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着魔衣的仙 >第二百九十五章 靈堂
    時間轉眼過去半個月,仙家與魔界的那一場戰爭已經煙消雲散,藍天帶着魔界衆人,擡着三位犧牲者,從青魚關黯然撤軍,已經回到了星海宗。

    從那以後,他的臉上就再也沒有過笑容,他很清楚自己面臨着何等的困境,那一戰損失的何止是得力的大將,更是嚴重打擊了大家的信心,再加之孤雲神尊手握龍族晶核,註定還會不斷提升,而自己……

    從今往後,消滅仙家,讓魔界獨尊怕只能是一個夢想了,仙家不來攻打魔界已是萬幸,還能再有什麼別的奢求?

    他痛心疾首,痛到深處就是恨,他恨嫣然,恨她悍然毀掉聖魔寶庫,讓自己失去了學習聖魔絕學的機會,他恨青歌,恨他欺騙自己,恨他給孤雲神尊帶去大量的龍族晶核。

    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嗎,沒錯,就是陰謀,他也恨自己,明知道青歌可能是雲臺山放出的誘餌,自己還非得上當,可夔帝的那些絕學啊,天下誰不垂涎三尺,自己又怎麼能不去咬餌?

    青歌啊,青歌,哪怕他能稍微公平一些,自己也不至於如此慘敗,冰影所使出的分身,那一定是來自於殘卷的,他青歌也一定是會的,他若願意傳給藍謠,那一戰也不至於眼睜睜的看着紅龍與黑蛟被殺,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他感到深深的悲哀,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聰明,引狼入室,可憐的謠兒,她付出了真感情,卻面對的是一隻白眼狼,自己父女一直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有無盡的悔意,恨意,風光已過,時不我待,一切都錯過了,這個時代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他一夜白頭,讓人看起來更顯淒涼,總部那巨大的靈堂傳來陣陣哭聲,更是催人斷腸,他呆呆的坐着,就如一尊雕像一般,就彷彿沒了生氣一般。

    “唰”,星海宗大湖外關卡處,守衛弟子看見一人扇着翅膀飛速而來,立即睜大了雙眼:“青歌來了,信號彈。”

    “嘭……”,大白天的,信號彈帶着青煙升入高空,爆炸開來,聲音傳出老遠。

    不錯,那正是青歌,他取了聖水之後,跟着狐媚回到新妖王白薇薇那裏,白薇薇出人意料的通情達理,不但讓他立即返程,還把那“蒼穹之杖”還給了他,他從萬妖大陸啓程,日夜兼程,今日終於到了星海宗。

    聽得守衛弟子大喊,看着那冒着青煙的信號彈爆開,他停止了向前,扇着翅膀懸停與空中,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已經是敵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大家都歡迎的青歌了,這前後的巨大落差也讓他稍微感覺有些不適。

    信號彈升空之後,很快就有數人御杖而來,看到了懸停在空中的青歌,一時間都沉默了,心中五味雜陳,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歌看着一片肅穆的他們,心裏頭稍微還是有些驚訝的,就算他們把自己當成敵人,那也不是這副表情,怎麼人人眼裏帶着哀傷?

    他抱了抱拳:“白鯊師伯,我去採集了一瓶聖水回來給小精靈療傷,如果你們不允許我進去,幫我帶進去給藍謠吧”,他掏出那瓶皇妖聖水,扔了過去。

    白鯊接過瓶子,看了看,這才問道:“你這段時間跑到哪裏去了?”

    青歌:“往萬妖大陸走了一趟。”

    對面幾人又震驚了,他簡直逆天了,萬妖大陸也是去得的麼,震驚之後又是黯然,如此驕人的後起之秀,怎麼就是仙家人士。

    過了片刻,白鯊才說道:“你先別忙走,我回去跟小姐講一講再來跟你回話。”

    菊花壇,藍謠的住處,她垂着淚,看着躺在枕頭上的蔫搭搭小精靈,滿心傷痛,這段時間所發生的的一切,足以讓她心碎了,小精靈遭受重創,青歌是內奸,攻打青魚關失敗,犧牲了紅龍、黑蛟,還有父親的祕密情人秋月,父親一夜白頭,幾乎突然老了十歲,魔界的未來彷彿已經隨着自己的心碎而破碎了,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與前途了。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門外白鯊說道:“小姐,青歌採了聖水,說是給小精靈療傷的,方便的話,你開門。”

    房中,藍謠聽得青歌,聽得聖水,她箭一般的竄到門前,拉開了門:“他在哪裏?”

    白鯊看着她的眼神道:“你還是放不下他”,他把瓶子遞給了藍謠:“先救小精靈吧,讓他多等一會。”

    藍謠拿着瓶子迴轉,到了牀邊,拔取瓶塞,將瓶口微微傾斜:“小精靈,聖水,來,喝了就好了。”

    小精靈眼中閃着淚花,張開了嘴,淚水順着小小的臉頰流到了枕頭之上,要說愧疚,自己也有的,青歌是臥底,自己從來都是知道的,只是自己也幫他一起瞞着藍謠。

    藍謠一邊喂小精靈喝那皇妖聖水,一邊問白鯊道:“他從哪裏採集的聖水?”

    白鯊:“他說這段時間去了萬妖大陸。”

    藍謠那手一抖,一滴聖水滴在了小精靈的臉上:“他不要命了?”

    喝過幾滴皇妖聖水之後,一團綠色的光芒包裹了小精靈的全身,將它帶了起來,懸停在牀的上空,絲絲綠芒閃耀,好像在爲她修復受損的身體,她閉了眼,輕輕的說道:“我開始療傷了,你去見他吧。”

    大湖上空,青歌等了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藍謠出現了,她踩着法杖,就在他面前兩丈遠的地方,只是她沒有像以前見到自己那般興高采烈,沒有像以前那樣親熱的撲上來,她的臉上有明顯的淚水沖刷過的痕跡,眼神顯得是那麼的憂傷。

    他心裏一陣難過,率先開了口:“謠謠,大家都怎麼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

    藍謠伸出手去:“來。”

    他向前飄去,拉住了她的手,她帶着他,向着星海宗內部飛去:“青歌,咱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青歌那心臟猛然抽了一下,真切的痛感從心臟擴散開來,他甚至感覺胸悶了,他轉頭看着她道:“爲什麼要做朋友,我說過話要算話,我做過的事要負責任。”

    藍謠忍了好大一陣,終究是忍不住眼淚滴落,一句話直接擊潰了心中假裝的堅強,她哽咽道:“可你是仙家弟子。”

    青歌:“管他仙家魔界,我是人類,你也是人類,這就夠了。”

    藍謠:“你真這麼想麼?”

    青歌:“難道你不這麼想?”

    藍謠並未再回答他,隨着兩人飛到總部的陸地上空,那哀樂聲,哭聲,已經很清晰的傳到了兩人的耳朵,青歌那眉頭一皺:“怎麼了?”

    兩人手拉着手,輕輕落地,立即有許許多多的弟子涌了上來,繼而,又給他們讓開了道路,讓他們一路向着靈堂走去,青歌到這個時候纔有些明白了,因爲他看到了菊花壇弟子在哭泣,也看到了冷湖壇弟子的哭泣,甚至還有清江壇弟子在哭泣,他的心在往下沉,難道一下子犧牲了許多人?爲什麼而犧牲?

    “站住”,一聲怒喝,滿頭白髮的藍天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怒視着二人:“謠兒,鬆開手。”

    兩人牽着的手鬆開了,青歌看了看低下頭的藍謠,向前走了兩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對她發脾氣,只是你怎麼了?”

    藍天捏着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就憑青歌那盾牌就可以完全化解自己的攻擊,他臉色鐵青:“你還有臉來,你還來做什麼,還嫌咱們不夠慘嗎,你是來看熱鬧的嗎,來看笑話的嗎?”

    青歌被臭罵一頓,他也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乾脆懶得問藍天了,直接邁步向前,越過了藍天,走入了靈堂。

    但當他的目光看到牆上那三張畫像的時候,他不可避免的震驚了,特別是看到秋月那微笑的樣子,他彷彿遭受了雷擊。

    他三步兩步走上前去,低下頭,看着那鮮花叢中閉着眼的秋月,說什麼也難以相信,她不是已經回雲臺山了嗎,怎麼又犧牲了?

    他默默的跪下了,手扶靈柩,長時間的看着她的面容,到底發生什麼了,爲什麼會這樣,秋月師叔,那可是自己以往親密戰友,她竟然犧牲了。

    良久之後,他站了起來,看着靈堂門口的藍天:“到底發生什麼了?”

    藍天別過頭去:“發生什麼了,你回雲臺山不就知道了。”

    “好”,他邁開大步向外走:“我去問雲臺山。”

    “青歌”,就在他走出靈堂的時候,藍天突然叫他。

    他停步,轉過身來:“何事?”

    “嗬嗬”,不知道藍天此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或者是有什麼樣複雜的想法,竟然發出了這樣的笑聲:“我問你,你打了龍族晶核,爲什麼只給孤雲那老不死的,你剛纔還拉謠兒的手,你們還相愛着呢,你心中還有你未來的岳父嗎?”

    青歌向着四周人羣看了看,他並未看到米蜜:“等我去雲臺山問了之後,回來再說,不就是幾十顆龍族晶核麼,可以給你”,說罷,他展開翅膀,騰空而去了。

    地面上,大家呆呆的看着他遠去,消失在天際,依然人人心中五味雜陳,藍謠上前拉住父親的手:“爹,你直接告訴他就行了,何必還要讓他去雲臺山跑一趟。”

    藍天轉頭看着她,忽然伸出手來,顫抖着摸了摸她的臉:“謠兒,爹爲你準備婚禮,等他回來,你們就成婚。”

    藍謠那腦子“嗡”的一聲:“爹……”

    藍天:“爹是認真的,他雖然是雲臺山弟子,但卻是也我魔界中人,本盟主並沒有趕他走,他依然是我星海宗弟子,謠兒,爹給你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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