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我們又重新去了王家,在王家的院子裏屋裏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有埋黑狗屍體的痕跡。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不應該呀。昨天晚上的時候,那黑狗還出來咬了我一口,而且衝煞黑狗局對應的也應該是王家,那黑狗的屍體自然也會埋在王家,怎麼這裏卻是好像並沒有黑狗的屍體。
同時王家的院子今天也沒有那麼陰氣森森了,一般情況下只要跟那衝煞黑狗局對應,就算是王大春的爺爺不在這裏了,這裏的煞氣也不會都散了的。而現在的情形是這裏的煞氣的確是沒有了。
我心裏不由的對之前我的看法有了幾分的懷疑,難道是我看錯了,王家墳地只是埋了那具鮫人的兇屍,並沒有衝煞黑狗局。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衝煞黑狗局肯定是存在的,昨天晚上那條黑狗的出現,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證明我沒有看錯。這個局就是沖天黑煞局。
我的眼睛不由的越過了王家的院子,看向了王家後邊的那個院子。
那個院子從我記事起就是一處閒着的院子,沒有人住。
瞎子爺爺從小就叮囑我,千萬不能去那處院子裏玩。
“爺爺,拿出院子到底是誰家的,爲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人住,也沒見有人過來。”我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瞎子爺爺沒有說話,劉神婆順着我的眼光看過去,在一旁說道,“那是過去村子裏的棺材匠家的房子,棺材匠一家莫名的消失了,房子也就空了下來。”
“中元,你是懷疑那黑狗的屍體在棺材匠家的院子裏,這不可能,棺材匠家的院子村子裏的人是沒人敢去的。”
棺材匠的家裏,也的確是夠晦氣的,我也知道了瞎子爺爺不讓我去的原因了。
“我想過去看看。”我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瞎子爺爺說道,他好像有些忌諱。
“中元,曾經住在那處院子裏的棺材匠並不是普通的棺材匠,他是道上的棺材匠。”劉神婆說道。
道上的棺材匠,我一下明白了過來,所謂這道上的棺材匠也就是有特殊的手段。
“劉婆婆,爺爺,我覺得那處院子有問題,不管那棺材匠有什麼手段,畢竟我們也是爲了整個村子,過去看看也應該無可厚非的。”
“中元,你不知道那棺材匠的本事,當年他在村子裏的時候打的一手好棺材,這棺材匠能算出人什麼時候斷氣。”
“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離開了村子,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住的這個地方也就荒廢了下來。”
“大春爺爺和他雖然前後院住着,但是並沒有交集,兩個人都屬於是那種心冷麪冷的人,向來不喜跟人打交道。”
“這衝煞黑狗局要想成局,自然是用陰宅和陽宅遙相呼應的,斷不可能在棺材匠的家裏的。根本不用去。”瞎子爺爺開口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瞎子爺爺好像有很大的牴觸心裏。他好像非常不願意我們去棺材匠的家裏。
看瞎子爺爺的態度如此的堅決,我也就沒有再堅持,我們大家又在王大春的家裏找了一邊,甚至是還把院子裏的土都挖了一遍,屋子裏地上鋪着的磚也都起了下來,但是一無所獲,別說黑狗的屍體了,就是狗毛都沒有發現一根。
“我看咱們應該晚上去看看,或許那黑狗自己就出來了。”張小北提議道。
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絕對晚上去看看。
到了晚上,瞎子爺爺和劉神婆因爲年紀大了,身體有些累了,他們兩個人沒有跟着去。
推開王家的大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月光灑進院子裏,一切顯得很是祥和。
除了有些冷清之外,並沒有半分的陰翳氣息。
“看來那條黑狗果然沒有埋在這裏。”張小北眼睛注視着王家的院子說道。
我的眼睛卻是越過王家的正房,朝着棺材匠家的院子看去。
那裏倒是似乎有斑駁的霧氣,不過並不是很濃郁。
“我們去那邊看看。”說完,我直接擡腳離開了王家的院子,待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張小北和鬼娃也跟着出來了,我麼一起朝着棺材匠的院子而去。要去棺材匠家,就要從另一個衚衕繞過去。
雖然離的很近,但是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衚衕,一是院子裏的人對我很是不友好,另一個是我自小就對大春爺爺帶着懼怕,我害怕從他家門口過。
棺材匠家的院子從外邊看,好像很大的樣子。院牆也是極高的,少說也得有三四米高,院門也差不多有兩米高。
院門的門檻卻是極高的,差不多有半米高的樣子。
村子裏的人家幾乎都是有門檻的,但是高的也就是一柞高,一般的是半柞多。
不僅下方有門檻,上方的屋檐下,竟然也有一塊橫着的木頭擋板。
這院門顯得極爲的怪異,上方的門板再加上下方的門檻,中間可容人過去也就一米多左右的空間了。
想要進去的話,不但我擡腿還得苟着腰,不然的話,不僅會絆住腳,也會撞着頭。
我不僅愣了一下,我現在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卻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子。
陰宅經裏除了有死人墳塋的介紹,更是有陽宅的介紹,我卻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子構造。看來這個棺材匠不是一般人。
“我聽爺爺說過,以前有手段的棺材匠都會修這樣的房子,過去兵荒馬亂的時候,有很多人死了,沒有人安葬,他們就變成了遊屍,那些遊屍就想找個棺材把自己葬了。”
“有棺材的地方,一般都是做棺材的人,也就是棺材匠的家裏,這門檻和上邊的擋板就是爲了讓僵化的屍體進不去的。我要是猜的不錯的話,門裏邊應該是掛着斧頭的。”
鬼娃自小跟着李老鬼學習卦術,李老鬼看來沒事的時候跟他講過不少圈子裏的常識的。上次惡狼咒也是他看來出來的。
“既然如此,咱們進去。”張小北說着,用力的推了一下大門。吱呀一聲,便推開了擋板後頭的院門。
他直接苟着腰,擡腳鑽了進去。
我和鬼娃也跟着鑽了進去。
院子裏格外的空曠,院中更是堆積了不少的木頭,基本上都是粗大的樹幹,甚至還有一些被切割出來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