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遷墳師 >第六百四十九章 因果關係(下)
    剛剛聽那個男人和他老婆的對話,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這個男人應該是在外邊認識了死的這個女人,然後兩個人在一起了。男人在家已經結婚了,他應該是騙女人自己沒有結婚,等女人有了孩子,想跟他結婚的時候,男人慫了,偷着跑回了家。這個女人才會去男人的家裏找他。

    我心裏對這個男人罵了起來,這個男人當真不是個東西。明明家裏有老婆還要勾引別的女人,出了事了,又沒有擔當。我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碰到這個男人,也是他命運不濟。

    “衛國平,你騙我。”女人突然開了口,他的聲音悽婉而悲涼。

    他怨毒的看着那個男人,“你害了我和孩子,我那麼求你,求你給孩子一個名分,你還是不接受我們母子。”

    我在一旁手裏緊緊的握着羅盤,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該死,但是這個女人要是殺了這個男人,不僅他自己不能再投胎,他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辦法投胎了。

    我聲音沙啞的說了句,“這位大姐,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是殺人了,你跟孩子都不能投胎轉世了,爲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聽我這麼說,那個女人悽然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他又哭了起來,血淚竟然流了滿臉。

    那哭聲混雜着笑聲,幾乎是穿透了我的耳膜,我都感覺自己的耳朵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女人一字一句,森然無比,厲聲喝道,“憑什麼?”

    “憑什麼,我們一家三口一起變成孤魂野鬼也不錯,或者是一起魂飛魄散。”

    緊跟着,他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死寂了起來。

    “衛國平,我知道你是被那個母老虎逼的,纔不要我們母子了,我會帶你一起上路的,以後,你也不用受那女人的欺負了。”

    衛國平聽了,立馬砰砰的朝着女人不住的磕頭,哭天喊地的求着女人放過他。他只是一個人在我外邊太寂寞了,真的沒有想這麼多……

    也就是這一句話落下,忽而,車廂裏邊的無比的安靜起來。

    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壞了,剛剛他竟然說自己只是一個人在外邊耐不住寂寞,纔會如此。這個衛國平,這是要鬧出來大亂子了。我原本是想讓這個男人出現,化解女人心裏的執念的,想不到事情竟然越來越糟了。

    女人的神情此刻,竟然不再是剛剛的猙獰了,反倒是變得平靜了下來,不過這種平靜是那種詭異無比的平靜。

    他怔怔的看着衛國平,眼神變得更加的空洞。

    衛國平還在那裏,不住地磕着頭,他此刻嚇得只是在不斷的重複着磕頭的動作。

    那女人瞥了我一眼,他那空洞的一瞥,頓時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同時,我發現他臉上紅色的絨毛,此刻竟然在由紅轉青變化。我頓時感覺事情要不好。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既然是這樣,我就殺了車上所有的男人,先是衛國平,然後就是你。”

    女人忽然笑了起來,血淚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窄小的車廂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我心頭不由的升起一股的惡寒,這個男人衛國平,這是要害死整個列車上的人。

    這個女人的戾氣和執念已經變了,恐怕讓他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他都未必能咽的下這口氣了。

    我的手摸出了仿製羅盤,現在看來只能是鎮屍了。

    那個女人此刻竟然已經到了男人的跟前,他伸手就要去掐男人的脖子。

    男人此刻已經嚇傻了,根本就忘記了多,只剩下痙攣和發抖了。

    嘴裏不住的說着,我錯了,我錯了。

    我猛地衝到了女人的跟前,我的速度和動作已經格外的快了。但是那個女人比我還要快,他立即轉身,冷冰冰的看着我,“擋我者,都必死。”

    說話間,他擡起手,手臂繃的直直的,朝着我的胸口直接插了過來。

    女人手掌上的皮膚,此刻已經滿是暗紅色的橫紋了,看起來就像是得了嚴重的皮膚病一般,看着就格外的瘮人。

    我的身體要是被戳中了,恐怕就得把我扎個對穿。我趕緊把了手裏的羅盤擋在胸口。

    女人的手碰到仿製羅盤上,立即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同時冒起了白煙。女人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的兇厲,他猛地一甩胳膊,手掙脫了羅盤。

    趁着個機會,我立馬將羅盤扣在女人的頭頂。

    女人的動作停止了下來,彷彿被定死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空洞的眼神裏滿是狠厲,那種狠厲讓人無比的心悸。

    我大口的喘着粗氣,胸口心臟的位置傳來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聲,儘管我已經見過很多屍煞了,但是每次還是情不自禁的有些害怕。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跪在地上磕頭的衛國平,竟然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玻璃的啤酒瓶子。那是之前的人留下的,就放在牀下的角落邊。

    他狀若瘋癲了一般的拿着啤酒瓶子朝着女人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你個死女人,我都回家了,你還找過來,我殺我。”

    “我現在就砸爛你的腦袋,我看你咽不嚥氣。”

    我根本沒有料到這個衛國平,會突然暴起,猛地來這麼一手,我心頭跟家的惡寒無比。

    好不容易鎮住了這個女人,現在在出點什麼簍子,我就只能用殺術了。“衛國平,趕緊住手。”我厲聲呵斥道,就要上前制服他。

    他卻是朝着我揮舞着酒瓶子,兇惡的罵道,“你敢過來,我先砸死你。”

    此刻的衛國平變得有些歇斯底里,狀若瘋癲一般。

    門外的車長和乘務員應該是感覺動靜不對,推開了車門。

    “住手,你要幹什麼。”車長朝着衛國平厲聲喝道。

    “要是殺了這個女人,我讓他陰魂不散的跟我……”衛國平尖銳的咆哮道。

    車長就想邁步進來,偏偏就在這時,女人的身體猛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端的是此刻,天空中一道驚人的閃電劃破了夜空,同時又是一聲震得人耳朵都發聵的雷鳴之聲。

    女人的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正好壓在衛國平的身上,衛國平也跟着到了下去,啤酒瓶子掉在地上,正好摔碎了。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倒在地上的衛國平竟然也一動不動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的看着車頂,嘴巴里不住的往外冒着鮮血。

    嘴巴在不住的嗡動着,虛弱的聲音傳來,“我不該……不該讓你……讓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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