一僵,這就是她的心病,梁大爺人是在邊境,可也沒閒着,美妾丫環的擁着,將她這個正妻扔在京中守空房。

    苗氏笑的幾分勉強:“丘哥兒在國子監讀書,總要有人照應。”

    梁丘在國子監讀書,人住在監舍裏,壓根就不要苗氏去照顧,張氏輕笑聲,以示對苗氏這話的質疑,苗氏心道,我兒子還能進國子監呢,你兒子能不能考上秀才都難說。

    “梁霄怎地沒去國子監讀書,在宗家的書院裏讀書,可別耽誤了孩子啊,梁澤我也打算送去國子監。”

    張氏心底非常的不舒服,誰不想去好地方去讀書?梁霄要是有那本事,早就送去國子監,即便是現在年紀小進不去,也送到同文館去了。

    張氏扇子揮的撲撲響:“梁霄才幾歲啊,到時候再說,再說了,他爹教導他文章,可不比夫子教的差。”

    苗氏就笑:“也是,二爺學問就好,讓二爺在家中指點指點也不錯。”

    又拿梁二爺做筏子,張氏懶的理苗氏,看着檀木架子山水屏風,淡嗯了聲,苗氏再說什麼她就不搭腔了,轉而跟梁晨說起了話。

    在跟梁珠翻繩子的梁歡忽地一臉天真的道:“伯母,伯父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話真是戳着苗氏的心窩子,她哪知道梁大爺什麼時候回來!這孩子現在怎麼跟個鬼精似的!看着那麼不討喜!

    苗氏強笑道:“梁歡想大伯了?”

    梁歡的小臉一本正經的道:“想喫大伯帶回來的肉乾。”而後她轉向梁詩,“四姐姐,你想不想喫你爹帶回來的肉乾。”

    梁大爺總共也就帶了那麼一回,還被梁歡記掛着,梁詩取笑她:“饞鬼,我纔不想呢。”

    “可好喫呢,你不想你爹嗎?我爹昨天還說等他休沐了,要帶我跟梁霄去看廟會呢。”

    梁詩好久都沒見着她爹了,梁歡這樣一說,梁詩頓時炸了:“有爹了不起啊!”

    梁歡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嘟囔道:“姐姐好凶啊……”

    張氏要笑不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孩子……”

    苗氏臉色有些難看,牙關咬了咬,要不是怕老太太出來撞見,她真要好好的跟張氏論道論道,這梁歡怎麼說話呢?!

    捏着扇柄壓着脾氣,脾氣沒出發,三房的吳氏探頭探腦的往這看,一想到昨晚的假消息就是三房給的,苗氏頓時有了出氣筒。

    “呦,妹妹這是怎麼了?”

    吳氏只想看熱鬧,沒打算加入這兩人的吵鬧中,冷不丁見苗氏跟自己說話,啊了聲一臉不明所以:“什麼?我,我沒怎麼啊?”

    苗氏哼了聲,這會裝傻上了,氣的不理吳氏,將臉扭到另一邊,跟梁詩說起話來。

    張氏一見苗氏那傲氣樣子,心道我還不願意搭理你呢,轉而跟自己的兩個女兒說起話來。

    三房的馬姨娘站在吳氏後面立規矩,見二房的黃姨娘都沒讓來給老太太請安,頓時覺得自己比二房的黃姨娘要高等不少,給吳氏扇扇子的手揮的更快了。

    這邊掩旗息鼓,屏風後面朱嬤嬤攙着老太太到了大廳,衆人都站了起來,老太太慈愛的讓兒媳孫女都坐下,沒一會梁老爺子也到了,接受晚輩的問安後,就回了裏屋去了,梁老爺子約了從前的幾個同僚,去太平興國寺後廂下棋喫茶。

    梁老太太叮囑梁老爺子身邊的梁寬幾句,送梁老爺出去了,回到敞廳陪着晚輩又坐了會,就讓人散了回去了。

    張氏回到飛葉軒坐着,聽着外面沙沙作響的梧桐樹:“什麼時辰了?”

    方媽媽瞧着外面天色:“申時剛過。”

    梁二爺快回來了,便讓竈上準備飯菜。

    張氏懶懶捲了軟袖起身進了內屋,側着身躺下,印繡折枝五瓣花的含春羅褙子壓在身下,方媽媽見張氏要睡覺,上前小聲道:“太太是要睡了嗎?脫了褙子睡吧。”

    張氏想想也是,別將衣裳壓出印子來,於是脫了外面褙子,枕着瓷枕淺淺入了睡,這一淺覺不過半個多時辰就醒了。

    方媽媽見牀榻裏有了動靜,撩開帳幔問道:“太太可渴了?”

    張氏睡的渾身無力,再瞧外面落霞漫天,廊下的湘妃竹簾浸在濃稠的霞光裏,霞光折的屋內地板也是暗紅的,張氏看着窗外發了會呆,慵懶無力的起身穿上衣裳。

    “送水進來,我要沐浴。”

    睡了一身的汗,張氏揉着後脖,梁二爺早就回來了,聽得裏面動靜,進來見張氏睡的烏髮蓬鬆,臉頰泛紅慵懶的靠在牀上,梁二爺心裏一動,難得去給張氏拿了衣裳給她。

    張氏哼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沒去別的地吧?”

    梁二爺有些心虛,從二門那過來,黃姨娘戚然的站在影壁後,想讓梁二爺去她那,要不是梁歡也到了那,他可能真的會被拉去黃姨娘那。

    張氏沒察覺梁二爺的心虛,噌怪的一扭身子:“可別撒謊啊。”

    梁二爺賠笑:“怎麼會呢。”

    梁歡在窗戶下面跟小翠玩石子,聽了裏面爹孃的對話,不由感嘆,這女人還是得寵,她爹寵着她娘,她娘立馬從河東獅變成繞指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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