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遷墳師 >第四百五十八章 詭異的塔
    一直走到離樹林很遠了,我纔好奇的問他們兩個到底是看到什麼了。

    張小北神色嚴肅的說,裏邊的一片空地之上,一排木架子上掛着幾具屍體,那些屍體上腦袋是完好的,身上的肉卻沒有了,只剩下森森白骨。

    “從他們的腦袋來看,他們死了沒有多長時間,從他們骨頭上殘留的一些肉來看,他們身上的肉好像是被烏鴉啄食的。”張小北忍住噁心說道。

    “他們臉上露出的都是痛苦之色,應該是被烏鴉活活的啄食而死。”羅釗補充道。

    “那附近的樹上停着很多的烏鴉,那些烏鴉體型要比一般的烏鴉大,看樣子很兇猛。”張小北說道。

    聽完兩個人的描述,我感覺身上一陣的發冷,這個村子果然詭異。村子裏的人就算是犯了錯,也應該交給法律制裁,他們怎麼能擅自處理。我心裏此刻有種強烈的心悸感。

    光是想想那些被綁在架子上的人,他們活生生的面對成羣的烏鴉的啄食,不僅有肉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痛苦。他們當時的絕望是可想而知的。

    還有那個帶我們過去的人,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要帶我們去那裏,他是棋子村裏的人嗎?

    一系列的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一直回到麻姑婆的家裏,我也沒有理明白。

    一直到天快亮了,我才重新睡着。

    等我再醒過來,太陽已經照進了屋子裏,他們三個都已經起來了。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是八點多了。我趕緊收拾了一下,來到堂屋。

    麻姑婆正在跟三個人說話,看到我過來了,麻姑婆示意我坐下,然後說道,“我剛剛跟他們三個說呢,大半夜沒事不要瞎晃悠,仔細夜路走多了,閃了腰。”

    我呼吸不由的一滯,麻姑婆這是知道昨晚我們出去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做的事情豈不是都在他的視線之下。

    說完這話,麻姑婆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說他要出去,讓我們喫飯。臨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把臉轉過來,說道,“你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大晚上逛,想去村子裏看都行,不過,我昨天說的那兩個地方是一定不能去的。”

    讓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麻姑婆走遠了,我們心裏也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麻姑婆太古怪,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看,要不咱們直接去灃河把女屍撈出來算了,這棋子村的事也不比灃河的女屍簡單。”羅釗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

    “不行,我們道士就是專門斬妖除魔的,別說咱們有求於麻姑婆,就算是碰上了,這事也不能不管。”張小北直接說道。

    我心裏明白,對於張珍仁和張小北這樣的道士,他們的心裏存的是浩然的正氣,按照張珍仁的話說,若是知惡之後,多等一刻除惡,這期間如果有人死了,債和罪孽也是已經知曉的人的。

    莫說現在他在這個村子,就是他不遠萬里聽說了,也會過來除惡的。

    我雖然認識張珍仁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的故事,我可以聽瞎子爺爺和劉老頭講過很多。

    張小北雖然做不到他師父那樣,但是知惡後,也絕對不會離開的。

    這也是真正的道士和一些風水師還有陰陽師的區別。很多風水師和陰陽師都是會規避風險的。

    羅釗看出了張小北的堅決,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四個人喫完了飯,收拾了一下。既然麻姑婆說可以去村子裏看看,我們自然也不能在麻姑婆的家裏呆着。

    一路上,村子裏的這些村民好像比我們來的那天更加的古怪了。昨天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只是低着頭走路,不搭理我們。現在走在路上的村民,一個個面容呆滯,眼中沒有一點的表情。眼睛裏似乎還隱隱的冒着紅色的光。

    這次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這笑容着實讓我們頭皮發麻,還不如不笑。

    這時,我們路過一戶人家,從他家的門洞裏傳來一個小孩子稚嫩的童音,他好像在唱一首歌謠,這首歌謠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感覺有些熟悉。

    突然,我想了起來,這時昨天晚上,我們聽到的歌謠。歌謠的歌詞很是拗口,也不知道是什麼語言,總之聽着詭異,但是歌詞是什麼卻聽不懂。

    我們停下來腳步,尋着聲音朝那家的門口走去。

    那是一戶普通的村民的房子,這所房子同樣也很破舊。殘舊的牆壁邊堆着一個小柴垛,破舊的門板上貼着兩張門神,那門神已經很舊了,灰撲撲的。

    屋頂的瓦片露出了不少的泥土,上面還有幾株乾枯的狗尾巴草,兩隻烏鴉站在房檐上,冷冷的看着我們。

    一個衣服髒兮兮的小男孩正坐在大門內玩玻璃球,他一邊玩,嘴裏一邊哼着童謠。

    從那些大人的嘴裏套不出話來,只能是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小孩子的嘴裏問出點什麼。

    我摸了摸身上,還真的摸出了兩塊巧克力,這是給米線兒準備的。

    把巧克力遞給鬼娃,我們這幾個人鬼娃的年紀小一些,面相也比較和藹可親,很像一個大哥哥。

    鬼娃手裏拿着巧克力,來到小男孩的跟前,“小哥哥,你喜不喜歡喫巧克力……”

    小男孩看了一眼鬼娃手上的巧克力,吸了吸鼻子下的兩行清鼻涕,沒吭聲,直接來到大門前,咣噹一聲,很不友好的把大門關上了。

    鬼娃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看着兩扇閉的緊緊的大門,無奈的衝着我們攤了攤手。

    “這村子裏的人怎麼連小孩子都這麼怪……”張小北在一邊說。

    四個心事重重的想着尷尬發生的那一幕,朝着前邊繼續走去,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不覺,我們竟然來到麻姑婆家對面的那片墳地,突然,我看到了一雙乾癟的沒有一絲血絲的手,那隻手抓住一塊墓碑頂端,好像要從地理爬出來的鬼煞一般。

    饒是我們見過了屍煞,這大白天突然從墓碑下邊伸出的手,也着實讓我心裏一顫。

    不過,很快,我看清了,原來墓碑後邊是一個老頭,他蹲在墓碑後邊,一個手扒着墓碑是想站起來。

    我過去把老頭從墓碑手扶了起來,那老頭已經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頭髮已經全白了,身體瘦的皮包着骨頭。

    老頭連聲跟我道謝,說他看到兒子的墳頭的草長得有些多了,他想打理一下,結果年紀大了,蹲下就起不來了。

    老頭的神情倒是比我們之前遇到的村子裏的那些人要正常很多。他看我們是陌生人,問我們從哪裏來的,爲什麼來了棋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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