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雙筷子朝着她頭頂飛過來,不過就算是打在了她的頭上,也不疼。

    筷子的受力點太小了。

    況且,顧先生好象也沒有怎麼使力。

    蘇可壓壓驚,繼續喫喫喫,這一刻明明捱打了,可是她脣角的笑意居然越來越大,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那個啥,你筷子撇了,不吃了,是不是擔心他也吃了然後體力好,能跟我做很久很久的運動?”

    這一句說完,蘇可感受到的不止是撲天蓋地的冷意,還夾雜着喘聲。

    是的,身旁的這男人氣的呼呼的粗喘着。

    他氣壞了。

    他越氣,她心裏越舒坦,比打他兩巴掌踢他十腳都舒坦,“他運動能力可強了,特熱情,每次都讓我招架不住的,可我就是喜歡呢,你還是多喫點吧,以保證他晚上與我運動的時候體力充沛。”

    顧先生的喘聲越來越大。

    “你怎麼喘的這麼厲害?是不是你也想感受一下他運動後的爽感?可是不好意思呢,我只看得上他一個人,我看不上你這個木頭,半點趣味都沒有,要不是因爲他,你以爲我想理你?我眼尾都不想給你一個,恨不得你直接死翹翹。”

    對,就是想讓他直接死翹翹,這樣他就不用出現,就會把一個完完整整的顧景御交還給她了。

    蘇可越想越覺得顧先生趕緊死翹翹吧,她討厭他。

    討厭到不行不行的地步。

    還恨他。

    也是恨到不行不行的地步。

    但偏偏還要與這麼一個又討厭又恨的男人排排坐,她是真的很委屈。

    只是再怎麼委屈也不能說出來,不然要是被顧景御知道,一定很難過,難過是他讓她不開心了。

    顧先生又呆坐了起來,當然,眼底眉梢全都鬱色,全都是想砍人的神情。?

    不過,他砍不了。

    他下不了手。

    原因就一個,他受不了那人的又罵又訓。

    忽而就覺得,被罵被訓,還不如讓他挨幾刀子被狠踹幾腳呢。

    可是沒用,那人是不打他的,就算是想打,也打不了。

    總不能是自己打自己吧。

    自己打自己的,那是傻子。

    所以,他們兩個都各自對對方很無奈。

    他對那人無奈,那人也對他無奈。

    正喫的心情無比舒暢的蘇可扭頭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這樣一說你就不會吃了,你是在羨慕我和他可以卿卿我我可有互相摸來摸去,做所有想做的事情,對吧?所以,你是在嫉妒他,所以你是因爲嫉妒才喫不下的,是吧?”

    “你才嫉妒你才喫不下。”終於吼回去的顧先生沒了筷子,但是他還有叉子,他拿起叉子重新開吃了起來。

    絕對不能讓蘇可認定他是嫉妒那人才不喫的。

    他纔不嫉妒。

    相反的,他討厭那人與蘇可的親近。

    一想到蘇可摸過他的身體,甚至於還享用過他的身體,他就想撕了她,啊啊啊。

    他的身體豈是她可以碰的?

    氣惱了的顧先生悶聲不響的很快速的喫着,是真的喫的很快。

    明明他比厲凌燁和穆暖暖喫的晚,可是他居然是整個商務艙裏最先喫完的那一個。

    如果不是他面前的餐盒裏乾乾淨淨的連一滴湯都沒有了,誰都不相信他喫光了。

    用完餐的顧先生繼續安坐在他的位置上,又開啓了雕像模式。

    似乎,這是一個他最愛的模式,也是能讓他最舒服的模式似的。

    蘇可繼續喫喫喫。

    這是她與顧先生相處以來,她最揚眉吐氣的一刻。

    很舒心。

    怎麼就沒氣死這個男人呢。

    氣死他,顧景御就出來了。

    愉悅的喫着,就覺得食盒裏的食物是她這輩子喫過的最最美味的。

    不過再美味,也終有喫完的一刻。

    蘇可開始收空了的餐盒了,收完了自己的,一旁顧先生的還在那放着,一點變化都沒有。

    “把你的餐盒收了。”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該有多好,那她就能把他殺死了。

    就再也不用受他的窩囊氣了。

    不過現在想到了能躺嬴他的辦法,她是真的挺開心的。

    “你收。”男人冷哼了一聲。

    還是想砍她的語氣。

    “又不是我喫的,誰喫的誰收。”蘇可可沒打算再侍候這個男人了,不罵他就已經不錯了。

    她是文明人,她不罵人。

    她有很文明的對付他的辦法。

    瞧瞧,她太聰明瞭。

    顧先生再看了一眼面前的餐盒,冷冷道:“那就一直放着。”

    “你……”頓了一下,蘇可道:“放着就放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嫉妒我和他感情深的什麼都能做,所以也想勾搭一個女人是不是?正好這飛機上有可勾搭的,你就想呆會趁着空姐來替你收拾的時候順便勾搭上了,是不是?”

    “不可理喻。”顧先生氣的臉都青了,他對女人沒興趣,尤其是對身邊的女人最沒興趣,他纔不要勾搭什麼空姐。

    氣惱的三兩下就把餐盒收好了摔到蘇可的小桌板上。

    很重很重的摔下。

    不過,很穩的落下後絕對沒有四散的散落。

    正好摔在蘇可的用餐的餐盒上,疊在一起靜靜的等待着空姐來收。

    蘇可看着顧先生摔過來的食盒,笑了。

    很陽光燦爛的笑容。

    原來對付一個瘋子也是挺容易的嘛。

    乾坐着太無聊了。

    是時候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了。

    這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增進與某人的‘感情’。

    蘇可忽而伸出手,就挽上了顧先生的胳膊。

    以前挽上過無數次的。

    但是以前從來沒感覺得這條胳膊的僵硬,此刻就覺得僵硬的仿似挽的不是男人的胳膊而是一塊木頭。

    結果,她纔在得瑟的以爲自己得手了,身旁的男人一下子彈跳了起來,頃刻間就站到了過道上。

    他個子高,站在機艙的過道上,差一點點頭就要撞到棚頂了。

    此時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睨着裏面的蘇可,“不許碰我。”

    按理說,他這樣拒人於千里的姿態還有聲音,蘇可聽到了一定會不好意思的。

    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

    可是沒有。

    她笑眯眯的衝着他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非要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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