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謝謝紅姐。”

    鬱色對着紅姐的背影回了一句。

    然後整理好情緒,便準備繼續工作了。

    昨天賺了幾百塊,今天就算不比昨天多,但至少也不能比昨天少。

    欠債的日子,心裏太不舒服了。

    “加油。”鬱色悄悄的對着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給自己鼓個勁。

    然後調整好臉部肌肉,露出一個還不太專業的職業式笑容,便擡步往下一個包間走去了。

    “翠兒。”

    聽到身後有人喊,鬱色停下回頭看了一眼。

    是同事,也是一個酒水推銷員。

    比她早來不了幾天。

    昨天晚上她來上班的時候,她們兩個一起推過幾單。

    鬱色笑着打了個招呼,“小琳。”

    “你在這呀,剛剛看到你跟紅姐一起走了,還以爲你們會在樓上呢。”

    小琳走到鬱色身旁說道。

    聞言鬱色扯着嘴角笑了笑,“沒有,還是在這。”

    這間酒吧的包間是越往上的樓層消費越高,客人也相對來說越尊貴。

    像鬱色這樣的小新人,暫時是沒有資格去樓上的。

    因爲酒吧怕她們不懂會衝撞了更尊貴的客人。

    當然,也有剛來第二天就會去到樓上的人。

    那得是那種特別漂亮的,放的開,適應的快的。

    一來就進入工作狀態,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質,就覺得就是做這一行的人。

    這種人,就會有領班帶着去到別的樓層。

    所以剛剛看到紅姐帶着鬱色走的時候,看到的幾個小姐妹就都是這麼想的。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當然也有無所謂的。

    從小琳問這話的語氣來說,她應該就是那種無所謂的。

    別人做的好壞是別人的事,跟自己無關。

    聽到鬱色的話,小琳也只是點點頭,“那一起吧。”

    鬱色笑呵呵的應着,“好啊。”

    說完便趕忙跟着,兩個人一起往下一個包間去了。

    就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來看,鬱色自己也知道,在這酒吧裏,她是賺不了那個大錢的。

    就老老實實在樓下賺點吧。

    再怎麼着,也比別處賺的多不是。

    並且單獨行動很危險,還是有個同伴一起靠譜點。

    接下來的工作倒是沒再碰到什麼太過分的客人。

    有幾個也無非就是接過酒杯的時候摸摸小手,一個沒注意被人把小費塞進了胸口。

    鬱色雖然也感到了一陣的惡寒和屈辱,但是人家也沒有繼續什麼過分的舉動。

    她也不能說什麼,而且這在這裏也都是正常現象。

    就只能咬牙忍着了。

    另一邊,醫院裏。

    鬱寧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小丫頭還沒回來。

    不用想,肯定是又去做那個酒水推銷的工作了。

    從他把錢轉給小丫頭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用想也知道小丫頭壓根就沒信他說的話。

    那信息也肯定是壓根就沒看了。

    想到這,鬱寧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看來只能等到小丫頭回來之後,他在拿她的手機強行給她看吧。

    只是……

    昨天小丫頭回來的時候都後半夜了。

    還是一身的酒氣。

    在那種場合,還是做着那樣的工作。

    以小丫頭的身材長相難免不會有人心生什麼不好的想法。

    萬一被佔了便宜。

    萬一被灌了酒。

    萬一被灌醉了。

    萬一被……

    鬱甯越想越不放心,拿過放到旁邊的手機。

    解鎖屏幕,兩個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輸入着什麼,沒一會兒,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位置圖。

    圖中一個小紅點清晰可見。

    盯着小紅點看了一會兒,發現它停在那一個位置上久久都不動一下。

    鬱寧放下手機,不看了。

    下地,穿衣服穿鞋。

    之後拿起手機,直接走出了病房。

    另一邊,作爲小紅點的主人。

    鬱色此刻確實是停在一個地方許久沒動了。

    而之所以沒動,是因爲……

    她又遇到難纏的客人了。

    今天晚上本來鬱色和小琳一直在一起的,但是後來小琳接到一個電話之後,突然放下所有的東西就跑了。

    鬱色懵懵的喊了一聲,沒得到任何迴應,小琳直接就跑走了。

    想着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鬱色也沒太在意,便自己一個人繼續工作了。

    走了兩個包間,推銷出了幾單之後,在現在這個包間,被拉住了。

    這間包間裏一共有十三個人。

    六個男人,七個女人。

    從穿着打扮上,鬱色看出了這七個女人都是酒吧裏的人。

    被這間包間裏的人點來作陪的。

    別的男人身邊都是依偎着一個女人,卻只有中間的那個男人大剌剌的左擁右抱。

    並且兩人身上的衣服明顯已經被男人的大手扯的有些凌亂了,甚至可以說是衣不蔽體了。

    但是這些都跟鬱色沒關係,她會注意到這些也只是習慣性的在進入每一個包間之後下意識的掃視一遍的結果。

    這些都是出於本能的自我防範,自我保護。

    也並不會對看到的那些生出多管閒事的心思,畢竟經歷什麼都是別人的工作,人家自己都不介意,她更不會說什麼了。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她的工作,就只是推酒。

    但是她不多管閒事,麻煩還是一樣會找到她。

    就在鬱色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專心倒酒的時候,坐在中間的男人突然開口了。

    “你,過來。”

    沒指名沒道姓,鬱色也沒多想會是喊她的,所以也並沒有好奇的往那邊看,也沒在意。

    但是等了一會兒都沒見鬱色有什麼反應,坐在邊上的另一個男人怒了。

    他離得鬱色比較近,伸手就扯了鬱色一把,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大哥喊你過去沒聽見嗎?”

    鬱色被扯得一個趔趄,手裏的酒水就灑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重新給您倒一杯。”鬱色邊擦着邊道歉。

    那個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又開口了,“不用擦了,過來。”

    鬱色這次知道是叫她了,擡頭看向那個向她伸出手的男人,心中警鈴大作。

    以這個男人左擁右抱,並且身邊那兩個女人現在的狀況來看,這個男人絕對的一個大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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