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色的光線,清冷的灑在厲凌燁的身上。

    從季逸風離開。

    這裏就成了生人勿近的區域。

    就是服務生送酒過來,也是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後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否則,在厲凌燁的身邊呆久了,就有一種快要被人凍住的感覺。

    厲凌燁靜靜坐在扶手椅上,很角落的位置,卻自成一種雪山冰川般的風景。

    骨節分明的指輕輕握住醒酒器,再微微傾倒,醇香的酒液就注入了透明的高腳杯中。

    他靜靜的看着那漣漪陣陣,隨後一仰而盡。

    能把飲酒也飲成一幅畫的,許晴雲就覺得除了厲凌燁,任何男人也做不到象厲凌燁這樣的完美了。

    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好看。

    厲凌燁喝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他喝了很多很多。

    多到那些一字排開的酒瓶看着都讓人發暈。

    許晴雲再也忍不住再也等不及了。

    忍不住要靠近厲凌燁。

    醉了的男人更好掌控,今晚是她最好的得到他的機會。

    她不在意厲凌燁是不是娶了白纖纖,她只要自己與他有了男歡女愛的事實就好。

    這樣,他就要對她負責。

    她還是想不明白厲耀庭爲什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接受了白纖纖,甚至於她爺爺親自出面都勸說不了。

    可她不甘心。

    明明厲耀庭都說過要爲她做主了。

    可等厲耀庭見過了白纖纖,就什麼都變了。

    計劃沒有變化快的感覺,快的讓她現在幾乎就要失去了厲凌燁。

    輕輕徐徐的走到了厲凌燁的身邊。

    酒的醇香愈近,厲凌燁身上的那種特別的男性味道愈濃。

    她以爲喝多了酒的厲凌燁滿身酒味一定特別的難聞。

    可是不然。

    他身上那種清冽的氣息哪怕因着酒香的介入也不曾減去分毫。

    相反的,更man了。

    “凌燁,好久不見。”於她來說,一日不見他都如隔三秋,所以,他之於她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很想他。

    醒着睡着都想。

    她就是喜歡厲凌燁。

    原本還可以優雅的喜歡。

    但是現在,厲凌燁和厲耀庭一起的不接受,讓她再也承受不了了。

    厲凌燁微微擡眸,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優雅惑人,這一瞬間,他以爲她是白纖纖,不由得低聲道:“現在才知道來?”

    許晴雲微微一愣,厲凌燁這一聲,居然帶着她從來也沒有聽到過的嗔怪的味道,彷彿是在控訴她爲什麼現在纔來似的。

    看來,他是對白纖纖那女人膩了。

    她就知道,象白纖纖那種野女人根本上不了什麼大臺面,怎麼能與她這種名門閨秀相比呢,想到這裏,她放鬆了心神,伸手就去握厲凌燁正拿起酒杯的手,“凌燁,酒喝多了傷身,不如,換一杯果汁吧。”

    她說着,就將早就準備好的鮮榨的葡萄汁遞給了厲凌燁。

    裏面,她只加了微量的那種東西,哪怕是拿去化驗也化驗不出什麼的。

    但是,雖然是微量,但對於喝了酒的人來說,那就是大劑量了。

    再加上厲凌燁真的喝多了,只要她稍稍撩人一下,相信厲凌燁今晚一定是她的了。

    到時候,她就製造個‘捉姦’的場面拿下她和厲凌燁,再後來,他想擺脫她都不可以了。

    爺爺那邊就不會放過他的。

    到時候,無權無勢的白纖纖根本不可能是她許家的對手的。

    酒杯落下。

    果汁入手。

    厲凌燁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許晴雲,還以爲她是白纖纖,“纖纖,你終於肯來了。”

    他柔聲說完,一杯果汁就如飲酒一般的飲下,既然是白纖纖遞給他的,他就喝。

    聽到‘纖纖’二字,許晴雲臉色一沉,可她剛想要糾正厲凌燁自己是許晴雲,隨即就覺得不能說,也不可說。

    否則,厲凌燁很有可能一下子推開她。

    他現在對她這樣看起來的溫柔,很有可能是因爲他把她當成了白纖纖。

    她纔不要去管他把她當成了是誰呢,她只要他能把她變成女人就好。

    “凌燁,我來了很久了。”輕輕起身,許晴雲壯着膽子靠近了厲凌燁,半邊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

    酒液加上微量的那種物質,只要須臾,厲凌燁身體裏就會有反應的,這樣的時候,她再加把力,軟玉溫香的靠過去,不怕達不成目的。

    然,許晴雲的這一靠,厲凌燁一個激櫺,隨即清醒了些微,轉頭睨向許晴雲,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你不是白纖纖,你是許晴雲?”

    除了白纖纖,任何女人靠近他,他都會不對勁,全身都不對。

    不等許晴雲開口,大掌猛的一揮,眸間,許晴雲的身體就成了一個大弧度的拋物線,隨着一聲驚叫,重重的摔在了迎面的落地玻璃上。

    茶色的玻璃,室內可以看到室外,但是室外卻看不到室內。

    同時,也是質地非常好的就算是石頭砸過來也不會砸碎的鋼化玻璃。

    許晴雲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就重重的沿着玻璃迅速的滑落,滑落。

    隨即“嘭”的一聲落地。

    “凌燁……”她疼死了。

    厲凌燁的酒已經醒了些微,此時已經看清楚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許晴雲,不由得直接脫了身上的外套,嫌棄的丟到一旁的椅子上,被許晴雲碰過的外套他是不會要的,“把她弄走,少在我面前晃悠,滾。”

    服務生急忙上前去攙許晴雲。

    厲凌燁是顧景御的鐵哥們,他們必須要照顧好,況且,就算厲凌燁與顧景御沒什麼關係,他們也得罪不起厲凌燁。

    但是許晴雲也是個不好得罪的主兒。

    不過,拿許晴雲與厲凌燁相比,那根本沒法比,那不在一個檔次上。

    許老爺子出面,或者可以與厲凌燁比一比,不過高下已經在他們的心裏。

    但是許晴雲在君悅受傷,他們也不好交待。

    所以,還是趕緊把這尊神請走的好。

    “走開,誰都不許動我。”許晴雲的目光全都在厲凌燁的身上,哪怕她的身體已經被摔的骨架都要散了也緊盯着厲凌燁。

    厲凌燁喝了她遞給他的果汁,這是她千載都難遇的機會,要是錯過了,她這一輩子都會後悔。

    所以,哪怕骨架真的散了,她也不能就此的放過厲凌燁,她要迎難而上。

    手拄着地板,許晴雲喫力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顫巍巍的朝着厲凌燁走過去,肖想了很多年的男人,今晚,一定要是她的,一定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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