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風。

    然而,真正吸引她視線的人並不是洛風,而是洛風面前的一個男人。

    精瘦的身材,俗稱排骨身材,全身上下瘦的沒有肉的感覺,只剩下骨頭了。

    還有他臉上的那道疤,顯眼的十字形,特別的有辯識度。

    只一眼,她就停了下來。

    她一直在打洛風的電話,可洛風的手機一直佔線一直打不通。

    原來是與這個男人在一起。

    而這個男人,一落入她的眼中,她整個人都不對了。

    怔怔的站在那裏,已然忘記身後有人在追她,想要訛她的錢了。

    “臭裱子,還不拿錢給我強歌看病,拿出來錢就把輪胎抵給我們,再寫一張欠條。”應該是知道那車他們拿不走開不走,所以,這些人並沒有直接要車。

    而是給了緩衝的餘地。

    道上混的人,都要給自己留一手。

    以便江湖再見,不被人趕盡殺絕。

    不過都是能弄多少錢就弄多少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有酒明朝狂。

    “車鑰匙給我。”有人推搡了一下白纖纖。

    白纖纖趔趄了一下,不過身子晃了一下後,目光還是落在洛風面前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呃,你這是傻了?別想裝傷矇混過關,別以爲我們不敢動手,玩死你就是秒秒鐘的事情。”又一個人上前,手就落向了白纖纖的臉。

    白纖纖還是恍若不覺的樣子,目光繼續篩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看都不看這些圍着她推搡着她的人。

    甚至於,連領口被扯開了都沒感覺到似的。

    “老大,她怎麼了?有點不對,你說她會不會真的是千金小姐闊太太?”

    “看她這窮酸樣,肯定不是,她那車一定是偷來的,她偷是她犯的罪,我們只要一個輪胎就好。”被叫做老大的認真掃描了一番白纖纖。

    她出來的急。

    再者,見的是厲凌燁,又不是不認識的人物和什麼重要的場合。

    見自己的老公,再加上天晚了,找到了就一起回家,所以,白纖纖就穿着她以前沒嫁給厲凌燁之前的自己的衣服。

    很普通。

    很平常。

    雖然一張小臉長的俏長的俊長的好看,但是這身衣服與瑪莎拉蒂相比一點都不配套。

    所以,這些人一發現她,就認定她這車是偷的了。

    就想訛一筆錢。

    最後訛完錢了再把她帶走,好好的玩一下。

    不過,先訛錢再說。

    可白纖纖就是沒反應。

    “給我上去翻,把車鑰匙翻出來。”爲首的老大見他們說什麼白纖纖都沒反應,乾脆直接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那個之前吃了虧的小麗立刻自告奮勇的衝上去,搶過白纖纖斜挎的包就要翻車鑰匙。

    這一翻,白纖纖終於醒了過來,甩手就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小麗的臉。

    其實,原本小麗對白纖纖還是很畏懼的,也是很小心翼翼的上前的。

    但是後來發現她失魂落魄的沒什麼反應後,就放鬆了警惕,結果,這一下,她又喫虧了,直接被白纖纖給打了一巴掌。

    於是,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彷彿一巴掌就給她毀容了似的。

    這裏的聲音越來越大,鬧的也越來越兇。

    可打完了人,白纖纖又處於懵懵的狀態了。

    搶過了自己的包,又被人圍在了正中央,呆呆的看着洛風和那個男人。

    腦子裏一片恍惚。

    她覺得自己一定看錯了。

    洛風怎麼可能認識那個男人呢。

    絕對不可能。

    可不論她看幾眼,她都認定了那個男人就是她記憶裏的那個。

    如假包換。

    實在是他全身上下太有辯識度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麼精瘦的排骨身材,還有臉上的疤,如果單找一樣的話,或者還能找出類似的人來。

    但是既要有這樣的排骨身材,又要有臉上的疤,二者同時兼有,實在是太難找。

    白纖纖就認定了是眼前這個人。

    一個男人摟住了白纖纖的腰,“咦,我怎麼看着她眼熟呢,好象厲少的老婆就長她這樣子,不過不對呀,厲少的老婆穿着的可都是名牌,那都是厲少親自買給他老婆的,這女人這身衣服實在是不想呀……”

    “你是說白纖纖?”

    很顯然,在場的人中有人知道厲凌燁和白纖纖。

    白纖纖三個字出來,那邊的洛風一下子轉過了身來。

    緊跟着,他大步朝着白纖纖走過來,“住手,都給我住手。”

    他這一嗓子厲喝,那些人剛想要回敬回去,猛然看到洛風身後的男人,然後一個個的一下子畢恭畢敬了,“阿武哥,好久不見。”

    阿武哥。

    原來這男人是叫阿武哥。

    “少奶奶,你沒事吧?”有那男人在,洛風先是衝向了白纖纖,眼看着她衣着有些凌亂,擔心了。

    不過,看起來雖然亂,但是衣服並沒有損壞的,這讓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對上洛風焦急的眼神,白纖纖終於回過了神來,淡淡的道,“我沒事。”

    只是視線,一直都在那男人的身上,就不曾移開過。

    她認識那男人很多年了。

    可以說,正是認識那男人的那一天,她認識的厲凌燁。

    也就是她六歲的時候。

    那一天,就是這個男人帶着幾個人衝進了她和媽媽的小家。

    然後逼着媽媽交出什麼東西。

    她那時還小,她根本聽不懂。

    她被其中的一個女人看在角落裏。

    因爲她小,所以幾個人只顧着逼着媽媽交出東西。

    然後,就忘記她的存在了。

    而媽媽被逼的時候,不經意的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沒說話,可是頭微擺的方向就是門的方向。

    那是在告訴她快逃。

    是的,幾個人對她們母女二人。

    還是手無寸鐵的一大一小一個女人一個女孩。

    她和媽媽根本不是那幾個人的對手。

    接收到媽媽遞過來的視線,白纖纖鄭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一一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個五個人,她全都深深記在了心底裏。

    但是這五個人中,除了一個精瘦身材臉上有十字疤的特別有辯識度以外,其它的四個人,都是那種站在人羣裏你看十眼都認不出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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