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裏響起了驚雷,房間裏龍浩正和丁秋怡纏綿。
雖然是忍神的面孔和身體,但龍浩知道此時自己懷裏的人就是丁秋怡。
暴風雨之後便是寧靜,兩人相擁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龍浩還在睡夢中忽然趕到一股濃烈的殺意襲來,他猛的睜眼,看到眼前忍神那雙比千年冰寒還要冷冽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信不信我把你的那東西切掉?”
龍浩猛的雙腿夾緊,一最快的速度翻身下牀。
有一次,忍神裹着被子直接消失在牀上,不過這次她沒有對龍浩動手。
她已經知道,入夜之後,自己的身體就會被丁秋怡的人魂控制,無論做什麼,她都是不知道而且無法掌控的。
只是這一次甦醒後,忍神依舊還能感受到昨夜乾的那事之後的舒暢之感。
很快,穿上了衣服的忍神面無表情出現在房間裏,已經穿上衣服的龍浩轉身看到她,已經習慣了,點燃一支菸問道:“我已經打電話了,衣陽惠子已經確認,正在帶往江戶城的路上。”
忍神那充滿陰寒的表情愣了一下:“真的?”
“我爲什麼要騙你?”龍浩吐出一個菸圈回道。
雖然他也猜測到了,一旦忍神的事情做完,極有可能對自己動手,如果真的那樣,那就只能跑路了。
反正秋怡已經復活,自己也沒什麼遺憾了。
忍神看着龍浩,嘴角忽然勾起一絲微笑,什麼也沒說,直接原地消失。
她已經做了決定,自己無法將體內丁秋怡的人魂逼出來,等見到那個人,將她殺了之後,便直接滅殺龍浩。
這個男人不但看了自己的身體,晚上還同同牀共枕,雖然那時是另一個人魂在控制,但身體畢竟還是自己的。
太陽帝國的忍神,是絕不能遭到褻瀆的。
上午十點多,一輛黑色越野車從江戶國際機場駛出,然後朝着靈隱山方向疾馳而去。
身穿白袍帶着面具的忍神走到了閣樓外面,龍浩也站在旁邊。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忍神爲什麼找這個衣陽惠子近十年,後來才從黑鳳那邊瞭解到,這個衣陽惠子很可能就是忍神的生母。
骨肉至親走散了,尋找十年也是情有可原。
很快,四個黑甲士攙扶一個滿頭白髮,身形佝僂的老太從下面走了上來。
老太身上穿着一條暗紅色碎花裙子,外面裹着羽絨服,被身邊四個黑甲一路送到自己的故鄉,她的內心很是惶恐,但又帶着一絲期待。
隨着對面幾人越來越近,龍浩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忍神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甚至都聽到了她加快的呼吸聲。
“留一個人把她帶我房間來,剩下的人可以滾了。”忍神擡手朝面前的衣陽惠子指了一下,轉身朝裏面走了進去。
四個黑甲士盯着龍浩,見龍浩點頭,三人快速轉身離開,剩下一個黑甲士扶着步履有些蹣跚的老太朝裏面走進去。
老太站在房間中手足無措,朝龍浩看過去,欲言又止,但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惶恐,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忍神轉身,見龍浩還在房間,冷聲道:“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想死嗎?”
龍浩皺眉,猶豫了一下直視忍神道:“人是我找來的,我自然要知道你要對她幹什麼?”
“我要殺她!”忍神的語氣突然變得顫抖起來,身上爆發出一股沖天殺氣。
老太頓時臉色劇變,結結巴巴朝忍神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殺我?”
“我是誰?”
嘩啦!
忍神突然揮手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裏面那張絕美的面容,不過此時眼睛裏帶着血絲,帶着濃烈的仇恨和殺意。
衣陽惠子看到眼前的女子一下愣住了,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擡起顫抖的手指着忍神。
“你,你是千,千夏。你是我女兒千夏!”老人越說越激動,渾濁的眼睛裏頓時佈滿淚水。
原來忍神叫千夏?她爲什麼要殺自己母親?龍浩緊緊皺起眉頭。
這時千夏猛地咆哮道:“我不是你女兒,你也不是我母親,你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下賤貨色。”
衣陽惠子蹬蹬後退兩步,聽到千夏罵的這些話,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無聲痛哭起來。
“哭?你還有臉哭嗎?我找了你十年,就是要親手殺了你的這個九流賤人,爲我,也是我爲死去的父親。”千夏說着,右手擡起突然一掌朝生母的面門拍了過去。
見狀,龍浩怒喝一聲:“你怎麼能殺自己的母親?住手。”
他瞬間出拳,將襲向衣陽惠子的那道無形風刃擊散。
千夏猛的扭頭怒視着龍浩,咬牙切齒道:“龍浩,你還敢插手我的事情,你以爲你還能活很久嗎?”
“你現在是重傷之軀,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給我滾出去。”
聽到這話,龍浩的眼神半眯了起來,冷笑道:“是嗎?”
就在這時,噗通一聲傳來,衣陽惠子突然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她已經淚流滿面,擡頭朝千夏哭着道:“我的千夏,媽媽知道自己對不起你,讓你承受了太多苦難,你殺了我吧。”
說完,衣陽惠子擡起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千夏的目光再次落在衣陽惠子臉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身體氣的不停的顫抖說道:“父親死後,你整天和外面那些臭地痞夜不歸宿。”
“家被颱風吹倒了,雨水中我抱着一條流浪狗取暖,你卻和那些野男人睡酒店。”
“鄰居都罵我是野種,因爲你,都是因爲你,我被整個世界放棄了。”
“我十歲那年,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鄰居家,自己卻跟着一個遊輪水手一去不復還。我恨,我恨你,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千夏的面孔已經變得極度猙獰,一雙美眸都變得通紅,手上突然出現一把匕首,身形一閃朝母親的咽喉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