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空間,兩米寬的大牀上空蕩蕩的,凌美蜷縮在一角,睡的一點都不踏實。

    六歲的那場被她遺忘很久的記憶恢復了,卻也成了她這段時間以來時常都會有的夢魘。

    尤其是與季逸臣分手後的那一小段時間,沒有了他的陪伴,她一個人的日子,醒着睡着,常常都會夢見那一晚的場景。

    “不要……不要……”凌美下意識的低喊着,只想逃開夢裏的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

    她還那麼小那麼小,根本不懂得成年男人要做什麼,但是被扒下的衣服讓她冷的直打哆嗦,然後,恐怖的事情就發生了。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緊接着就是無休無止的疼痛,後來的後來,她就選擇性失憶的不想再去回想那一天的那一幕。

    可每當夜裏,都會不由自主的害怕,除了怕還是怕。

    直到,不久前賴上了季逸臣,睡在他的懷裏,才覺得特別的安心。

    “不要……逸臣哥哥……”

    “小美,別怕,我在。”季逸臣爬上下水管道推開陽臺的門,才一進來就聽到凌美一聲接一聲的慌亂的喊聲,她又做夢了。

    從那天她賴上他開始,最初她這樣的夢幾乎每晚都會發生,後來就漸漸少了,每次她夢魘的時候,他只要輕拍她的胸口,小聲的安撫,慢慢的她就會恢復如常了。

    想到這裏,他一個箭步就衝到了牀上,傾身躺在她的身側,大掌落下,輕輕的拍着她,然後小聲的哄着,“別怕,逸臣哥哥來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不會的。”

    凌美的叫聲漸漸小了,可是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還在,透過牆壁燈隔外的清晰。

    季逸臣一邊拍着她的胸口,一邊伸手抹去她額頭的汗珠,心有些疼。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總還是沒有辦法擺脫當年的夢魘,真想查出來那個男人是誰,給凌美報仇。

    可惜,厲凌燁和顧景御合力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情,他要查起來,也更加的難上加難。

    不過,在這一刻擦去凌美額頭的汗意時,他下定了決心,不管時間的跨度有多大,他都會查清楚,給凌美給自己的女人一個交待,也不枉她對他的信任,把自己的一輩子託付給他。

    終於,凌美的聲音弱下去了,從強到弱,再到無,她睡着了睡沉了。

    可是季逸臣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輕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氣息,總覺得這不是真實的一樣,她回到他身邊了,她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環摟着她的腰,現在還沒有感覺,也摸不出來,不過再過一兩個月凌美的肚子就會很明顯了。

    也不知道她懷的是男孩是女孩。

    不過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喜歡,只要是凌美生的就喜歡。

    他可不象厲凌燁,一門心思的就想要女兒,他是無所謂的。

    當然,如果是龍鳳胎,那就是最完美的了,可是檢查的時候醫生就說了,是單胎,不是雙胞胎。

    一想到即將的大婚,還有不久後就要出生的寶寶,季逸臣的心底就一片柔軟,一片溫暖。

    手機,就在這靜夜裏突然間響了起來。

    越是靜夜,手機的鈴聲越是刺耳,眼看着凌美蠕動了一下,季逸臣急忙摁斷了手機,同時輕輕放開了凌美,等她安穩的重新睡沉了,這才起身走進了陽臺。

    走到了陽臺一個角落的位置,以免被厲家人發現他的行蹤,這纔打開了手機,回撥給了手下,“什麼事?”

    “季少,方雅筠自殺了,頭部大出血,怎麼辦?”

    “怎麼搞的?”

    “撞牆。”

    “隨便她。”季逸臣說着就要掛斷手機,方雅筠居然敢動凌美,她是不想活了,既然她要撞牆要自殺,那就由她去死,他不會管。

    “季少,大過年的,方家現在已經亂了,傾巢出動的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到處在找方雅筠,今晚上還到了季家,去探先生和太太的口風了。”

    季逸臣沉默了瞬間,才道:“密切注意方家的動向,等我通知。”

    “是,季少。”那邊手下掛斷了電話,季逸臣點燃了一根菸,狠吸了一口,目光也篩落向周遭的夜色中去。

    夜色很美。

    大年初一的夜色更美。

    偶爾有煙火綻放在夜空,把這新年的夜色渲染的越發的美好。

    他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厲凌燁和白纖纖房間的窗戶,此時一片黑暗,應該是睡了。

    這個時候打擾厲凌燁就是打擾了白纖纖。

    白纖纖以後從凌美那邊算起,就真的是他的嫂子了,懷了孕了,這個時候打擾過去實在是不好。?

    想到這裏,季逸臣翻開了手機的通訊簿,撥通了顧景御的號碼。

    聽說蘇可已經被白纖纖和厲凌燁接走了,所以,顧景御現在一定是很閒,一個人孤家寡人的日子,他騷擾一下沒關係。

    “三兒,大過年的打電話幹嘛?”顧景御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有點沙啞的味道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味道。

    這是喝酒了,而且應該還喝多了的感覺。

    “喝酒呢?”季逸臣問過去,有點不放心。

    “嗯,要不要過來陪二哥喝幾杯?”

    季逸臣聽着那邊的動靜,好象還有女人的聲音,“你身邊有女人?”他微微一怔,有些沒想到。

    在他的認知裏,從顧景御有了蘇可後,很少與外面的女人鬼混了,顧景御說過,那些女人不乾淨。

    “對,有幾個女人,蘇可別以爲小爺就非她不可了,沒有她,小爺一樣風流快活,更舒服呢。”顧景御說着時,旁邊一個女人好象是爬到了他的大腿上,此刻還說着風流無匹的下流話。

    “不許打電話了,御爺,讓我親一下,就親一下好不好?”

    “滾開。”顧景御有些不耐煩,聲音也冷冽了些微,就是混合着酒意的冷冽,卻更加的讓人膽顫,那女人哼哼了兩聲,再不敢說話了。

    季逸臣嘆息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

    “你管不着我,要麼過來陪我喝酒,要麼趕緊說你有什麼事,否則,別這麼用電話騷擾小爺,小爺還要繼續的風流快活呢。”顧景御低吼過來,那邊女人的嬌笑聲一聲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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