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遷墳師 >第三百二十四章 瞎子老太太
    房子前邊是一片竹林,竹林後邊是一所簡陋的房子,房子的門關着,從外邊看不大,也就一間大屋。房子上邊掛着一塊牌匾,牌匾上的字可能是經過太久的風吹日曬,字體已經很是模糊了。

    藉着屋子裏的光,我勉強辨認了出來。

    “龍湖山義莊。”

    我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喃喃道,“龍湖上義莊?”

    義莊我雖然沒有見過,小的時候聽村子裏的老人們給小孩講故事的時候,提到過義莊。那時候,我都是遠遠的躲在牆根或者是大樹後邊聽的。

    所謂的義莊是專門存放一些客死異鄉人屍體的地方,以前的時候,人們出去做生意或是出去謀生,死在外頭,屍體回不來,就會暫時放在義莊存着。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老人們講的故事大都是過去兵荒馬亂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那時候交通不發達,又到處都是戰亂,所以剋死異鄉的人非常的多,很多沒有辦法運回故鄉,只能是把屍體放在義莊了。

    放在義莊的屍體有的家裏有條件了,會僱傭趕屍匠把屍體送回家中,同時義莊也是南來北往的趕屍匠歇腳的地方,趕屍匠也是一個很神祕的行業,至今我也只是聽瞎子爺爺給我講過,並沒有真正的接觸過。

    而且義莊這樣的地方,隨着社會的進步,在我的意識中已經不存在了,沒想到今天在這個地方看到了。

    眼看着那幾個血煞擡着棺材到了義莊的門口,大門從裏邊自己開了,幾個血煞沒有停頓直接把棺材擡了進去。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看到房子裏邊滿滿當當的都是棺材……

    幾個血煞把屍體擡進去之後,門自動的關上了。

    我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王陰陽跟那些黃皮子斗的怎麼樣了,他是否能找到這裏。現在對於我來說既是個機會,同時又存在。屋子裏不知道除了那幾個血煞還有什麼人鬼祟,要是隻是他們幾個,我用周清風交給我的咒法,應該是能對付的了得。

    雖然我答應周清風以後不在用了,但是現在到了危急時刻,只能等着用了,事後再向周清風謝罪了。周清風當時爲了除掉女屍能傳授給我,說明他也是一個大義之人,所以我覺得他就算是知道了,也應該不會爲怪我的。

    想到這裏,我帶着好奇心和一種責任感朝義莊走去。

    臨近義莊的門口,一股的陰風吹了過去,那股子陰風讓人全身發涼,就好像三伏天,猛地到了冰窖一般,那種痛徹骨頭的冷。

    身上的汗毛一下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

    我把王陰陽給我的陰陽硯和判官陰陽筆拿了出來,一手持筆,一手拿着硯臺,硯臺裏我放了黑狗血和硃砂的混合物,想了一下,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進去,當時周清風說我的血比較特殊,王陰陽也說我的血對於陰屍有震懾的作用。

    現在我這麼做,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一切準備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義莊的大門。

    屋子裏的光線雖然晦暗,但是卻也能模糊的看的清楚。滿屋子都是棺材,有薄皮棺材,有暗紅色,也有黑色的,各式各樣的棺材停滿了整間屋子。

    這屋子是全封閉的,窗戶都用轉頭封死了,四面的牆上拉着很多的白色的細長布條。

    我看到那口黃銅棺材放在東邊的角落裏。

    就在我打量屋子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來我這龍湖山義莊……的就要躺進這裏的棺材……”

    這聲音死寂的嚇人,我心臟不由的狂跳起來,手裏的筆不由的在硯臺上沾了一下。

    這聲音不知道從那個棺材裏傳出來的,我四下裏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動。

    腦門上已經緊張的冒出了冷汗,手裏的毛筆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就在我驚恐壓抑的時候,突然從屋子的正中間位置的棺材裏,一張安樂椅從棺材裏滑了出來,那種椅子穩穩的聽到棺材的邊緣,一個老太太安穩的坐在上邊。

    我心裏一驚的時候,不知道這老太太是怎麼出現的,這實在太詭異了。等我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原來那個棺材中間有一塊滑板相連,老太太的椅子是順着滑板升上來的。

    老太太手裏拿着一杆長煙槍,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一前一後的晃動着,安樂椅不是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屋子裏的老太太滿頭的白髮,甚至頭髮都白到了發灰,他穿着一身大紅色的壽衣,滿是皺紋的臉上如核桃皮一般。更加讓人詭異的是他的眼睛處蒙着一層黑色的布,像是瞎子,此刻他正在笑眯眯,臉朝向我。

    老太太這一笑比哭還難道,陰森的表情,讓人心裏很是難受。

    密封壓抑的屋子,讓人渾身的汗毛倒豎,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就好像有人在敲擊一般。

    “小子,你是不是怕了,膽子怎麼小,還敢闖進我的義莊?”老太太嘴角忽然抽起一絲更加陰翳鬼祟的笑容。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我也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人是鬼,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老太太見我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小子,你是爲那陰屍來的,你跟王陰陽是什麼關係。”

    老太太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老太太居然認識王陰陽,我想了一下答道,“我跟王陰陽算是僱傭關係,他僱傭我幫他遷墳。”

    “遷墳,你是遷墳師,你遷墳跟誰學的?”老太太的問話態度很強硬,同時有一種壓迫感。

    “對,我是遷墳師,我跟着我瞎子爺爺學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張口回答了出來。

    “瞎子,遷墳師,”老太太好像在思考,他的眼睛上蒙着黑絲的布,只能看到他臉上的變化。

    “你是跟着馬瞎子學的,他是你爺爺?”老太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追問道,“馬瞎子還沒有死,還活着?”

    我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那種壓抑的感覺讓我心裏很是難受。

    此刻,我感覺自己的思想竟然不受控制了,好像被人催眠了一般,腦袋暈乎乎的,我聽到自己說,“我爺爺還沒有死,他還活着,只是被王陰陽給抓了起來,我用瞎子爺爺逼迫我幫他遷墳。”

    說完這些話,我聽到老太太冷冷的說了聲,“馬瞎子,哼,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越活越廢物了。”

    聽到他這麼說自己的爺爺,我想反駁幾句,但是嘴裏卻說不出來,幹張嘴,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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