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高馬大，很快就擠了過去，終於到了穆暖暖的身旁。
這個時候，就見剛進去大廈大堂的保安又叫了一個保安，兩個人合力擡出了一張桌子。
是總檯前的那張桌子。
比正常的桌子高很多。
他立刻就明白穆暖暖要做什麼了。
“暖暖，我們可以去二樓，站在窗口前澄清。”這樣的站到桌子上，更容易讓她成爲別人眼裏的靶子。
這裏離人羣這樣近，倘若是有人扔東西到她身上，就算是他想替她，也不一定次次都能替她擋住。
“不。”穆暖暖很堅持，她就要在這大堂前，就要近距離的面對這些人。
去二樓雖然也是面對，但是明顯的就有了距離感。
那樣子雖然安全，但是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大打折扣的。
其實救護車早就到了，就在人羣的外圍，警察也做好了勘察的工作，但是現場的人就是不許救護車把還躺在地上的裴語嫣拉走。
只是蓋了一塊白布。
但是人躺在那裏，真的很容易讓人羣情激憤。
明明什麼也不知道，但是現場的有心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就跟着一起起鬨，一起討伐她。
但其實，很多人都不認識她。
桌子擺好了。
厲凌燁看着那個桌子，他知道，他現在就算是想反對也沒用了。
穆暖暖要是執拗起來，他勸也沒用。
他走到了她的身邊，她扶着他的手就跳到了桌子上。
桌子有半人多高。
她站在上面，立刻就比面前的人高出了許多。
也將那黑壓壓的人徹底的盡收眼底。
文經理這個時候很合時宜的就遞了一個大喇叭給穆暖暖。
不止是對方有大喇叭。
他們也有。
厲凌燁橫了文經理一眼，文經理這是聽穆暖暖的話而不聽他的了嗎？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教育文經理的時候。
穆暖暖拿過了喇叭，試了試音。
下面一片騷動，全都是在罵她的聲音。
甚至於還有人在往她這裏扔東西。
不過，因爲三米內已經被厲凌燁安排的人擋住了，所以，那些扔東西的人只能在三米外，就算是他們扔過來，也很容易被前面的人攔住。
現場依然很亂。
如果可以殺人，厲凌燁恨不得殺了這現場所有的人。
穆暖暖開口了，“各位同事，各位走過路過的大叔大媽兄弟姐妹，解鈴還需繫鈴人，既然你們認定了是我穆暖暖害死了裴語嫣，那現在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全都朝我拋過來，我會一一解答。”
“穆暖暖，你就是惺惺作態，就是故意作秀，人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穆暖暖淡淡看過去那人，“裴語嫣的遺書說是我對她打擊報復，那我對她打擊報復什麼了？爲什麼我這個當事人一點也不知道呢？還請知情的人道出來。”
“打擊報得就是打擊報復，你利用你厲太太的身份要辭退裴語嫣，一定是這樣的。”人羣裏有人喊了過來。
“不是猜測，就是真的。”
“證據呢？有人聽到我要辭退裴語嫣了嗎？”穆暖暖厲聲一問，不止是喇叭的聲音高，她本人的聲音也高。
她這樣一聲，現場的高聲突然間弱了下去，現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尤其是一些沒離開的厲氏集團的人。
這些人一直在現場，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鬧。
只有一小部分人一直在煽動在鼓動現場的人鬧，另外大部分的人則一直是在現場觀看。
之前厲凌燁出現，他們就更是安靜的只是一個旁觀者的姿態。
這個時候聽到穆暖暖這樣反問，不由得全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是的，好象沒聽說厲太太找過裴語嫣，也沒聽說厲太太要辭退裴語嫣。”
“私下找的也說不定。”
“可我聽說厲太太與厲總用過午餐後就去厲總的辦公室了，兩個人還是一起下班的，她沒有找裴語嫣的時間。”
“是不是打電話警告裴語嫣的？”
“這查一下通訊記錄和電話記錄就可以了。”
“裴語嫣的手機剛剛有同事看過了，幾個電話都是工作上同行間的電話。”
“誰知道穆暖暖是不是用辦公室的電話打的？”
“呃，大家這話都是在想方設法的把裴語嫣的電話聯繫成是穆暖暖打的，這是不是有點牽強？”一個同事突然間說到。
“你這是偏幫着穆暖暖，你是怕被厲氏集團炒魷魚是不是？你這樣就是寒了同事的心。”
“呃，我有什麼可怕炒魷魚的，我可是外貿部的，以前穆暖暖剛做外貿部經理的時候，因爲一個項目，我在會議上還當場與她爭辯過，後來她也沒把我怎麼着。”
“有這事？”
“當然有了，當時會議現場好幾個人呢，又不是隻有我與穆暖暖穆經理兩個人。”
“你們爭論後她多久離職的？”其它人一聽到這些，全都好奇的八卦了起來。
“十幾天呢，那十幾天我做的好好的，直到現在她也沒讓人辭退我。”
“我的天，這當面爭論都沒辭退，象裴語嫣這種只是背地裏說了點難聽的，然後兩個人也沒有當面爭吵，這好象真不至於打擊報復到讓人跳樓的地步吧。”
這邊幾個人這樣一說開，旁邊聽着的人就傳了開來，一傳十，十傳百，現場已經從之前的全體人員在高喊口號到了此刻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人在喊口號，其它人就是在小聲的議論着。
顯然是已經在懷疑裴語嫣的死因是不是真的是穆暖暖在打擊報復了。
穆暖暖站在高處，聽着人羣裏的竊竊私語，並沒有急着辯解什麼，而是惦起腳尖看向被警戒線圍住的裴語嫣的屍體。
看着看着，穆暖暖開口了，“從我這個方向看過去，裴語嫣是仰面摔到地上的，難道她是背對着樓外的方向墜樓的？這樣的姿勢墜樓的過程中會不會刮到墜落途中打開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