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進了前邊的樹林,我沒有貿然的進去,我對這裏不熟悉,萬一中了他的圈套。
現在我想回去也根本找不到路,很顯然那老頭動了手腳。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我不僅凝神望去,一個黑影正在快速的向我視線達不到的黑暗盡頭跑去。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進去了,拿出手機藉助手機的光亮,還能看的比較清楚。
前邊那個黑影已經是離我有些遠了,我奮力的朝着前邊追去,突然我的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身體就是一個趔趄,向前撲去。手竟然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球狀物體。
我心臟一下就跳了起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一顆腦袋,我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比任何的時間都快。手裏手機也扔了出去,不過,好在手機的光讓我也看清了地上的東西,那居然是一張人臉,準確的說是一張綠色的人臉。
當時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不過腳落地後,腳下好像又踩到了什麼東西,屏息一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個“人”,無一例外,他們都是綠色的臉。
在手機冷光的照射下,那些綠皮人的臉皮以一種非常的誇張的幅度在拉伸這,他們的臉有些發泡腫脹,就好像是吹起來的氣球裏放了水,只要輕輕的用力一戳,那水就會流出來。
不僅是地上,我看到書上也到處都是綠色人臉的“人”,此刻我的心裏是詭異無比,白煞,黑煞,血煞,青煞我都見過了,還沒有聽說過着世上有綠煞。
突然間,一個綠臉人的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腳踝,綠臉人蠕動的嘴巴近在咫尺……
我後背上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一股寒意升了起來,我擡起腳想一想踹過去,可是另一隻腳也被另一個綠臉人強制住了。
“你想離開這裏嗎,逃不出去的……這裏是個有來無回的地方……不管是誰都逃不出去的……”一句猶如咒語一般的話傳了過來。
這聲音不由的讓我全身都有些顫抖,現在這個時候,我必須自救。
想到這裏,我把毛筆拿了出來,這是我重新買的毛筆。毛筆拿在手裏,咬破指尖,把血滴在毛筆之上,開始快速的畫符。
一道破煞符隨着毛筆的抖動,很快就畫完了,雖然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但是不管什麼煞氣,用破煞符總歸是有用的。
一道破煞符畫完,那個抓住我腳踝的綠臉“人”,果然放開了手,此刻,他全身竟然在莫名其妙的顫抖着,就好像人被電到一般,那種感覺。
看到鎮煞符管用,我手裏的筆開始在我跟前的綠臉“人”身上畫了起來,不過,與此同時,那些綠臉“人”也朝我逼近了過來。
並且他們嘴裏還發出了一聲聲低沉的詛咒,那詛咒貫穿了我的耳膜一般,讓我很是不舒服,但是現在綠臉人正在朝着我圍攻了過來,他們離我越來躍進,現在我也顧不上其他了。手腳並用的朝着前邊狂奔起來。
就算是鎮煞符能對付那些綠臉“人”,地上躺着的,樹上的綠臉“人”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百多號,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人多,我根本畫不過來,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只有一個念頭,先把這些綠臉“人”甩掉再說。
隨着我奔跑的腳步,風聲在我耳邊穿過,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就好像嬰兒的哭聲一般,讓人心裏很是不舒服,壓抑至極……
前邊出現了綠色的光,我心裏稍微的有些驚慌,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就是這半步讓我踩在一根青綠色的藤條上,那藤條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直接纏繞住我的腳踝,把我往上吊了起來。
這要是被吊上去,可能九死一生了,我奮力把手裏的棍子朝着那些藤條砸了過去,說來也奇怪,他們好像怕我手裏的棍子,竟然鬆開了我的腳。
我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立馬憋足了一口氣朝着前邊跑去,現在根本看不到那個老頭的影子了,我只能是茫無目的的朝前跑着。
我身後,不斷的傳來綠臉“人”發出的嗚咽聲,那聲音斷斷續續的迴盪在我身後,後背上的冷汗不斷的滲出,要不是穿的厚,可能都溼透了。
前邊的霧氣越來越濃重了,此刻的樹林加上這些霧氣,簡直就像是一個迷宮一般。
我此刻最是盼望的就是趕緊天亮,我相信只要天亮了,這一切都會消失。
綠臉“人”沒有追上來,我心裏鬆了一口氣,腳步也停了下來,此刻我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跑炸了。
走着走着,前方的霧氣散了一些,若隱若現的霧氣中,我好像看到了幾口棺材擺在前邊,樹林裏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往前又走了一段,前邊清晰可見的果然是棺材,黑色的棺材。不是一口棺材,而是足足有三口棺材。
我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裏放着三口棺材是什麼意思,這棺材看着是新的,看樣子沒有入過土。
我來到棺材的跟前,無意中看到棺材前邊貼着一個紙人,紙人上還有名字,“張國棟。”
這是米線兒外公的名字,難道這口棺材是給他準備的。
我趕緊看向了另一口棺材,上邊的名字是張乾龍,最後一口棺材上的名字是皮木匠。
本來看到這三口棺材我還沒有覺得多恐怖,現在看到上邊上的紙人和名字,我心裏不由的一顫。
蔣德顯然這是給三個人打的棺材。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在我背後傳了過來,“小子,老夫不知道你要來,不然的話,我會給你打上一口好棺材的。”
“能用上老夫給你親手打製的棺材,你到地府都得偷着笑。”
我趕忙轉身,那個老頭此刻站在我的身後,笑眯眯的看着我,這一笑。臉上的褶子更加的多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是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吧,我看你驛馬骨變短,馬上就要死了。”我心口胡說道。
我根本不會看相,故意胡謅了幾句,就是爲了氣這老頭。
老頭的眉頭皺了一下,臉色立馬變了,“小子,你不要嘴硬,我告訴你,等你死了,我給你特製一口棺材,讓你死後都被困在棺材裏,還要受盡十八層地獄的酷刑。”
這老頭的話夠狠的,不過,我倒是相信他能做的出這樣的棺材,畢竟鬼匠害人的法術肯定不簡單,不然皮木匠的師父也不會不傳授給他們。
我不在跟他廢話,瞎子爺爺告訴過我,遇到敵人話不必多,手夠狠即可。
這個老頭看樣子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剛剛他跟我只過了一招人就跑了。就算是他有功夫在身,我憑着自己年輕,應該也不會喫虧。
電光火石一般的思緒在腦子裏掠過,我心中信心暴增。
當即,心裏頭一狠,現在這裏只有我和他,此時這個情況就只能跟他硬拼了。
我直接來了一個先發制人,攻其不備,手裏的棍子直接朝着老頭的肩膀砸了下去。
老頭這會也不躲閃了,手裏也多了一根尺子,我知道那個木匠用的魯班尺。
老頭也不含糊,手裏的柺杖直接架住我的棍子,另一隻手裏的尺子直接朝着我砸了下來。
驚懼之餘,身體朝着旁邊側了一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讓我心頭狂跳,這老頭好像伸手很敏捷的樣子。
下一刻,我把毛筆抽了出來,魯班尺應該是一種鎮物,我想試試符咒能否管用。
沒有硃砂,只能是用我身體裏的血了,我身體裏現在有屍丹,就算是我多流出一些血,應該對身體也沒有大礙。
想到這裏,我直接自己的鼻子上打了一拳,這樣是最快的出血方式了。
鼻子一陣痠疼,血一下流了出來,幾滴血滴在毛筆之上。
老頭看我砸自己的鼻子稍微一個愣神,等我毛筆上蘸了血,他也明白了過來,不由的冷笑一聲,“小子,你自殘也沒有用。”
我也不理他,手裏的筆直接朝着他打過來的魯班尺勾勒出一個鎮物符的起筆式。同時側身躲過了他的柺杖。
呼哧一聲,他的柺杖從我身邊滑過,我手裏的筆也勾勒出一道鎮物符出來,正好對上老頭打過來的魯班尺。
頃刻間,魯班尺和毛筆對在了一起,剎那間,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對在了魯班尺上一般,魯班尺竟然彈了回去,落在了地上。
老頭的眼神直接眯了眯,鎮物符有用,我心裏不由的也定了下來。趁着這個機會,把筆收起來,手裏的棍子直接朝着老頭砸了過去。
老頭愣神的功夫也就只要一瞬間,他手裏柺杖直接朝着我砸了過來。
就在我的棍子要拋出去後,老頭手裏的柺杖直接脫手了,身體快速的轉到我身後。一掌直接拍在我的後心位置。
我頓時感覺心口一陣的發熱,眼前就是一黑,老頭這是下了狠手,他這一掌可是用了力氣的。
沒想到這老頭的身手這麼強,看着他年紀不小了,耄耋老人,沒想到身法這麼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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