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依然在響。

    厲曉維頭也不回的道:“厲曉克,怎麼,你想搬到我這來住了?那我跟小哥哥換別墅豈不是就失去意義了?”

    身後安安靜靜的,只有剛剛雕花木門撞擊牆壁的那一聲巨響的餘音繞耳。

    厲曉克找上來也很正常吧。

    算起來這些年他們兩兄弟這是第一晚分開住。

    想到這個,厲曉維小臉一紅。

    特麼的怎麼就覺得這樣想有點那啥的味道。

    呸呸呸,他們可是真真正正的一點都不摻假的親兄弟。

    說完,厲曉維又幹了一杯酒。

    以前他和厲曉克一起幹酒的時候,總是會弄兩樣小菜,然後邊喝邊侃。33小說網

    但是現在,只他一個人喝了。

    好在這個時候厲曉克來了。

    “呃,你死的嗎?人都來了怎麼還不進來?”說完等了一會,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厲曉維催了起來。

    身後,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

    “厲曉克,你人都來了,站門口是幾個意思?想喝白的還是紅的?”

    可他第三次問完,身後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迴應他。

    厲曉維終於不淡定了。

    握着酒杯輕輕轉身,朝着門前望去。

    一眼萬年,講的大概就是這一刻。

    他意外。

    很意外。

    他以爲的以爲,錯了。

    他以爲來的是厲曉克,是厲曉克來找他了。

    結果一回頭,哪裏是厲曉克,而是林柔。

    她來了。

    真的來了。

    厲曉維有些不相信的放下手裏的高腳杯,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真的是林柔,如假包換,沒有錯了。

    忽而就覺得這一刻象是在做夢。

    林柔這是被母上大人的意念給引來的嗎?

    居然還真的如母上大人所想的來到了他這裏。

    “你……你來了。”看了半天,又狠咬了一下脣覺得很疼的他才終於開口。

    只是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

    林柔也咬了一下脣,然後緩步走了過來。

    看着女兒窈窕的身形越來越近,厲曉維纔回過神來的站了起來,酒杯“嘭”一聲摔在吧檯上,不自在的在上衣上擦着手,“你……你要一起喝一杯嗎?”

    “嗯,白的。”林柔到了,自己拉過了一個高腳椅坐上去,兩個手肘支在吧檯上,等着厲曉維給她倒酒。

    等酒喝的小姑娘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少了穿警服時的那種英姿颯爽,女人味特別濃。

    厲曉維手忙腳亂的倒了一杯白的推到她的面前,“你喝。”

    然後,再看看自己那杯喝殘了的紅酒,人家女孩子喝白的,他一男人居然喝紅的,他這也太遜了。

    不由分說的一干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的,“乾杯。”

    他纔不說英文,不是不會說,而是覺得說英文的乾杯太裝。

    莫名的,在林柔面前,他不想裝。

    見他幹了,林柔輕抿了一口酒,低低笑道:“又不是比賽,你喝的再猛再多也沒我獎勵喲,還傷胃。”

    “我喫過晚飯的,沒空腹,所以多喝點沒關係。”厲曉維不以爲意的說到。

    林柔低頭看酒杯,小聲的道:“你這性子,真是大大咧咧,身上的傷都好了吧?”

    “我有傷嗎?”厲曉維低頭掃過自己的身體,“我這沒受傷呀。”

    林柔一把拉過厲曉維的手臂,把他的袖子推上去,指着一處擦傷道:“怎麼沒有,這是什麼?”

    “呃,這不過是小傷,我皮糙肉厚,這其實也不算是傷。”厲曉維撓了撓頭,他是真沒把這樣的小傷當成傷,都是不以爲意的。

    雖然他姓厲,是豪門世家的公子,而且從小都是錦衣玉食的,但是他自己可從來沒有嬌養自己。

    他是男人,不是女人,纔不嬌養呢。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

    “這就是傷,你仔細感覺一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挺好的,這破傷我都沒當回事,但是我媽都讓醫生給我處理過了。”所以,就更不當回事了。

    “傻子。”林柔伸手捅了下厲曉維,正好捅在他的腋下。

    “嘶……”厲曉維低嘶了一聲。

    “這裏受傷了?”林柔聽到厲曉維的低嘶聲,才發現不對,她可以是碰到了厲曉維的傷口。

    結果,沒想到她才問完,厲曉維就笑嘻嘻的道:“沒有,嚇唬你的。”

    男孩的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

    林柔從來沒有覺得一個男孩子的笑容可以這樣的燦爛。

    燦爛到她能從他的臉上他的眼神裏看到光。

    那種光特別特別暖。

    可她不信他這最後一句話。

    這要什麼德性她是瞭解的。

    他幾次救她,從來都沒有哼過一聲的。

    而剛剛那一聲,很突然間的一聲,就是自然而然的反應,不象是裝出來的。

    “衣服脫了。”林柔表情嚴肅的命令起了厲曉維。

    厲曉維聽到這四個字嚥了一口口水,“你……你要幹嘛?”

    這麼生猛的嗎。

    這人才到,就要他脫衣服?

    他從前沒怎麼與女孩子接觸過交往過。

    最多就是見了面打個招呼的那種關係。

    還從來沒有這樣與孩子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

    所以,林柔這樣也是正常的?

    “衣服脫了。”林柔又抿了一口酒,小聲的命令着。

    酒入喉,纔敢再催一次。

    以前也讓男人脫過衣服的。

    但那都是在局子裏。

    她是要求她受傷的同事脫衣服檢查一下。

    不對,其實現在也如同她以前要求同事脫衣服的場景是一樣一樣的。

    那她彆扭個什麼呢。

    這不是很正常嗎。

    受傷了就要檢查。

    不然不處理好很容易留疤不說,主要是疼是不舒服。

    這樣一想,林柔淡定了,“讓你脫你就脫,你一爺們廢什麼話?”

    警局裏男人多,男人們都是這樣互稱爺們的。

    所以男人堆裏混的林柔一點也沒覺得她這樣說有什麼不對。

    也沒覺得她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只是看看傷口,還是上半身的傷口。

    這真的很正常。

    就如同大夏天天熱的時候男人光膀子一樣一樣的。

    光膀子都可以隨意看得,她現在看看厲曉維光膀子的樣子沒什麼不妥的。

    厲曉維懵了。

    除了他媽,從來沒有女人見過他光膀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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