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的很肆意。

    那是隻有在面對親生母親的時候,纔會表現出來的毫不設防。

    穆暖暖還是第一次看到厲曉寧這樣開心的完全放鬆的笑容。

    這笑容纔是本該屬於這個孩子的。

    她伸手擦了擦厲曉寧額頭的汗,“遇到這樣孬種的,你爲我出頭是可以的,如果以遇到更厲害的,絕對不能出頭喲,咱的目是不受傷不喫虧。”

    “嗯嗯,我記住了。”厲曉寧笑的一臉的無害。

    母子兩個正輕鬆的把山本煜當條蟲的互動的時候,手術室這一層的電梯門開了。

    兩個人扶着一個老者步履蹣跚的走出了電梯,直奔手術室而來。

    “老爺子。”山本煜一看到走出來的幾個人,立刻高喊了一聲,以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果然,剛出電梯的幾個人朝着這個方向看過來。

    便快步的走過來。

    與此同時,有警察也來了。

    是從另一個電梯出來的。

    直奔手術室。

    山本煜立刻道:“有個叫莫啓凡的進去了要阻止手術,你們趕緊把他帶出來。”

    那警察點了點頭,就帶着三個人衝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內。

    莫啓凡緊盯着手術室中主刀的醫生,“把她的肚子剝開來,我要拿出來一樣東西。”

    指套。

    必須拿出來。

    否則再久,就容易被胃液吸收,再也看不出原形了。

    “不行,我是主刀醫生,病人的手術由我們醫生說了算,請你出去。”主刀的醫生是山本煜早就想好的人。

    這一刻根本就沒不會聽莫啓凡的意見。

    更何況,這人說傷者肚子裏有東西,那就一定要取出來嗎?

    把胃劃開,那可是很大的創傷。

    對於病人來說,那是無氣大傷。

    這個主刀醫生越是這樣說,莫啓凡的臉色越是陰沉。

    再看一眼手術檯上的山本秀兒,應該是打了麻藥的關係,她緊閉着眼睛,睡的很沉。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反正就是覺得今天發生的所有,都是這個女人演的一齣戲。

    至於目的,等他出了手術室就應該知道了。

    但是眼下,他就是想爲穆暖暖拿到她沒有動手傷人的證據。

    山本秀兒喫下了指套,就是要毀滅證據。

    他忽而從身上摸出一把刀,一下子就架在了主刀醫生的脖子上,“做手術,先拿她肚子裏的東西,再把刀口和另一處傷一起縫合,否則,別怪我直接動手了。”

    “我……我……你放手。”主動醫生已經慌了,低眉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一個沒忍住,他失禁了。

    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陣仗,被人架着脖子強行要手術的。

    一股尿騷味充斥在手術室裏。

    其它的醫生和護士看着這樣的莫啓凡不,也都是大氣也不敢出。

    男人的年紀不小了。

    可是他表現了來的氣場,卻讓人不敢違逆他。

    否則,只怕就會象這主刀醫生一樣,脖子上隨時都能被這人給捅出一人窟窿來。

    那可是大動脈的位置。

    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主刀的醫生出了什麼事,也算是一場醫療事入。

    “開刀。”莫啓凡手上一使力,主刀醫生只覺得脖子上更涼,隨即就是一疼,雖然見多了血腥,但那每一次都是別人身上的血腥,可這一次卻是他自己身上流血了。

    只要這人手中的刀再往下沉一點,再一點,就割到他的大動脈了。

    他是外科醫生。

    脖子上大動脈的位置,他很清楚。

    顫巍巍的拿起手術刀,“好,我……我馬上開刀。”

    一咬牙一跺腳,大不了他把先收的錢吐出去。

    不然就算是不吐出去,現在丟了命,他也花不了。

    沒命花的錢,不要也罷。

    深吸了一口氣,手術刀落下。

    他終於還是劃開了傷者的肚皮。

    果然很快就在傷者的胃裏找到了已經開始被胃液融化的指套。

    只是,他剛要拿鑷子夾出來,就聽到三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莫啓凡,你住手,不許阻止手術,否則,你就是謀殺。”

    進來的便衣已經看到了拿着刀架在醫生脖子上的莫啓凡,想來就是那個報警的所說的阻止手術的。

    不然,他拿着刀架在醫生的脖子上做什麼。

    莫啓凡卻是看都沒有看衝進來的便衣,手上又一用力,“平出來放到一旁的托盤裏。”

    他沉聲命令着主刀醫生。

    那指套雖然已經變了形,可還是能看出形狀的。

    很薄。

    “讓你放手。”身後的便衣衝過來,就要拿下莫啓凡。

    莫啓凡轉身涼涼的睨了一眼這便衣,“我沒有阻止手術,我是在拿證據,她肚子裏自吞的指套就是證據。”

    在醫生的手術刀劃開,在山本秀兒肚子裏的指套顯露出來的時候,他徹底的相信了穆暖暖。

    甚至於還爲自己曾經質疑過穆暖暖而汗顏。

    那是他的女兒呀。

    “證據?指套?”莫啓凡這一喊,衝過來的便衣便看了下去,果然看到了那染着血的指套。

    那種東西,很少人用。

    一看就是專業的存在。

    一般人戴那麼薄的指套,所爲不過是不想在某些地方留下指紋。

    這樣吞進肚子裏,便已經證明了這人的居心叵測。

    可是,身爲便衣,不論手術檯上的是病人是犯人,他只有把這人交給檢察官去定罪的責任,他不能允許莫啓凡這樣在手術檯上私設公堂般的強行取出這個指套。

    “你放開醫生。”

    莫啓凡眼看着指套已經找到了,便慢慢的鬆開了手,也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直接就丟在了地上。?

    也許是因爲席雨柔的失蹤,他就覺得自己有一天也會突然間的有滅頂之災降臨,所以在不確定前路會發生什麼的情況,他一直都有一個習慣,就是隨身帶着匕首防身。

    是的,只是防身。

    不爲其它。

    卻沒有想到,今天這樣的場合用上了。

    其實,他是想一輩子都用不上最好。

    可是這一天,爲了證明穆暖暖的清白,他用上了。

    看着手術檯上的山本秀兒,他的腦子裏又閃過了厲曉寧所說的,這個女人的DNA的確是與穆暖暖是姐妹關係的。

    可他就是覺得那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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