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掛斷電話,他就箭一般的衝向了洗手間。

    鬱色的臉色蠟黃一片,其中還夾雜着些微的慘白。

    面色很不好。

    她這樣是真的很辛苦。

    從來不知道懷孕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

    凌慕楚走到鬱色身邊的時候在想,當初他母親懷上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辛苦?

    可惜,他連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都不知道。

    打從記事起,他就是孤兒了。

    沒人管沒人照顧的孤兒。

    還被鬱雲東抓去逼他做乞丐討錢。

    他堅決不同意。

    因爲而遭到了鬱雲東的毒打。

    如果不是鬱色,他想他早就死掉了。

    這麼多年來,他不是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沒有一丁點的線索,讓他怎麼找?

    根本找不到。

    “小色,你沒事吧?”扶起了鬱色,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很想對她說這麼不舒服乾脆不要生了。

    可是知道說了也沒用,只能忍着。

    鬱色搖了搖頭,沒說話。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肚子裏的這個小東西太能折騰了。

    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不過就看這小東西這麼不體貼她,八成是男孩。

    要是女孩一定不捨得折騰她吧。

    但不管是男孩女孩,她一定要生下來。

    手扶到了牆上,凌慕楚就知道她是要回臥室,她這是沒力氣說話了。

    反正,他已經很習慣這樣的鬱色了。

    扶着她走進臥室,再扶着她躺下,“要喫東西嗎?”

    喫的都吐了,她這相當於沒有喫。

    倘若她一直這樣孕反下去,他深度懷疑她肚子裏的小東西能不能撐到出生。

    不喫沒營養,胎兒怎麼生長?

    鬱色點點頭,“要,麻煩你了。”

    很不舒服。

    但是再不舒服,她也要克服,一定要把這孩子生下來。

    “要不去醫院看看?醫生應該有辦法。”凌慕楚勸到。

    鬱色遲疑了,自從知道鬱雲東要出來,她就不想再露面了,不想被鬱雲東找到。

    看到鬱色在猶豫,凌慕楚只得道:“我上網查過了,孕期反應三個月內很正常,但是你現在已經超過三個月了,所以這就不正常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喫下的食物吸引不了,胎兒的發育就會有問題,所以還是找醫生診斷一下比較好,或者吃了藥就好了呢?”

    他是真的看不下去她這樣孕吐的折騰了。

    鬱色其實也早就查過了,她懷孕已經有三個半月了,再吐下去,她受得了,胎兒受不了。

    “好,明天去。”

    “行,明天我陪你,我去煮白粥,呆會喫點白粥?”凌慕楚現在的廚藝已經被鬱色給逼出來了,簡單的複雜的,只要是鬱色想喫,他全都能煮出來。

    反正不會煮就百度,百度上只有想不到,沒有他找不到的。

    “好,辛苦了。”鬱色很歉然,讓凌慕楚一個大男人來侍候她這個孕婦,還是一個平時可以說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她真的很不好意思。

    但是從莫林出國留學後,她一天到晚就忙着賺錢了,都沒有與以前的同學往來交往,這有事了就找同學來照顧她,還沒說她自己就先覺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凌慕楚要照顧她的時候,她就沒有拒絕。

    因爲他說不影響他的工作,他的工作在不在公司都可以處理。

    網上就可以處理。

    但現在,他已經陪着她兩個多月了,兩個多月沒有回恆遠,她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所以就想着趕緊找醫生看一看,如果解決了,不再孕吐了,她也就能自己照顧自己,不需要凌慕楚再照顧她了。

    躺着休息了一會,凌慕楚的白粥也煮好了。

    就着凌慕楚拌好的小菜吃了一碗,鬱色就放下了。

    不敢多喫,如果吐的話,喫多吐多,吐的時候是真的難受。

    恨不得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她也跟凌慕楚一樣,很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了。

    是不是懷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遭罪難受。

    所以,這剛喫完,鬱色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

    她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孕吐。

    “鬱色,去睡一覺,睡着了就不會吐了。”凌慕楚建議。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這話才完了沒一會,鬱色又開始吐了。

    真想不要這個寶寶了,太折騰了。

    但是隻要腦海裏閃過鬱寧,她就又堅定了信心。

    吐完了身下,明天去醫院交給醫生做決定吧。

    她現在就想睡覺。

    難受的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了。

    輕輕的閉上眼睛,從前每一天要睡覺的時候,還是會想鬱寧,但是今晚上,折騰的已經脫成皮的鬱色,一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鬱色很早就醒了。

    從懷上寶寶開始,她睡眠就一直不好。

    天才朦朦亮,凌慕楚還沒醒。

    鬱色洗漱好了就進了廚房。

    還是煮白粥。

    她不是不喫其它的主食,而是其它的主食還沒喫就想吐了。

    白粥至少還能喫下一碗。

    就算是吐了,但只要喫下多少還能給身體和胎兒提供一些營養吧。

    兩個份的粥,她煮了凌慕楚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她小時候曾經幫助過的那個楚兒,鬱色也不好意思讓凌慕楚照顧她這麼久。

    算起來,他們認識也就幾個月。

    至於小時候的交集,她都不記得了。

    只是他提起,她纔想起來那回事。

    煮好了,凌慕楚也沒醒。

    這是很不常見的。

    從前都是她一醒,凌慕楚的白粥就端到她面前了。

    今天是她醒了很久,連白粥都煮好了,也不見凌慕楚出來臥室。

    鬱色覺得不對勁,悄悄的推開了凌慕楚的房門,如果他還在睡,那就繼續睡。

    如果他醒了,就叫他一起用早餐。

    然後讓他送她去醫院。

    屋子裏靜悄悄的,她以爲他在睡,結果門大開的時候,才發現他根本沒睡。

    正靠在靠枕上看着腿上的電腦,居然是在辦公。

    聽到門響聲,他擡眸看向鬱色,“醒了?我這就去煮早餐,喫完早餐我們就去醫院。”

    鬱色被他說的特別不好意思,最近真的是辛苦凌慕楚了,天天都是他煮他照顧她,然後還要處理工作,“我煮好了。”

    “你說什麼?”凌慕楚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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