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跟曹志勇在一起,女人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我給他留了電話,告訴他,周先生要是回來了,務必給我打個電話。
離開了這裏,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一是因爲那個夢,二是因爲周伯海。
周伯海沒有消息,我給張小北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張小北接了起來,他問我是不是在陽城,在陽城什麼地方,他已經進了陽城了。
我沒想到張小北會來的如此之快,又擔心他去了四十四號,被人盯上,趕緊問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讓他等着我們,我們馬上過去。
所幸,他離我們的並不遠,十分鐘的時間,我見到了張小北還有鬼娃。
“中元,你小子也不夠義氣了,你不知道兄弟齊心,同力斷金嗎,竟然把我們兩個甩下。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們沒有本事拖累你了。”張小北上來對我就是一頓的數落。
我無話可說,只能是苦笑了起來。
張小北說完,這才問我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個人跑到陽城。我把能說的都告訴他們,說道用溫泉偷壽的時候,張小北和鬼娃都睜開了眼睛。
“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邪門歪道,這樣的人竟然不能留着,爲了自己一己之私,不知道害死多少人,我要是碰到了,一棍子瞭解了他。”張小北義憤填膺的說道。
鬼娃的眼睛卻是看向了張小北,他的眉頭皺着,這不由的讓我心裏激靈了一下,我想到了自己做的那個夢。
“鬼娃,我臉上有什麼不對的嗎?”張小北也感覺到了鬼娃在看自己。
“你雙眼浮動,眉骨斷裂,印堂有黑氣,你小心一點,可能有大災大難出現。”鬼娃皺着眉頭說道。
我眯了眯眼睛,剛剛做的那個夢,張小北被偷了壽,難道那個夢真的要應驗了。
張小北卻是笑了起來,“鬼娃,你不要在那胡說八道了,我能有什麼事發生。”
“小北,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一步不離的跟着我們。”我直接對張小北說道。
自從跟鬼娃接觸之後,我知道這命數是可以變得,一個人一輩子的命是不會變得,那是天生的。但是命數也就是一個人的運是會變得。運是後天的活動軌跡,張小北此刻雖然有大災之相,但是隻要小心謹慎,這個災有可能就會過去。
張小北看我很是嚴肅,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羅釗說,他已經聯繫了陽城的一些人,今天晚上一起去望鄉村,務必把那裏一舉端掉,那個地方實在是害人不淺。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畢竟我們勢單力薄。
大家商量完了之後,我們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旅館,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晚上行動。
爲了安全起見,兩個人一間屋子,我跟張小北一間。
進到房間後,我和張小北把門鎖好,然後躺在牀上閉眼睡覺,我們都必須保證充足的精力,這樣才能夠應對事情。
閉眼之前,我看了一下屋子,窗戶和門都關的好好的,我才閉上了眼睛。
不過,大腦裏一直都在重複出現那個夢,讓我一時有些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開始做噩夢。
耳邊又傳來了鈴鐺的聲音,那聲音經久不絕,讓人睡不安穩。
中間,我醒過一次,房間裏頭除了我和張小北什麼人也沒有,那鈴鐺的響聲也消失不見了,我知道我有做夢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我一閉上眼睛進入夢裏,那聲音又一次的出現了。
最後,我乾脆直接做了起來,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
看着前頭的櫃子,我面色不僅有些微微的發白。
剛剛迷迷糊糊中,在那聲音的背後,我甚至夢中還出現了一個畫面,就在那櫃子上坐着一個老頭,他手裏拿着鈴鐺,他的身邊是一個木桶,他怔怔的看着我,要我的壽。
我不知道這是冥冥中給我的感應,還是因爲我想的過多,才導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
腦袋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雖然休息的時間不長,但是也有不少的好處。
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了。
我也不打算睡了,坐在那裏盤算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個老頭,還有那些狐狸。
那個老頭雖然可怕,但是他畢竟是人,那些狐狸就比較厲害了,他們能讓人產生幻覺。不過,山魈應該能剋制他們,那天山魈出現後,那些狐狸顯然都往後縮了幾步。
“中元,你們起來了嗎,咱們出發吧,還要跟他們商量一下具體的步驟。”羅釗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小北聽到聲音,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看到他也醒了,我把燈打開,然後應了一聲,“馬上過來。”
我和張小北都洗了一把臉,好讓自己更加的清醒。
四個人出了旅店,爲了方便,我們開了一輛車。
十幾分鍾後,在一個大門跟前停了下來。大門前停了三輛車,車上都坐着人。
看到我們過來,車上的人都從車上下來了,這些人的打扮可以說各式各樣,有穿着唐裝的,有穿着道袍的,還有穿着長衫,他們的腰間掛着的有佛塵,有桃木劍,有的還掛着八卦鏡和羅盤一類的東西。
他的神情都各不相同,有的人神色毛躁,有的人則是表現的很是淡然,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的氛圍給我的感覺是凝重。
衆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我們四個人,他們在上下大量我們。
我們四個的歲數無論是誰,都要比他們小上很多。
羅釗來到衆人的面前,對着衆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各位前輩,羅釗給各位見禮了。”
一個微胖穿着唐裝的老頭走了出來,對羅釗說道,“小釗,你今天說的可是真的?”
羅釗點頭,“朱先生,我說的千真萬確,我已經觀察了兩個晚上了。”
朱先生點了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小釗,你這樣,我們人也不少了,你給我們帶路就行了,你這幾位朋友,讓他們留下,畢竟這事也比較危險。”
雖然他話裏邊是爲我們的安全考慮,但是他的語氣裏卻是帶着幾分的不屑。
“朱先生,我這幾位朋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個個都比我本事大,上次四十四號鬼夫人的事情,就是他們幫忙的。”
朱先生聽羅釗這樣說,點點頭,“既然這樣,咱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儘快出發吧。”
“我看不如這樣,你這幾位朋友知道的多一些,你們分開坐,給我們詳細的說一下,我們也好做好準備。”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四個人上了四輛車。
跟我坐在一個車上的是兩個道士,一個穿唐裝的瘦乾巴老頭,那個老頭不知道是風水師還是陰陽師,我有些看不出來。
不過,那兩個道士中的一個道士,面相看着有些不善。
他的臉型是那種比較瘦長的臉型,一對臥蠶眉,兩腮下陷沒有肉。同時從他的耳朵後邊,可以看到他的腮,眼珠也極爲的細小,眼睛卻不小,這就形成了上下左右都被眼白包裹的眼形,看的人心裏很是不舒服。
這種眼型,我之前聽鬼娃說過,這是四白眼,長這種眼睛的人通常都是報復心極重,同時也比較難相處。
“你是做什麼的?”那人應該是感覺我在看他,直接問道。
“遷墳師。”我回答道。
“遷墳師,下九流的。”那個道士輕蔑的笑了一下。
聽到他的話,我倒是沒有生氣,直接笑了笑,這原本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已經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他看我沒有說話,嘴裏嘟囔了一句,我沒有聽的太清楚。好像有窩囊兩個字。
“你說說望鄉村的溫泉是怎麼回事,你在那都看到了什麼,你最好說的詳細一些。”道士的語氣中帶着命令的口吻,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
我眯了眯眼睛,這個道士這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不等我說話,那個穿唐裝的老頭說話了,“小兄弟,你不要生氣,孫道長這人脾氣不好,你小小年紀當上了遷墳師本事不小呀。”
“去年是不是你們把陳潭村的鬼潭攪得天翻地覆?”
我點了點頭,說正是我們。
老頭點了點頭,“小兄弟,你是不是叫馬中元?”
我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笑着說道,正是。
“小夥子,沒想到呀,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唐家的事情就是你辦的吧,真是好手段。”老頭豎起了大拇指。
我趕緊謙虛了幾句,說自己也只是運氣好罷了。
我們兩個的對話,讓那個孫老道有些不耐煩了,“唐老頭,你話怎麼這麼多,趕緊讓他說說望鄉村的溫泉是怎麼回事?”
唐老頭笑着說道,“小兄弟,那就麻煩你說一下情況,也好讓我們做到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