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網絡。
轉頭看身旁的一個正在吃麪的顧客，分明就是用這店裏的網絡在刷劇呢。
爲防自己弄錯了，楚思婧伸手敲了敲這顧客的桌子，“你是在用這店裏的網絡刷劇嗎？”
一定是的，不然用手機流量的話，那也太廢流量了。
戴着耳機刷劇的顧客聽不清，摘下了耳朵問道：“什麼？”
“你是在用這店裏的網絡刷劇嗎？”楚思婧只得耐心的再問了一遍。
“是的。”那顧客點了點頭，重新又戴上耳機，不理她了。
這還是一個男顧客。
楚思婧受到了打擊。
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的無視過。
試了又試，怎麼都不成功。
然後，她猛然想起會，扭頭去看厲曉寧，“是不是你搗的鬼？你故意不讓我上網的？”
厲曉寧的能力和本事，她是知道的。
一定是他。
只有他才能這樣想不讓誰登上網絡，就不讓誰登上網絡。
旁的人都可以，唯有她不行，就是厲曉寧搗的鬼。
她太蠢了，居然現在才猜到。
蠢的剛剛弄了好久，結果也還是上不了網絡。
厲曉寧淡淡的掃向楚思婧，“是我。”
囂張，絕對的囂張。
他做了，就囂張的承認了。
這是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也不怕她知道，更不怕她對他做點什麼了。
楚思婧原本的一腔怒力，隨着厲曉寧的這一句，一下子消散了。
是的，就算是她很想對厲曉寧做點什麼也做不了。
他現在已經防範她了。
而且防範的很厲害。
而以厲曉寧的能耐，只要他防範了，她就別想再染指他一根毫毛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這一刻，心裏已經只剩下了至暗。
還有就是狼狽。
她從來在人前沒有這樣的狼狽過。
被抓了現場的等在這裏，等警察把她帶走。
此刻她就有一種自己是砧板上的魚的感覺，只要厲曉寧想，隨時可以把她宰割成碎片。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可她偏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靖安縣城，從前她就是女王，只要她想，就沒有她辦不成的事。
但是現在，厲曉寧成了她世界裏的王，她想對他做的事情，根本做不了，也做不成。
無助的站在那裏，此時的她就象是一個跳樑小醜，周遭再也沒有一個人捧着她了。
閉了閉眼，隨即睜開，她慌亂的看向厲曉寧，“你什麼都記起來了嗎？”
她這樣的問題，讓厲曉寧面色一沉，“所以，你這是在擔心我記起來一些關於你做的不好的事情？”
楚思婧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厲曉寧這個問題。
索性就不說。
不過不說也代表是默認。
“楚思，是你自己心虛了。”
楚思婧瞪倏的擡起頭，“你什麼意思？”
“其實我什麼也沒有記起來，只是我弟弟現在在盤寧，他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楚總在盤寧喫過虧。”
楚思婧咬了咬脣，她覺得自己被厲曉寧給拉進了一張網裏，拉進了一張她怎麼想出來也出不來的網中。
她在盤寧的確是吃了虧，而且是喫的厲曉寧的虧。
明明要陷害喻色，結果是把自己給害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她自己。
想起那一次，她也很後悔。
她簡直是蠢死了。
離開了凌慕楚，她做什麼都不行。
可是那種害人的事，她從來不找凌慕楚。
凌慕楚就象是一張白紙，他的世界裏只乾淨和純粹，那種下三濫的事情，他從來不做。
她要求也沒用，他不接受，也從來不幫她做。
所以，那種事她從來不找他辦。
可能也就是因爲沒找他辦，才辦砸了才輸了。
“楚總怎麼不說話了？不如說說當初在盤寧縣城發生了什麼吧。”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楚總是怎麼進去的？”
“你……”厲曉寧這是哪壺不開提哪過來，她進局子裏的那段記憶，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惡夢。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吧，都已經不是祕密了。”只要是進局子裏的事情，都有案底的。
那與楚思婧來說，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點，還是一個怎麼也抹不去的污點。
“你……你別胡說。”
“不是胡說吧，當日楚總被帶走的時候，我也在場，是事實。”蘇沫給加了一把火。
楚思婧的臉色更加的黑沉了，“蘇沫，你信不信我直接給你扣……”
結果說了一半，一眼掃過周遭看過來的人，楚思婧說不下去了。
那也太沒臉了。
她真的說不下去。
好歹她是恆遠的總裁。
“楚總想對蘇小姐做什麼？”厲曉寧還是淡淡的問過來。
楚思婧心裏一個激櫺，雖然厲曉寧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她可以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倘若她真對蘇沫做點什麼的話，厲曉寧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這個男人，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他就是天之嬌子，要什麼有什麼，是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沒，我沒想做什麼。”急忙的否認，她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現在回想一下，從前她無論是對鬱色，還是現在對厲曉寧，她動心眼的做的事情，到他這裏，沒有一樣成功的，全都被化解了。
這個男人，彷彿有透視眼一樣，讓她的所有的想法，全都成了他眼中的無所遁形。
“你最好是從來都沒有對鬱色做過什麼，否則……”尾音輕挑，那意味不言而喻。
然後，讓楚思婧再次的慌了。
她對喻色做過的事，她只希望厲曉寧不要查出來。
可他的那個弟弟厲曉克，現在就在盤寧縣城，以他們幾兄弟的本事，想必早早晚晚都能挖出來。
想到這裏的楚思婧再也站不住了。
後退。
再後退。
後退到一個空位子上坐下，她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紊亂的心緒，然後以確定要怎麼對付厲曉寧自己才能走出這家店，才能不被厲曉寧給逼的無路可走的樣子。
就在這時，小喫店的門被推開了，警察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