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墨墨死了。

    卻原來還活着。

    或者,一直都在處心積慮的要殺少奶奶吧。

    因爲,他是陸語菲的狗腿,陸語菲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他那時就覺得厲少沒有弄死陸語菲,而是留了她一命就不是什麼好事。

    沒想到,隔了這樣久,真的讓陸語菲的人傷了少奶奶。

    洛風這一刻只恨自己當時沒有再在厲凌燁耳邊多言幾句。

    也恨那時厲凌軒沒有多說一句話。

    厲凌燁那時到底是顧着着着厲凌軒與陸語菲的關係,才留了陸語菲一條命。

    沒想到這一留,就是錯誤。

    永遠的錯誤。

    因爲少奶奶今天的傷,這一輩子都是註定會有的了。

    凱恩直起身形,目光冷冷的睨着地上的人。

    在他眼裏,這個男人已經形同死人了。

    不過,他絕對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就死了。

    敢傷白纖纖,他會讓這人生不如死。

    他會讓這人時時刻刻的處在後悔中,永遠都見不得光。

    才直起的身形,突然間的再次彎下,凱恩的速度奇快,沒人看清他做了什麼,就見墨墨的嘴裏已經是一片鮮血淋漓。

    “舌……舌頭……”厲凌燁的一個手下驚呼,沒想到凱恩一出手就直接摘掉了墨墨的舌頭。

    而後者的口中,此時已經是鮮血淋漓,疼的臉色都灰敗了下去。

    也就是因爲那疼,他居然還是清醒着的。

    可越清醒,那疼越嚴重,越是讓人受不了。

    他打滾一樣的在地方滾動着,只想消除嘴裏的痛疼。

    凱恩靜靜的看着地上的男人,那目光讓人悚然而驚。

    可誰都猜不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只知道他的目光駭人。

    靜。

    大廳裏一片寂靜。

    靜的,只剩下了墨墨滾來滾去的聲音。

    或者,他也想喊叫想叫來着。

    可他沒辦法再喊出聲了。

    他的舌頭被凱恩一下子掏出去了。

    於是,除了打滾以外,他再也沒有其它的渲泄疼痛的辦法。

    嘴裏空的只剩下了血。

    冷寂中,凱恩再一次動了。

    長腿不疾不徐的踩在地板上,發出踏踏踏的鼓點一樣的聲音。

    可就是那有節奏的聲音,讓墨墨原本就痛苦至極的臉上,這一刻彷彿被畫了符咒似的,一下子僵在了原地,然後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的盯着凱恩。

    他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是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來了。

    凱恩一步一步,緩緩的再次的到了墨墨的面前。

    墨墨的眼睛越瞪越大,整張臉已經因爲恐懼而變了形。

    那是洛風從來也沒有見到過的恐懼表情。

    是的,哪怕他見過無數次,可哪一次都沒有此時墨墨見到凱恩時的這樣的恐懼。

    彷彿一個活人見到鬼一般。

    驚駭的就要嚇死了。

    “譁……”一股尿騷味傳來。

    僵住了的墨墨直接嚇尿了。

    是的,哪怕凱恩只是朝他走過去,哪怕凱恩還什麼都沒做,他就直接的嚇尿了。

    比剛剛被搗舌頭之前還更加的恐懼。

    現場一片死寂。

    凱恩一動不動的就站在墨墨的面前。

    兩個人,一高一低。

    居高臨下的自然是凱恩。

    他就什麼都沒做,只是那樣站着,都給人一種極恐懼的壓迫感。

    那種壓迫感哪怕是洛風都感覺到了,更何況是此時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的墨墨了。

    他試圖說點什麼,可根本說不出來。

    到了這一刻,洛風突然間就明白了凱恩爲什麼要掏了墨墨的舌頭。

    那是不想墨墨再開口說話。

    是的,全部摘乾淨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甚至於半點音節都發不出來。

    洛風倏的看向凱恩,下意識的就覺得凱恩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不想讓墨墨說話以掩蓋一些什麼。

    掩蓋什麼呢?

    是他的身份嗎?

    可他的身份不就是一個商人嗎?

    他替厲凌燁查過很多次了,凱恩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不過是個很有手段的商人。

    其它的,就再也查不到了。

    “呵呵……”忽而,凱恩笑了。

    卻是帶着嗜血般的笑容。

    看着墨墨原本就驚懼的面容更加的驚懼了。

    彷彿凱恩那笑能一笑斃了他的命似的。

    不過,誰人都知道凱恩不會直接斃了墨墨的命的。

    他掏了他的舌頭,既有可能是不想讓墨墨說出什麼,還有一點就是防止墨墨咬舌自盡。

    所以,直接掏了。

    按理說,直接掏了跟咬舌自盡相比還更殘忍,也應該比咬舌自盡死的更快。

    但是現在神奇般的,墨墨還活着。

    不止是還活着,還可以滾還可以嚇尿。

    洛風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可當他再想去捕捉,卻怎麼也捕捉不到了。

    此時就見凱恩漫不經心的動了起來,先是往懷裏一探,緊接着一隻橡膠手套就到了手中。

    他慢慢戴上,伸了伸五指,再併攏,再伸伸。

    彷彿是在感受這橡膠手套的質感似的。

    全程都很放鬆。

    就象是要買手套試試一樣,再沒有其它的神情。

    但是地上的墨墨已經是面如死灰般的閉上了眼睛。

    雙手雙腿並用的往後退着。

    如果凱恩是在他後面,他一定是用雙手雙腳爬的,爬也要離凱恩遠點。

    可凱恩在他面前,於是,他就只能這樣不住的後退,再後退着。

    同時,整具身體都在快速的抖動着。

    那是嚇的。

    他退後後原本的位置上,是一泡剛剛留下的尿。

    可見他剛剛是真的嚇得不輕。

    而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退,戴着手套的凱恩就進。

    一退一進,不疾不徐的跟上墨墨。

    而且,還是發了那種絕對讓人可以辯位的踏踏踏的腳步聲。

    彷彿是在催人的魂魄一樣,讓墨墨的身體更加的抖動起來。

    忽而,腳步聲停。

    凱恩停了下來。

    這突然間的停下,讓墨墨也驟然的停下。

    然後,下意識的就張開了眼睛。

    可這一張,正巧一隻手倏的探了過去。

    一隻手的兩指,奇準無比的全都伸進了墨墨的眼睛了。

    伸進再一退,退的時候帶着明顯的一勾,兩個眼仁就這樣染着血的被勾了出來。

    凱恩挖下了墨墨的兩隻眼睛。

    這輩子,就算他還能活着,看不見的他再想傷人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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