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曉寧有點無語了。

    莫啓凡這番操作如果到了警方那裏,那就是口說無憑。

    是不會被人採信的。

    可看着外公很篤定的樣子,他也是覺得外公說的是對的。

    但是,拿什麼證明呢?

    結果就是拿不出任何來證明。

    畢竟,他早就查過了。

    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些話,他不知道要對外公說多少遍,外公才能認命的相信。

    在科學麪前,你不認識也要認命。

    他也不想認,卻不得不認。

    那邊,山本老太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道:“你的意思是穆暖暖是你的親生女兒,而秀兒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也是個精明的,一語說中重點。

    “對。”莫啓凡點頭。

    “怎麼可能,兩孩子的DNA,是我讓人親自去查的,她們是姐妹,如果穆暖暖是你的女兒,那秀兒就也一定是。”老爺子非常篤定的說到。

    瞧吧,所有人都是以科學爲依據的。

    獨有莫啓凡只認感覺,不認科學,“她不是我女兒。”

    他堅持這一點。

    “只有暖暖纔是。”

    他更堅持這一點。

    穆暖暖很欣慰。

    就連自家兒子都警告父親不要再這樣說了,可他還是堅信這一點不改變。

    “你這樣說,是不是不想我把山本家族的財產全部給秀兒?你是故意這樣說的?”老爺子一敲拐仗,有點怒了。

    莫啓凡卻是不慌不懼,絲毫也不因爲這個老爺子是他第一次見面的岳丈大人。

    這個老頭子他從來都不認可他和雨柔的婚事,不然雨柔也不會離開山本家族吧。

    冷冷的睨着老爺子,他淡淡道:“暖暖對山本家族的財產沒有任何的興趣,我這個做父親的就可以爲她做主,她不要,一分也不要。”說完,他掙開便衣走向穆暖暖,“暖暖,跟寧寧回家去,不要再理會這些人,他們不配。”

    一定是山本家族的原因,雨柔纔會離他而去。

    也一定是山本家族的原因,雨柔纔會被人殺死的。

    是的,現在回想起白纖纖向他說起的雨柔被殺的那一晚,那時對雨柔趕盡殺絕的人,就象今天對穆暖暖趕盡殺絕對的山本秀兒一樣。

    所爲的,全都是山本家族的財產。

    畢竟,這個老爺子只有雨柔一個女兒。

    想到雨柔成了山本家族爭奪財產權的犧牲品,莫啓凡就一陣惡寒。

    “好,我們這就離開。”穆暖暖眸中閃爍着淚花,父親爲她做到如此的地步,她真的值了。

    之前被山本秀兒冤枉的那一刻的委屈也就不算什麼了。

    不值得生氣。

    因爲那些都是不值得的人。

    可,莫啓凡才推着穆暖暖讓她離開,一直躺在地上的山本煜突然間站了起來,他步履蹣跚的走到老爺子的面前,“老爺子,不能讓她走,是她殺了小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她捅了小姐一刀,都是你的孫女,你不能偏心。”

    “還有,說什麼不想要財產?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老爺子你不能相信,他是故意的這樣說,讓你先放過她,然後她再回頭侵吞山本家的財產。”

    不得不說,山本煜的話讓老爺子的心思動了。

    是的,山本家族那麼多的資產,是莫家財產的幾倍。

    他不信莫啓凡對山本家族的資產沒興趣。

    而穆暖暖這個外孫女也不可能對那麼多的資產沒興趣吧。

    這世上還有不愛錢的?

    還有嫌棄錢多的?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說,到底是不是你殺了秀兒?”自以爲回過味來的老爺子,又吼向了穆暖暖。

    “我說了她沒殺就是沒殺,剛剛我進去了手術室,已經從山本秀兒的身體裏取出了她吞下去的指套,那個指套就可以證明,是她自己握着匕首捅進自己的身體裏的,她那一捅也沒有捅到要害,所爲的不過是冤枉暖暖,嫁禍暖暖,讓老爺子你放棄給暖暖的繼承權罷了。”莫啓凡一字一字的把山本秀兒的企圖全都說了出來。

    “呃,你確定你真的從小姐的身上取出了什麼所謂的指套?”山本煜卻是冷笑着開了口。

    剛剛他已經收到了醫生的短信了。

    醫生短信裏的暗號意思就是,已經毀了那個指套了。

    所以,就沒有證據證明是山本秀兒自己對自己用了苦肉計來陷害穆暖暖的。

    所以,他這一刻纔有恃無恐。

    “是的,我確定。”莫啓凡十分篤定的語氣。

    “呵呵呵,那不如你現在就去拿出那個指套給老爺子證明一下如何?”

    看到山本煜如此的囂張,莫啓凡冷冷一笑,“就在手術室,我這就去拿。”

    說着,他轉身就走。

    可他才走進了手術室,就聽裏面有人在說道:“咦,真的沒有了。”

    “對,那指套真的沒有了。”

    “我們是不是眼花了?明明之前都有看到的。”

    莫啓凡立刻箭一般的衝了進去,“指套沒了?”

    “沒了。”見他衝進來,原本手術中的醫生和護士全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畢竟,他們親眼看到他拿着刀架在主刀醫生的脖子上。

    這個男人別看年紀大了,可是做得出來任何的事情,他們還是能離這個男人有多遠就多遠。

    莫啓凡衝進了手術室。

    山本秀兒的縫合手術已經結束。

    可那個盛着指套的托盤上面,果然沒有了指套。

    丟了。

    或者是有人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毀掉了。

    他不動聲色的掃過周遭,“誰幹的?”

    “你什麼意思?”之前被他威脅的那個主刀醫生因爲有便衣在,已經不怕他了。

    莫啓凡眸紅如血,“是不是你?”因爲這個主刀醫生之前是距離那托盤最近的一個人。

    一定是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指套是不是你毀的?”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主刀醫生仿似復讀機般的,現在就只有這一句,堅決不往指套上提。

    提了就是自找麻煩。

    他好不容易毀了的。

    監控也毀了,現在就是死不承認。

    他就是毀了證據鏈。

    莫啓凡這進來半天也沒有出去,外面的老爺子帶人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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