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屋子裏退到了院子裏,即將落日太陽光照在身上,雖然沒有正午的陽光那麼的讓人舒服,但是總算是好了幾分。
出了這所院子,我在外邊貼了幾張符咒。並且告訴馮家的僕人,一律不許靠近這裏。
幾分鐘後,我們來到馮家的前邊。馮家老爺子臉色很是難看的坐在堂屋裏,怔怔的坐在那裏,好像在想着什麼。
看我們進來了,朝着我們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他的眼神裏滿是惶恐和不安。
至於馮家那些僕人,則是交頭接耳的在說着什麼,整座院子裏都是人心惶惶。
那個羅媛兒雖然兇,但是他並沒有殺人,他的仇人是那個道士,他應該不會對馮家人怎麼樣的,他只是想正大光明的嫁進馮家。
馮家老爺子問我需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我搖頭說我已經在那處院子貼了符咒,男屍定然不會出來的,那具女屍的屍體沒有找到,他若是在那處院子,應該出不來,但是恐怕他根本沒有在那處院子。
不過,我也讓他不要擔心,羅媛兒應該不會傷害馮家人的。破屍的執念是尋仇,那個道士纔是他的仇人。
爲了安全起見,我告訴他讓馮家的僕人,不管是誰,晚上都不好出來。
馮家老爺子立即吩咐了下去。
馮天這會也醒了過來,他低着頭有些不好意的走進來,小聲的說道,“馬大師,對不起,我幾次三番的……”
我朝着他擺手,告訴他這跟他沒有關係,是那女屍太厲害了,讓他不要有心裏負擔。
馮天聽我這麼說,馮天臉上的神情纔好看了一些。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對馮家老爺子說道,“馮老先生,您儘量打聽一下羅媛兒的家在什麼地方,現在家裏還有什麼人。”
“還有,那道士的消息。要是能打聽出來,那是最好了。”
馮家老爺子說,他已經找人去打聽了,只是現在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我點頭,畢竟事情過去將近一百年了。當年的事情能知道的是少而又少了,想打聽出來的確十分的有難度。
晚上臨睡覺的時候,我又去了一趟那處院子,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音,看似很是平靜。
回到前邊,張小北和鬼娃都來到我的屋子裏,我們三個人商量到很晚,一致認爲首要做的是找到羅媛兒的屍體。只要將羅媛兒的屍體找到,鎮住他的屍體和魂魄,基本上他翻不起什麼風浪。
麻煩在於,那羅媛兒的屍體好像沒有在那處院子。馮家的院子不小,不知道羅媛兒的屍體藏在什麼地方,要找起來,有些麻煩了。
商量完了事情,各自回屋休息。
我斜着靠在牀上,腦子裏盤算着。這馮家的院子雖然大,但是從風水上找,肯定有陰氣重的地方。
羅媛兒雖然不懂的風水,但是鬼祟喜歡陰氣重的地方,那裏讓他呆着舒服。
我只要找到馮家這宅子裏陰氣重的地方,就很容易找到羅媛兒了。當然,也不排除他隨便找個地方待着。
睏意逐漸升起,疲憊感也瀰漫了全身,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躺在牀上沒一會我睡了過去。
我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就像是被粘上了一般,根本睜不開。我想起身,身體也重的厲害,想動一下都困難,更不要說起來了。
這感覺就像是鬼壓牀,但是有不是很一樣。
一般的鬼壓牀其實就是做夢,能醒過來,然後再睡過去,現在我的意識卻是清醒的,絕對有東西爬到了我的牀上。
他的手伸到我的脖頸,好像有尖銳的指甲在我脖子處劃來劃去,這種感覺讓我心驚無比。
“你是羅媛兒?”我聲音透着沙啞的問了出來。
問出來的一瞬間,我猛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同時眼睛也睜開了,屋子裏哪裏有什麼人,空空蕩蕩的,我呼吸不由的變得急促了起來,剛剛發生的情景很真實,我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同時脖子出傳來了隱隱的疼痛,我伸手把燈打開,來到鏡子跟前,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我不由的驚住了,在脖子的位置竟然真的有劃痕。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是羅媛兒過來找我了,他想要我的命。今天下午那句“你也該死”的話,一直印在我的腦袋裏。
不過,剛剛不知道是他沒有下死後,還是他沒有機會下死手。我摸了摸身邊的雷擊木棍子,棍子透出來一股子的炙熱。
我頓時明白過來,剛剛他是想撞祟我,但是沒有成功。
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來到桌子跟前,準備倒一杯水喝。我的手剛摸到茶壺上,突然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張紅色的小冊子,我揉了揉眼睛,看過去,那竟然是請柬。
我把請柬拿起來,裏邊用黑色的筆寫着兩個名字,正是羅媛兒和那具男屍的名字。
我的一顆心一下收縮了起來,羅媛兒盡然送來了請帖,看樣子他是鐵定了要在馮家這座老宅子裏舉辦婚禮。
我立即感覺到大事不好,現在必須去那個院子看看。就在我擡手要去開門的時候,透過門縫,我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哪裏。
我頓時一個激靈,那個女人不正是馮家老爺子請來的那個媒人嗎,也就是鬼媒人。
今天我只是見過他一面,並沒有跟他說一句話。現在他突然出現在這裏,讓我心裏一驚,而且他好像正好朝着裏邊望,剛好和我的眼神對上。他的手裏拿着一沓紅色的冊子,明明就是我桌子上放着的請柬。我心裏猛地收縮了一下。
對於鬼媒人,我的理解就是專門給死人牽線的。跟媒婆基本是類似的,負責牽線,同時負責婚禮的整個過程。
既然他們被稱之爲鬼媒婆,敢接這樣的生意,定然有自己的特定本事。
我本來要去抓們的手,一下僵住了,並且頭上冒氣了大汗,因爲我不僅看到那個鬼媒婆,更是在鬼媒婆的身後看到了靈位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臉已經破了相,身上是一件大紅的嫁人,好似滲了血一般的紅。
這不正是羅媛兒嗎?
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不是原來的斂服了,而是換成了一件嫁衣,我心裏一驚。看來這羅媛兒這是準備在今天晚上嫁給馮家老爺子的叔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