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年的這話,讓我震驚不小。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謝娜連居然更韓君遠有血緣關係,而且關係還這麼的近。
不過,轉念一想有覺得哪裏不對,這下謝阿蓮要真的是韓君遠的外孫女,他何必拜在楊柳青的門下呢,他完全可以跟着他外祖父學習陰陽術。韓君遠的本事要遠比楊柳青厲害。
周逢年看我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有些生氣的說道,“怎麼,我剛剛說的話你不信,我告訴你,這可是我爺爺託人打聽的,沒有幾個人知道,恐怕劉家的當家人也不曉得。”
“而且,你知道那謝阿蓮爲什麼拜了楊柳青爲師嗎?”周逢年繼續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看着周逢年,示意他說下去。
周逢年拉了一把椅子做到我的對面,這次說道,“韓君遠這個人重男輕女,他覺得自己的一身本事,就只能傳給兒子,不能傳給女兒的。”
“不過,這韓君遠壞事做多了,前後幾個兒子都暴斃了,沒有一個活到成年的。不過,他唯一的女兒卻是很健康。”
“就算是這樣,韓君遠也沒有把本事留給女兒,就想着收養一個兒子。這下可把他閨女氣壞了,他女兒對於陰陽術也很癡迷,小的時候經常偷看韓君遠練習陰陽術,後來還學了一些。不過,沒有韓君遠指導,都是一些皮毛而已。”
後來,他女兒找到韓君遠懇求父親教授他陰陽術,但是韓君遠死活不答應。
他女兒後來氣不過,離家出走了,在外邊拜了師父成了鬼婆子。後來韓君遠的女兒認識了楊柳青,爲了了卻自己沒有學成陰陽術的遺憾,讓自己的女兒拜了楊柳青爲師。
這一番話,讓我震驚不已。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裏邊居然有這麼多的故事。
周逢年得以洋洋的看着我,“馬中元,怎麼樣,我們周家這麼多年一直混跡在風水界,並不是沒有一點人脈的。這些都是我爺爺查出來的,他剛剛跟我說了,我馬上過來告訴你。”
周逢年繼續說道,“照我的分析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楊柳青的弟弟當年被村子裏人害死了,他想報復村子裏的人,在陰山村裏設了一個蓮花陣。”
“後來,那蓮花陣不是讓你和鎮子裏的幾個人一起破了,這楊柳青肯定是心生怨恨。”
“這時候韓君遠找上了他,告訴他鎮子裏有一具惡屍,可以幫他對付鎮子裏的人。”
“楊柳青也就帶着人過來,碰巧你們也來了這裏。事情應該就是我分析的這樣的。”周逢年分析完,一副天下爲我最厲害的表情。
不過,不得不說,周逢年分析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只是有些事情看似複雜,其實可能很簡單,人往往有時候容易把簡單的事情想的過於複雜。
看我並沒有多興奮,周逢年一副氣呼呼的表情,“馬中元,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大晚上過來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這人怎麼連一個謝謝都沒有。”
看着周逢年,我故意說道,“就算是道謝的話,我應該謝的人是周爺爺,這些是都是他派人查出來的。”
這下把周逢年氣的不輕,直接起身朝外走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然是不早了,折騰了一天,我也有些疲倦了,直接上牀睡覺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睡夢中聽到外邊傳來了敲窗戶的聲音,那聲音不是很重,“彭,彭,彭!”
我一下醒了過來,伸頭朝着窗戶外邊看去,果然,那裏有個人影在晃動。我小聲的喝道,“什麼人?”
窗戶外邊的人並沒有回答,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敲着窗戶,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大晚上的是什麼人過來敲窗戶,他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屋子裏張乾坤留下的兩個紙紮的臉突然朝着窗戶的位置看去。這兩個紙紮的臉原本是對着門口的位置的,現在一下轉了過來,那白慘慘的臉,很是讓人心裏覺得壓抑。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過去伸手把窗戶推開。窗戶推開的一瞬間,一個黑影閃身朝着大門口的方向躥去。
我也看清了來的是什麼了,外邊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隻黃皮子,他的尾巴處齊根斷掉了,很顯然這是想殺我的那隻黃皮子。
他來到牆根處,回來看了我一眼,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是一個老太太在看我,而且那老太太的臉上露出的是詭異的笑容。
等我追出去的時候,黃皮子已經跳過了牆頭,消失在黑暗當中。
來到堂屋的門口,不經意間,我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信封。我把信封拿了起來,那信封寫着三個字,馬中元。
這黃皮子難道是過來送信的,又是什麼人給我送的信呢。
我把信拿到屋子裏,打開燈,把信箋從信封裏抽了出來,信箋上寫着幾行話。
“馬中元,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很有天賦。我想收你爲徒,傳授你陰陽術。”
看到這句話我,我腦袋裏不由的嗡了一聲,我沒想到這寫信的人竟然想收我爲徒弟。
我繼續往下看去,“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你願意當我徒弟,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祕密,關於你這陰生子的祕密,關於你身世的祕密。”
看到這裏,我的手不由的一下攥住了信箋,心裏提到的這個祕密,讓我內心一窒。
關於我的祕密,是什麼?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信箋,想從上邊看出那祕密到底是什麼,但是下邊話鋒一轉,“馬中元,老瞎子隱瞞了你一些事情,你很可憐,活了半輩子,有些事情還跟本不知道。”
“你只要願意當我徒弟,這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你要是願意的話,今天晚上一個人在山神廟,我在這等你。”
信箋下邊沒有落款,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很想知道這封信是什麼人寫的。
我不知道這人爲什麼想收我當徒弟,他的目的是什麼,我的身世的祕密又是什麼。
我很想去山神廟一探究竟,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設的圈套。而且,我不可能拜別人爲師的,既然跟着瞎子爺爺學了遷墳的本事,我就只能有瞎子爺爺一個師父。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對瞎子爺爺的承諾。
我手裏攥着信,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我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能讓黃皮子過來送信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這人會是誰呢,是韓君遠還是楊柳青,亦或是謝阿蓮。
羅易一直都沒有出現,就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是他。謝阿蓮的話,也有些不可能,當初在張家醫院裏的時候,他可是就想殺了我的。
他們兩個都不是的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韓君遠了。想到這個名字,我心裏砰砰的跳了起來。
我學習了劉伯罡手札裏的符咒等一些東西,現在這個韓君遠想收我當徒弟,他這是要殺人誅心嗎。
呼吸不由的變得急促了起來,韓君遠應該已經知道我得到了劉伯罡的手札,也知道了我學習了劉伯罡的一些術法。畢竟他跟劉伯罡是師兄弟,他們所學的本事很多都是一樣的,我用的符咒他自然是認得出的。
那麼,他現在開出這樣吸引我的條件要我拜他爲師,要麼就是他真的覺得我天賦異稟,要麼就是想讓劉伯罡怨氣更重。
劉伯罡在山神廟的後邊放過我們一條生路,他還救過我一次,足以說明,他對於我還是很看重的。我要是轉頭拜在他的仇人韓君遠的名下,劉伯罡不被氣的發瘋纔怪。
不過,我現在倒是真的很好奇這韓君遠長什麼樣子。
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我心裏琢磨着,該不該過去看看。
韓君遠我是肯定不會拜他爲師的,他太惡毒了。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劉伯罡的屍體在山神廟的後院,而韓君遠邀我去的地方也是山神廟。他難道就不怕,劉伯罡找上他嗎,或者是那韓君遠已經強大到能控制劉伯罡的屍體了。
如果一個陰陽先生,能輕而易舉的控制一具羽化惡屍,那這個陰陽先生的本事要強大到什麼程度,我有些想都不敢想下去。要真是那樣的話,恐怕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思緒至此,我心裏隱隱狂跳,既然如此,我不如就過去看看,到時候隨機應變,說不定還能得到意外的收穫。
我動作很輕,沒有驚醒任何人,直接開門走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動靜。我走的很快,也就是十多分鐘的功夫,我已經出了陰山鎮了,然後奔着山神廟所在的那座山飛奔而去。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我身上,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