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如果不是他一直堅持着處處提防着,早就被楚思婧招聘入職的人算計了。
如今,總算是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
步出那道門的時候,他沒有回過一次頭。
所經的恆遠的職員,看到他幾乎全都是禮貌的問候‘凌副總’好。
直到他走出恆遠大門的時候,恆遠的員工內部羣才炸了,凌慕楚離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
幾分鐘的功夫就是全公司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每個人都在討論着凌慕楚這些年爲恆遠做出過的貢獻,然後就在議論誰會接替他副總的職位。
要是說來說去,感覺公司內部的高層就沒一個可以勝任的。
不過,也就是一些小職員在議論着,高層的人還是在按部就班的工作着,沒有一個人提及這件事,彷彿全都不知道凌慕楚離職了似的。
厲曉寧完全不知道他走進恆遠後凌慕楚的離職在恆遠內部造成的轟動。
楚思婧親自下樓到大堂迎接了他。
“厲少,請隨我來。”她頂着比司儀還嬌媚的笑容引着厲曉寧上了電梯。
腦子裏早就把凌慕楚離職的事給拋到腦後了,自然更沒想過這是凌慕楚最後一次來公司,也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凌慕楚,因爲沒有想過,所以就沒想到要送凌慕楚。
凌慕楚走出了公司,擡頭看滿目的陽光,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新生的凌慕楚。
他要開創他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公司,他要做一個自己喜歡的凌慕楚,敢愛敢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不會再被人左右影響的凌慕楚。
打了車去車站,列車啓動的那一刻,他注視着列車窗外的風景,只覺得這一生,他可能都再也不會回來這座小縣城了。
有些情,已經還過了。
還了幾千幾萬倍。
已經可以說是兩訖了。
厲曉寧隨着楚思婧走進恆遠大廈的頂樓屬於她自己的豪華辦公室。
所經的每一處,他都是若有所思的注目着,就有一種熟悉感。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而且是越想越頭疼。
頭疼的厲害。
指尖揉着眉心,只想減除些痛楚,不然他懷疑他都快要不能思考了。
穿過祕書間的時候,厲曉寧皺了一下眉頭,明明這個時候是上班工作時間,可是楚思婧的祕書間裏一個祕書都沒有。
楚思婧眼看着厲曉寧掃過祕書間,強壓下下去接厲曉寧吩咐所有的祕書去開會的心虛,反正她不能讓之前所有見過鬱寧的人見到厲曉寧。
尤其是與鬱色走的近的。
所以,隨便找一個由頭就讓他們都去開會了。
如果不是厲曉寧找到了她公司,還有不想厲曉寧再嫌棄她,她一定是提議去找個咖啡廳坐一坐聊一聊的。
“厲少請,我這的祕書都去開會了,咖啡還是茶?”她會親自給厲曉寧上咖啡或者茶。
“不必,我不喝。”厲曉寧拒絕了。
楚思婧這裏的東西,他一律都不想雖然。
那是一種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敵意,他是隻要一看到楚思婧,心底裏就會不由自主的升出一股敵意,還是濃濃的敵意。
“厲少請坐。”厲曉寧拒絕了,楚思婧有一丟丟的尷尬,不過只一瞬,她就自動把這份尷尬摒除了。
楚思婧沒有坐她在這間辦公室裏慣常坐的大班椅,雖然每一次坐在辦公桌前的大班椅上都會自動自發的讓她的心裏生出一份優越感,但是面對厲曉寧的時候,她是真的無論如何也生不出來優越感的。
她的恆遠,也就在靖安縣城裏是個王牌,出了靖安縣城,象這樣的公司中到處都有,比比皆是。
國家是一個開放的國家,所以生意做大的公司全國上下太多了,恆遠真的不算什麼,比起厲氏集團,那就更加的不算什麼了,所以她這會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公司強了。
反而每次面對厲曉寧,都會生出一種自卑感。
厲曉寧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就說明了來意,“楚小姐,我一直在查一個人。”
“我知道,是鬱色吧,她以前是我這裏的員工。”
厲曉寧一開口,楚思婧就知道他要查的是鬱色了。
她還是有些心虛的,因爲關於鬱色的後來離開公司的去向,她是真的一無所知。
但是這一條她可絕對不能在厲曉寧面前承認,否則,她之於他就一無是處,厲曉寧就更加的不會再理會她了。
那她就是再也沒有希望了。
可是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厲曉寧。
就是那種一見鍾情的喜歡。
只一眼,就喜歡上了,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對,就是鬱色,我們查到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貴公司。”
“那也是她離職前吧,她已經離職有些日子了。”壓下心底的心虛,楚思婧小心應以厲曉寧。
幸好厲曉寧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然她還真是沒辦法騙過這個男人。
他太優秀了,如果他記得的話,那他想查的一定都能查到。
老天爺還是公平的,在給了他高智商的同時,如今讓他失了憶。
所以現在纔給了她最好的接近厲曉寧的機會。
“那她離職前與誰要好呢?能不能引薦一下?”從楚思婧這裏問不出什麼,厲曉寧決定再向鬱色的前同事打聽一下她的情況。
也許有人知道鬱色的下落呢。
畢竟以前都是同事,就算是離職了,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兩個人還有聯繫吧。
只要找到了還與喻色有聯繫的,那找到喻色就指日可待了。
厲曉寧這樣問,楚思婧的腦子裏立刻就閃過了蘇沫。
可剛要說出蘇沫,頓時就有了與厲曉寧一樣的想法,萬一蘇沫現在還與鬱色有聯繫,那一定會告訴厲曉寧鬱色的下落,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了。
然後,她想到了剛離職的凌慕楚,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