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色怔住了。

    瞞了幾年了。

    其實偶爾她也想告訴鬱芙,她親生的父親是鬱寧。

    可是,每一次要說出來的時候,又不想說了。

    說了也沒用。

    說了也換不回鬱寧的生。

    說了孩子也見不到她親生的父親。

    鬱寧走了,她一個人痛苦就好了,何苦要連累小小的女兒陪着她一起痛苦呢。

    想到這裏,鬱色還是不改初衷的道:“只是媽媽以前的一個朋友。”

    “只是朋友?”鬱芙小嘴一嘟,這是在表示她不相信。

    鬱色伸手摸了一下小傢伙的頭,“嗯,只是朋友。”

    鬱芙的眼睛眨了眨,“那一定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吧?不一般的朋友吧?”

    好象都把她媽咪搞的魔症了似的,這樣的朋友那關係肯定不一般。

    “嗯,是。”這個,鬱色承認了,她和鬱寧,那關係肯定不一般呀,好到她爲他生兒育女了。

    可惜,他並不知道。

    如果鬱寧知道她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一定很開心。

    不對,她弄丟了他的兒子,倘若他知道了,一定也是跟她一樣日思夜想兒子吧。

    一想到丟了的兒子,心又疼了。

    鬱芙一聽到鬱色承認鬱寧是不一般的朋友了,頓時更好奇了,“媽咪,那咱們這次回國你會不會去見鬱寧叔叔呢?如果要見的話,我也想認識一下這位叔叔。”

    當耳朵裏傳來‘叔叔’這個稱呼的時候,鬱色的腦子裏已經混亂了。

    小小的女兒居然叫自己的爸爸爲叔叔。

    這不可以。

    這真的真的不可以。

    那是她的爸爸呀。

    叫叔叔這亂套了。

    叫叔叔鬱寧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不開心。

    然後,想到這裏的鬱色早就把前面不告訴鬱芙鬱寧是她父親的事給忘記了,脫口而出道:“不能叫叔叔,他是你爸爸。”

    “鬱色。”一旁,凌慕楚急忙阻止鬱色。

    但是已經晚了,鬱色已經說完了。

    頭等艙裏,一瞬間靜的彷彿落針可聞。

    鬱芙的小腦袋瓜扭的直對鬱色。

    就那麼定定的看着鬱色,已經被鬱色的這一句震驚的張大了小嘴。

    鬱色也被凌慕楚的一聲叫醒了。

    人也清醒了。

    但是此刻再想收回說出去的話,那已經不可能了。

    猶如潑出去的水,是真的收不回了。

    “芙兒……”她輕喚一聲,腦子裏一團的亂,只想着要怎麼哄着鬱芙不要想七想八。

    但是真喚了一聲女兒後,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也太不切實際了。

    自己都說鬱寧是她父親了,她要是不想七想八的話,那這孩子也太冷血了。

    嘆息了一聲,她只得伸手又摸了一下鬱芙的道,斟酌了一下用詞,小聲的道:“你還未出生的時候,他就與我說好了,以後做你的乾爹,所以你只能叫他爸爸,不能叫叔叔,嗯?”

    “乾爹?”鬱芙的眼睛眨了又眨,從爸爸到乾爹,她覺得這變化太快了,不過扭頭看了一眼凌慕楚,頓時就相信了鬱色的話,然後小聲的喃喃道:“也是喲,我爹地在呢,那他肯定就是乾爹了,不過媽咪,我有個疑問喲,我的鬱姓倒是跟乾爹一樣,跟爹地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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