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凌燁伸手拿起手機,眸光掃了一眼白纖纖,隨即大步走到了落地窗前,指尖一滑,就接起了季逸風的電話,“說。”

    他單音一個音節,目光落在窗外的萬家燈火中。

    夜色闌珊,別樣的溫柔。

    “厲少,到底是誰和誰的毛髮呀?”季逸風那邊卻不急着說出結果,而是好奇厲凌燁讓他做檢查的毛髮的主人。

    “醫院不想開了嗎?”聽着季逸風八卦的問題,厲凌燁淡淡的說到。

    “難道是厲少你和一個孩子的?”

    “少廢話,說結果。”厲凌燁催促着,包廂裏的光線柔和的打在他的背影上,彷彿處在夢幻的世界裏一般,什麼都不是真實的。

    “好吧,那我就說了,經檢測,二人系父子關係,厲少,那孩子是不是白曉寧?”季逸風依舊八卦的問到。

    厲凌燁先是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輕輕放下手機,也摁下了結束鍵。

    頎長的身形依然還在落地窗前,靜靜的足足看着外面的夜景足有五秒鐘,才赫然轉身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燁哥,誰的電話?你臉色怎麼那麼差?”顧景御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到。

    季逸臣則是爲厲凌燁斟滿了一杯酒,“逸風的電話是不是?”

    “喫飯。”厲凌燁淡淡的,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只是,直到用餐完畢,再也沒有爲白纖纖夾過一次菜。

    白纖纖甚至不知道厲凌燁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就被蘇可拉住了,“白纖纖,景御真的在網上宣佈我們訂婚了,嘿嘿嘿,謝謝你。”

    “他人呢?”

    “他讓我送你回去,他已經先走了。”

    “先走了?”白纖纖微愣,這才發現不止是顧景御走了,這包廂裏的男性生物全都走了,只剩下了她和蘇可。

    從劇組接了白曉寧回去公寓,衝了個涼,白纖纖疲憊的睡着了。

    一大早,白纖纖是被白曉寧給叫醒的,換了衣服衝出公寓,今天是週末,T大的校園裏此時一片安靜,都在睡懶覺。

    “媽咪,我們再去喫一次皇朝好不好?”白曉寧邊走邊小聲的提議到。

    “好。”白纖纖摸了摸身上的揹包,她有帶皇朝的貴賓卡,那是厲凌燁送給她的,只要是他的東西,她全都寶貝的隨身帶着呢。

    雖然覺得花厲凌燁的錢有些不好,可看着白曉寧又覺得不忍。

    兩個人搭了公車很快就到了皇朝。

    服務生一看到白纖纖和白曉寧就迎了過來,只是,看着他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白小姐是兩個人,還是……”

    “兩個。”

    “那……那是選包廂還是大廳?”

    白曉寧瞟了一眼大廳那邊從棚頂傾瀉而下的流水魚缸,“媽咪,那邊,我想看魚。”

    孩子的天性,最喜歡小動物和遊樂場了,白曉寧也是如此。

    白纖纖點點頭,“就那邊好了。”

    一大一小坐好,很快就上來了這裏的招牌早餐,皇朝的早餐每一天都不一樣,哪怕是同類型的招牌早餐,但是菜色和主食也都不相同。

    每一天有每一天的時令菜色,很應季。

    據說,喫應季的菜色纔是養生之道。

    白纖纖慢慢喫着,她也不餓,更多時間是看着白曉寧發呆。

    腦子裏全都是厲凌燁,還有昨天顧景御幾個男人一聲又一聲的‘嫂子’,要是厲凌燁對她表白了,她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她正想得出神,就聽身後有人道:“呃,都被甩了,還有臉來這裏用餐,我猜那孩子應該不是厲凌燁的吧,雖然長得有點象,可也沒聽說厲凌燁給那孩子什麼身份。”

    “可不是,現在是隨母姓,一聽就是一私生子的身份。”

    白纖纖臉色微白,擡頭看白曉寧,剛剛說話的兩個人是在她身後,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孩子應該是沒聽到,還在繼續用餐。

    喫得不亦樂乎。

    孩子很喜歡喫這裏的早餐,應該是覺得樣數多,而且每一樣都是一點點,喫起來好玩吧。

    白纖纖鬆了一口氣,也許是她多心了。

    身後那兩個人很有可能是在忌妒她,所以,就惡毒的八卦她和厲凌燁。

    想到厲凌燁這陣子對自己的好,白纖纖心底一陣軟濡,如果可以,她就朝他借五千萬拿回媽媽留給自己的保險箱,再把五千萬還給他,厲凌燁,她會跟他好好的過日子的。

    “服務員,我這杯牛奶裏有飛蟲。”忽而,迎面的白曉寧低聲叫到。

    “不可能吧,我們皇朝從來都不會有飛蟲這類東西的。”旁邊的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看向了白曉寧的杯子。

    白色的牛奶上果然飄着一個還在掙扎的小飛蟲,她撇撇嘴,酸酸的道:“反正都是免費的,你要是還想喝,我去給你換一杯。”

    白纖纖一愣,“什麼免費不免費的?你說清楚。”剛剛身後的兩個人是悄悄的背地裏在八卦她和厲凌燁,她忍了。

    她管不了天下悠悠衆口,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可剛剛這個服務生說話就是話中有話了,她不能被人當面嘲諷了還不回敬。

    “白小姐的貴賓卡難道不是免費白來的嗎?就知道喫白食。”服務員雖然越說越小聲,不過白纖纖和白曉寧卻全都聽見了。

    還聽得一清二楚。

    白曉寧之所以一大早吵着讓白纖纖帶他來這裏,一是覺得有卡了不用是浪費,二是覺得既然厲凌燁是自己親爹地,喫親爹地的是天經地義吧。

    他才四歲,厲凌燁有撫養他的義務。

    卻沒有想到,一大早就有人來添堵了。

    “不許說我媽咪。”白曉寧站起了小身板,氣呼呼的瞪着服務員,小男子漢般的護着白纖纖,他不許任何人這樣欺負白纖纖。

    白纖纖拍了拍兒子的頭,安撫了一下白曉寧,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我的卡是白來的那也是我本事,你想白拿一張都拿不到,是不是?只能站在這裏乖乖的爲我服務。”

    她不是要拿厲凌燁給自己臉上貼金,實在是這個服務生說話太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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