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跨過柵欄的一瞬間,狼羣停了下來,衆狼低聲嗚咽着,好像對於逃脫的獵物十分不甘心的樣子,整個狼羣都有些躁動不安,它們的爪子不住的刨着地面的積雪,但是他們只是在籬笆牆外一米處徘徊,卻始終不敢往前走一步,這道籬笆好像一道分界線一般,把狼羣阻隔在外邊……
狼羣似乎對這個村子有些忌憚的樣子,我小的時候山裏也有狼,有時候狼羣餓極了也會進村偷喫村裏人養的雞鴨,不知道這些狼羣爲什麼這麼忌憚這個村子,我心裏不由的起了一些疑惑。
我不由的朝着村子了看了過去,村子裏沒有一點的亮光,黑沉沉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在這山裏住了半輩子,居然不知道這裏竟然有些村子。走吧,先進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老頭說完朝着村子裏走去。
進了村子,我們連着敲了幾家的門,都沒有一個人回聲,沒有一座屋子亮起一絲的燈光,除了風聲,村子裏聽不到一丁點兒人活動的聲音,整座村莊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靜。
“奇了怪,咱們這麼砸門,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這些人還真是冷血。”老頭小聲的嘀咕道。
我心裏也有些疑惑和不安。
老頭用手電筒不住的四處照着,突然,我發現了不對勁。籬笆牆外邊地上都是積雪,而這裏竟然一絲的雪都沒有,地面是黑色的泥土,就算村子裏的人再勤勞,那也不能把雪打掃的如此的乾淨。
突然,我發現地面上土地竟然動了起來,我立即意識到不對,這不是土,而是屍蟲。我在瞎子爺爺留給我的書上我見過這種蟲子,想不到這村子裏居然會有屍蟲。
我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頭皮一陣的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和冷汗瞬間都冒了出來。
呼嘯的風聲中,地面上隱隱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屍蟲爬動的聲音。這些屍蟲的厲害我可是知道的,萬一鑽到我們的身上,我跟老頭就得被他們啃得骨頭渣都不剩,甚至比被那些餓狼吃了,都慘。
怪不得那些餓狼不敢進來一步,他們應該早就知道這裏的情況。我也真是夠倒黴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死一樣寂靜的村莊,空無一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面上竟然覆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屍蟲。
一想到自己踩的屍蟲,穿的厚厚的羽絨服就再也難以抵擋我身上的寒意了。
這個時候我知道自己不能亂,一定要保持清醒纔能有逃出去的機會。
我身上的狼牙鏟被茅真人拿走了,但是好像還有雞骨粉,屍骨是陰性的東西,最怕這玩意了。
對着老頭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我,我看準了一個方向,突然把雞骨粉撒了出去。果然,雞骨粉撒出去的一瞬間,屍蟲立即就退避三舍了,我一邊往前跑,一邊撒着雞骨粉。我跑的方向,有一座木屋,先躲進木屋,這些屍蟲怕太陽,等明天天亮了,也就沒事了。
我和老頭氣喘吁吁的躲進了屋子,老頭在後邊立即把門關上了,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即在屋裏翻找了起來,要趕緊把屋子裏的縫隙都堵上,不然那些屍蟲跑進來,我這一小瓶雞骨粉根本就對付不了。
很快門縫下邊,窗戶縫裏,但凡是透風的地方,都統統的被我們堵了起來,我還在屋子裏發現了一團寬的透明膠帶,爲了保險起見,又用透明膠帶貼了一個嚴嚴實實,這才放下心裏來,一屁股坐在屋子的一把椅子上。
老頭也累壞了,一屁股坐了下來,一把呼呼的喘着粗氣,一邊說道,“小子,我說你怎麼這麼點背,剛剛被人活埋了,又遇到狼,現在又遇到這麼多的蟲子,你小子是不是走背字,應該找個人看看了。”
聽完這話,我竟然笑了起來,對老頭沒有好氣的說道,“我跟您說您不要跟着我,你偏不聽,現在害怕了吧。”
“我怕,開玩笑,我在我們村子裏可是有名的膽子大,就沒有我怕的,我是說你小子氣運有問題。”
老頭說的這話沒有錯,李老鬼給我算的卦不就是命不久矣嗎,不過,我這命也是夠大的,幾次三番都沒有死,這次要是能平安的回去,我一定去把李老鬼的卦攤砸了。
這木屋裏看起來好像有段時間沒有住人了,到處都是灰塵,雖然沒有生火,但是把凜冽的北風擋住了,可是比外邊暖和了很多。
屋子的牆上掛着不少的獸皮還有捕獸的夾子之類的,看樣子這屋子的主人是個獵戶。
“小子,你看那裏。”老頭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手電筒沒有關,屋子裏雖然不是很亮,但是也能面前看清。老頭看的方向是黑洞洞的臥室。
臥室的門打開着,那裏似乎有一個黑色的人的影子,他好像在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
沒想到這屋子裏居然有人,我和老頭就這麼闖過來,確實有些魯莽了,我朝着臥室的人禮貌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是過路的路人,因爲遇到危險,所以才擅自闖進了您家,沒有跟您打招呼……”
我說完之後,臥室裏的人居然沒有一點的動靜,還是那麼靜靜的站着,一動都不動的看着我們。我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拿起手電筒小心翼翼的朝着臥室的方向走了兩步,老頭則是有些哆嗦的拉着我的衣角,這個老頭剛剛還說自己膽子大,這碰到事情就慫了,我不覺得有些好笑。
我臉上的笑在手電筒的光照在那人臉上的一瞬間凝固了,差點沒有尿了,因爲那人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