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心中,有着一種異樣的感情開始萌芽。

    我開始意識到,這就是,在沙灘上時候,她親吻我時所抱着的那種情感。

    但這份情感,卻又那麼熟悉。

    胸口卻又隱隱作痛,莫名其妙的痛。

    這種痛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靈魂深處。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異常的。

    “你到底是?”我終於鼓起了勇氣。

    但她還是沒有回答我。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少女。

    已經記不清,怎麼回到的家中,只記得那天我發高燒到意識模糊。

    等我醒來後,卻發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所有人,都忘記了少女的存在。

    她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從我的世界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嘗試着去尋找她,均無任何結果。

    以至於我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發燒燒壞了腦子。

    但是與她接觸過的,那種真實感,揮之不去。

    這件事,給我的打擊很大,以至我幾天連着休假在家。

    期間妹妹還過來開導我,向我問起了這件事。

    我把事情都告訴她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

    畢竟這種事情過於玄乎,讓我看開些。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想到了,家人聯合起來騙我。

    但是這個可能性,被我否定了。

    因爲妹妹不擅長說謊,也不會對我說謊。

    也正是因爲這樣,事情陷入了僵局。

    難道真的是什麼靈異事件?

    抱着這樣的疑惑,我下樓。

    來到了與她最開始相遇的庭院裏,想着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個庭院有些說法,據說院子裏最大的那棵樹。

    是從別處移來的,有些年頭。

    我此時回想起來,最初見她時,就是在這樹下。

    我當時恰好是因爲晚上睡不着才坐起來,無意間注意到了她站在樹下盯着我房間。

    二樓房間的窗戶,在樹下的位置正對着剛好可以看到。

    由於家裏的庭院,是那種開放式的。

    外面的人也可以進來,所以偶爾夜裏,有人來這裏乘涼並不意外。

    但是半夜盯着我的窗戶,和我對視。

    而對方又是着裝如此顯眼的少女,就很不正常了。

    我會在深夜,專程下樓專門和她交談,也是好奇心使然。

    我在這棵樹上尋找線索,沒有任何結果。

    就結論而言,這棵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異常。

    樹莖非常粗,且完全查不到樹的品種。

    我住在這裏十多年,居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這就更加異常了,細思恐極……

    正當因爲我的發現,而後背發涼時,忽然聽到了怪異的聲音。

    就好像是直接傳入腦中一樣。

    “你想找她?”

    一種異常的狀況,讓我有些驚慌,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逃走。

    最終沒有逃走,因爲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正常了。

    我之所以來到這裏,不就是爲了找到真相嗎?

    正當我這麼想時,腦海中又傳來了那個聲音:“那你,就來見我吧……”

    正疑惑那聲音指什麼時,腳下忽然就空了。

    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乘電梯似的,不停下落......

    在我的身下,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口四周有着湍急的水流往下灌。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就摔入了水中……

    無法呼吸,聽不到聲音。

    也發不出聲音,睜不開眼睛,但又好像能看到光。

    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唯一還存在的,就只有意識。

    這一刻,我以爲自己死了。

    而也就是此刻,我纔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竟然一直沒有問那少女的名字。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體的知覺,漸漸恢復過來。

    身體上傳來強烈的寒意,彷彿隻身冰窟之中。

    睜開雙眼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座冰原之上。

    “這裏是?”我發出疑問。

    在我的不遠處,有一座宮殿。

    而那宮殿,整個竟然都是冰做成的。

    我遲疑了下,回想起聽到的那聲讓我找她,我打定了主意。

    走向了那座宮殿,但被宮殿的冰制大門擋在外面。

    正在我想怎麼辦時,大門卻自己打開了,就像是在歡迎我的到來。

    一切過於詭異,但詭異的事已經夠多了。

    還能有什麼更詭異的嗎?

    心想到這裏,我勇敢地踏出了腳步。

    這偌大的宮殿中,空蕩蕩的。

    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些看起來很奇怪的,像是鏡子一樣的冰塊。

    就在對面,有一座巨大的門。

    整個冰殿中,只有那座大門不是冰做成的。

    而就在那大門前,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很陌生。

    我看不到她的臉,這裏的看不到,不是傳統意義的看不到。

    而是“不可視”。

    我的視覺,彷彿被遮蔽了。

    明明那個女人就在我的面前,但我就是看不到她的臉。

    “歡迎來到這裏,我——是這一切的觀測者。”

    她的聲音,就像是直接傳入我的腦中一樣。

    我可以看到她動嘴,但卻無法通過她的聲線,來判斷她是何人。

    她的存在,都被一種神祕的力量給隱藏了。

    不管是聲音,還是樣貌。

    亦或者是身形,都讓我無法去通過自己的感官辨別。

    這一種知覺干涉,屬實讓人憋屈。

    彷彿知曉我的所想,她訕訕一笑:“不要白費力氣了,我與你的世界不同,在這裏有着世界之理的佑護,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到我的一切。”

    我尷尬一笑,怎麼有種。

    我的一切所思所想,都能被她知曉。

    但她的任何東西,我都無法獲知。

    “沒有錯,這也是世界之理的佑護。”她忽然開口。

    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她還真是什麼都知道?.七

    “你剛纔說的,一切的觀測者,是什麼意思?”我開口問她。

    “字面意思,在這裏,可以看到世間的一切,而我的工作,便是看着這世間發生的一切,僅僅是看着……”

    語氣淡然,彷彿沒有一絲情感。

    但我彷彿能從那知覺干涉中,看出她的表情。

    那是一種傷感的神情。

    “一切是什麼意思?是指的世上正在發生的所有事情嗎?”

    看向不遠處冰之王座上的她,我問道。

    她輕笑一聲:“不,一切,就是包括過去的,未來的,還有現在發生的,一切的一切。”

    “在我的眼中,它們全部可以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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