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遷墳師 >第三百六十九章 地獄冥河
    蔣德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在屋頂燈光的照射下,冒着森森的寒光。我心裏就是一顫,這蔣德這是想剖腹取丹。

    我沒有說話,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着的時候,腦子裏快速的盤算着,這蔣德故意把我叫過來,應該不是爲了剖腹取丹的,他要真想剖腹取丹,也用不着這麼麻煩,他應該是想試探我的。

    “你笑什麼?”蔣德看我笑的很大聲的樣子,不僅眯起了眼睛。

    “你開玩笑,我怎麼也要配合一下。”我停止了大笑。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蔣德的眼睛又重新眯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直接把上衣解開,把小腹露了出來,“您要是覺得刨開肚子能把屍丹取出來的話,現在剖吧。”

    蔣德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是這個反應,神色不由的僵硬了一下。

    看到蔣德的反應,我知道自己賭對了,蔣德剛剛是在故意試探我,他是鬼匠,對於屍丹這樣的東西肯定懂得不多。

    他剛纔就是想看看我什麼反應,我要是表現出驚慌的表情,可能他就真的動刀了。

    看蔣德沒有說話,我說道,“屍丹彌補壽元的時候,可以短暫的消耗掉他外溢出來的生氣,但是壽元補足以後,生氣遲早會泄露出來,我年紀小,沒有多少壽元需要補,體魄也不足,早晚會承受不住的,實話說,我現在小腹已經開始疼痛了。”

    “要是能剖腹取出來,我早就去醫院取出來了,何必還受這個苦呢,冒着隨時喪命的危險?”

    果然,蔣德聽了我這番話後,終止了沉默,他開口道,“你確定王陰陽能把你身體裏的屍丹取出來?”

    我點頭,非常肯定的說道,“確定,你應該也打聽出來了,他是非常厲害的陰陽師,這世上只有陰陽師有辦法。”

    蔣德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那行,既然這樣,咱們現在就出發,王陰陽藏身之處,我已經查出來了。”

    我沒有想到這蔣德這麼有本事,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久把王陰陽藏身之處查了出來,陳家和宋家那邊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愣着幹什麼,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都是一個圈子裏混的,雖然乾的活不一樣,但是人脈總是有共通的。”蔣德看我這幅表情,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跟着老頭來到外邊,這次老頭沒有再讓人給我蒙上眼罩,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這裏是一個存放垃圾的倉庫。

    外邊除了堆積成山的垃圾堆和荒草,再也看不見什麼其他的東西了。沒想到蔣德居然住在這個地方。怪不得皮木匠找他找不到呢,誰能想到他會住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上了車子,蔣德看我挺配合的,也就沒有再捆我了,一路上,我們還閒聊了起來。不過聊得都是王陰陽的一些事情,我也沒有瞞着,把我知道的都跟蔣德說了。

    蔣德點頭說,等王陰陽把屍丹從我身體裏逼出來後,他拿到屍丹後會放了我的。

    蔣德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他既然能查出王陰陽住的地方,應該也知道王陰陽現在很虛弱。

    很快,車子在一處谷地停了下來,從車子上下來,蔣德讓兩個人把車子開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然後再車子裏等我們。

    我心裏不由的暗歎,這蔣德辦事還真是小心。

    此刻,我們面前是一座有些陡峭的山峯,但是不是很高。蔣德告訴我,王陰陽藏在這座山峯後邊的一處峽谷裏。

    蔣德自己拿了一個登山棍,也遞給我一根,然後我們兩個人開始爬山。今天晚上的月亮還是比較的亮的,山路照的很清晰。

    兩個人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登上了山峯。登上山峯,一樣望過去,就看見光禿禿的平原上,一條銀光閃爍的長河穿起一顆顆碎鑽似的湖泊,好像一把利劍一般的插入了遠處的谷地深處。

    “沿着這條河走,我們就能進入地獄谷了。”蔣德抹掉了臉上的汗水,指着山下那條河說道,“你看到那條河了嗎,那條河被當地人稱爲“地獄冥河”。”

    地獄谷,地獄冥河,我在心裏默唸着這兩個地名,不知道這裏的人爲什麼會起這麼兩人不吉祥的名字,還是裏邊另有隱情。不管怎麼說,進入這兩個地方都得小心謹慎了。王陰陽能隱藏在這樣的地方,可能也有他的目的,總之,我告訴自己萬事小心。

    蔣德直接走在前邊,我們很快下了山,順着河流的方向朝前走。湍急洶涌的河水不斷的撞擊着水裏突起的褐色岩石,砸起一片片雪白晶瑩的水花,月光皎潔,星光燦爛,迎面吹過來的風也不是很冷,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要不是知道這裏的地名是地獄冥河,我都想停下來好好的欣賞一下這裏的風景。

    往前走着走着,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撲面而來,我身體不由的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拿出羅盤,羅盤的指針一動不動,而且周圍的空氣並沒有那種陰冷的感覺,我覺得可能是我身體產生的錯覺。

    可是越是深入谷地,那種噁心眩暈的感覺就變得越來越強烈了,腿上好像被綁上了及時斤重的大石頭一般,腳步越來越重,直到後來,我連邁出步子都感覺到十分的困難了。

    明顯,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問題,走在我前邊的蔣德此刻每邁出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同時周圍的景色也漸漸變得可怕了起來,甚至有些詭異。

    面前的樹一顆顆全部都變得彎曲了起來,而且樹幹是那種跟黑墨一樣的顏色,烏漆墨黑,老太龍鍾,所有的樹都彎着腰,甚至給人一種卑躬屈膝的的感覺,這些樹好像在畏懼什麼……

    一根根乾枯焦黑的樹枝,在夜空中伸展着,就像是死屍的手一般。天上原本皎潔的月亮,此刻也變得暗淡了起來。

    手裏原本平靜的羅盤,指針突然瘋狂的轉動了起來。呼吸一下變得急促了,這是有惡陰介入,羅盤纔會變成這樣。

    我立即意識到危險的倒了,眼睛不由的照着周圍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身上的汗毛一下豎了起來。

    因爲眼睛所到之處,我竟然看到了無數的屍體,這些屍體就像是風乾的臘腸一般掛在樹上,隨着風吹過來,不斷的搖晃着。不僅是我們前邊有屍體,就是我們走過的地方,也都掛着屍體。

    那些屍體給人一種心頭不適的感覺,心裏透着壓抑。

    離我不遠處的一具屍體,身上的皮已經完全的風乾了,他頭頂是乾枯的短髮,臉上皮緊緊的貼着臉上的骨頭,他睜開的雙眼,眼球早已經因爲脫水的原先凹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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