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打了車趕到醫院,就三點鐘了。

    她以爲鬱寧睡了。

    卻不想他還醒着,她一進門他就發現了。

    仿似就在牀上等着她回來抓她的現形似的。

    喻色打了個嗝,頓時一身的酒氣噴出來。

    沒辦法,賺的幾百塊也是陪人喝酒才賺到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朋友生病了,讓我頂替她去應酬一下,就這幾天,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鬱寧指着自己正躺着的牀,“過來睡覺。”

    “啊?什麼?”喻色懵了,沒聽懂。

    “我讓你過來睡覺。”

    “哦。”喻色只關注睡覺這事了,走過去就坐到了椅子上,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困了,哈欠連連的。

    可鬱色才閉上眼睛,就聽到了鬱寧一聲低吼,“我讓你上牀上來睡。”

    鬱色激靈一下就站了起來,這才發現這是鬱寧第一次吼人,“不……不了,我坐椅子上睡就好,你剛出手術室那晚,我也是這樣睡的,挺好睡的。”

    被吼了,鬱色戰戰兢兢的說到。

    “你喝多了,聽話,放心,我現在的身體對你做不了任何。”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兩秒鐘,鬱寧儘量聲音柔和的說到。

    這溫和的聲音,再配上男人一張盅惑的臉,鬱色就覺得自己彷彿是被下了盅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扭身上了牀,就躺了下去。

    她很瘦。

    剛好鬱寧也不胖。

    一米二寬的鐵牀如果是情侶睡的話一點也不小,但如果不是情侶一起睡的話,還是有些小的。

    不過鬱色因爲喝了酒的原因,一沾上枕頭就睡着了。

    手機,自然是落到了鬱寧的手裏,鬱寧一邊充電一邊翻看着。

    偶爾轉頭看一眼熟睡的鬱色,女孩是真的心大,讓她陪他睡一張牀她就睡了,手機說給就給了。

    而他打開手機的第一眼,都不用翻,就看到了她白天發給三個同事借錢的信息,沒一個同事回覆的。

    還有一直在閃動的兼職羣,也沒辦法讓他忽略。

    原因就一點,羣裏有人在艾特她,問她有沒有從酒吧離開。

    這是在關心她的安全。

    這一些,鬱寧全都沒有打開。

    真的就是隨意一掃,你想看不到都不行。

    掃完了,鬱寧就用鬱色的手機下載了一家證券公司的APP。

    掃了幾眼這幾天的股市行情,隨即就退出閉上了眼睛,睡了。

    鬱色是被一串腳步聲吵醒的。

    才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不對了。

    小小的病房裏已經擠滿了醫生護士。

    查房。

    正常醫生和護士的查房是分開的。

    醫生一撥,護士一撥。

    可她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滿病房的醫生和護士,好多人都看着她的方向,驚的她激靈滾下牀站好。

    “鬱小姐,這位先生的傷還沒拆線呢,你怎麼睡在他的牀上?”

    是科主任。

    被鬱色推倒撞到牆上,爲了藏傷口已經戴了兩天帽子的科主任。

    就一個色坯。

    “我讓她睡牀上的,關你什麼事?”鬱寧沉聲說到。

    一下子懟的科主任張大了嘴,半天只說了一個字,“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鬱色發現了,鬱寧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有點怕他。

    鬱寧冷冷瞥了他一眼,“我的病情有什麼問題說一下,然後你們就可以出去了,我喜歡安靜。”

    鬱色直接瞪大了眼睛,兩隻眼睛裏全都是星星了,第一次看到對醫生這樣說話的病人。

    鬱寧這太帥了有沒有?

    可是這樣想過之後,就有些擔心了,他這生着病呢,病人都是被醫生攥在手心裏的,他這得罪了醫生可怎麼辦?

    “檢查費交了就可以檢查了,然後根據檢查結果確定後緒的治療方案。”

    “那如果我不檢查呢?是不是等滿了七天後拆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是……是的。”科主任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從來查房時他都是主角,這會子面對面前這個病人,他怎麼就覺得主角是病人了而不是自己了一樣。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很彆扭。

    “那如果我現在要求出院呢?主任沒有意見吧?”

    “什麼?”

    “什麼?”

    “什麼?”

    先是鬱色,再是科主任,還有現場的一個護士,同時其它的人也是一臉的詫異之色。

    鬱色就覺得這男人是瘋了,昨天才剛剛甦醒,頭上手術的傷還沒拆線呢,他就要出院,這是不要命了嗎?

    鬱寧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什麼,我自有安排。”

    沉穩而篤定的語氣和聲音,還是自帶一種霸氣的氣場,帥極了。

    鬱色聽到了心口狂跳的聲音,腦子裏不自覺的閃過自己的男朋友莫林,她一定要想莫林,不然那種心口狂跳的感覺,讓她心慌。

    鬱寧說完,又看向了科主任,“聽不懂中國話嗎?我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嗎?”

    科主任這纔回過神來,“那如果出院後你有什麼手術後遺症,因爲你自己強行提前出院,醫院概不負責,你如果籤這樣的同意書,就可以出院了。”

    “我出院。”

    沒有任何遲疑的,鬱寧直接決定了出院。

    鬱色小心的扯了扯鬱寧的衣角,然後小小聲的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確定要出院?你記憶還沒恢復呢,還有拆線怎麼辦?”她不會呀。

    她就是看看他的傷口都不敢,她害怕,她慫。

    這男人不會是想讓她給他拆線吧?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所以她看鬱寧的眼色都開始慌了。

    “不用你,我自有辦法。”鬱寧低笑了一下。

    然後就是這一笑,讓鬱色再次呆住了,心口又狂跳了起來。

    他不笑的時候已經夠好看了,這居然一不留神的就衝着她笑了,這笑容,簡直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

    太好看了。

    鬱色看傻了,其它的人也都看傻了。

    就算是跟着科主來學習的實習男醫生也看傻了。

    見鬱色呆呆的看着自己沒說話,鬱寧又看向了科主任,“麻煩立刻就爲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謝謝。”

    “你……你……”科主任氣的快瘋了,他一個科主任,整個科室的老大,就這樣的被這一層樓裏最不起眼的臨時病房的一個病人給搞了。

    三言兩語就被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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