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九十五章 安排(兩章合一)
    左家餐桌上擺着,玉米餅子,苞米碴子粥,泥鰍小魚醬,一碗芥菜疙瘩鹹菜,一碗用大頭菜、辣椒絲、芹菜段、胡蘿蔔片醃製的花鹹菜。

    秀花坐在飯桌邊冷眼瞅着,二外孫女和那滿山,一大早上就揪住甜水要這麼的、那麼的。

    這可真是趁着孩子親爹孃不在,可勁兒地哄着玩。

    “二姨給你扎小辮兒。”

    甜水抱着擦臉油的罐子,搖頭:“我不的。”

    “二姨給你把頭髮編起來,可好看啦。”

    “不滴不滴,”甜水打開罐子,摳點兒香香朝臉上抹,還探頭看看水盆裏的自己,要照一照。

    楊滿山連香香罐子外加甜水,一起抱起來放在凳子上,就放在他們兩口子中間,讓甜水可以一邊喫飯一邊接着玩。

    滿山說小豆:“那碴子煮的爛不爛,別甜水喝了燒心,你餵飯。”

    甜水衝二姨夫道:“我不滴,我會喫飯,我不燒心。”

    小豆笑,到底抓住外甥女給按懷裏,將頭髮紮成兩個小揪揪,對滿山道:

    “這孩子一早上起來不太順心思,知曉大姐給她扔下回家了。不的不的一早上。難怪大姐說,甜水冒的第一句話就是不。”還說頂嘴這方面隨了大姐夫。

    坐在飯桌邊的秀花,心想:這倆人要是有親生的娃,更是得慣着跟個眼珠子似的。

    那擦臉香香那麼貴,滿山也任由甜水拿着玩,不怕給摔壞。

    聽說昨兒燉的兔子,也是滿山特意抓回來給甜水的。比大德子那親爹還稀罕孩子。

    秀花又看向小孫女兩口子。

    連着看了好幾眼。

    那小麥,才喝口碴子粥,再看那小外孫女婿立馬就遞給小麥鹹菜,殷勤的呦。

    還小聲問:“喫哪個鹹菜,我給你夾。”

    小麥說啥也不想喫,你喫吧,我喝點兒粥就行。

    小外孫女婿像是看小麥臉色似的,看一眼又一眼,最後一轉頭看向她。

    對她這位老外婆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她面前的小魚醬端走,都要端到小麥面前了,又頓了一下問她:“外婆,魚醬不是昨兒大夥喫剩下的吧?”

    秀花:“……”

    老羅家養出的矯情孩子。

    恨不得寧可不喫肉,不喫帶油腥的好菜,就那麼餓着抱着空飯碗,也不去碰村裏十幾二十雙筷子夾過的菜盤子。

    和家裏人倒是還行,連六子和二柱子在這裏喫飯,也挺正常。

    就是和村裏人不行,人越多越不動筷。

    像昨兒就是。

    那小孫女婿只啃兩塊羊骨頭,喫個雞頭,再其他的不吃了,嫌棄村裏人夾過,別以爲她沒發現。

    羅婆子還和她說:“我兒子指定沒喫飽。他外婆,你到時候和親家母說一聲,夜裏給我兒子蒸倆餑餑唄。”

    誰慣着那事兒呀,還是沒餓着。

    秀花轉頭就給這話忘了。

    此時,秀花瞅着羅峻熙:“是大夥喫剩的。”看你怎麼辦。

    羅峻熙筷子都伸進碗裏啦,“……”

    小麥一手拿着玉米餅,一手捂嘴笑:“外婆逗你的,是外婆特意提前留出來的,要不然哪裏有剩。”

    在村裏,無論是婚喪還是嫁娶,凡是辦酒席連菜湯都不會有剩,能夠喫就不錯,怎麼可能會有折籮。

    羅峻熙對外婆一笑,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很不錯。

    然後羅峻熙坐下,又和小麥邊喫飯,邊找機會說兩句話。

    秀花望着那養眼的一對兒,心裏直嘖嘖:昨晚這是幹啥啦?大清早的,她竟覺得屋裏氣氛膩得慌。

    斜眼又看向那對兒,她特意起早給倒出地方的“老夫妻”。

    秀花才掃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哎呀。

    左撇子沒發現岳母在觀察他。

    左撇子正端着飯碗,一心一意將大碴粥裏的兩粒紅豆,還有一顆小棗,趁白玉蘭彎腰給甜水舀粥時,偷偷摸摸夾進白玉蘭的飯碗裏。

    他媳婦碗裏的大碴粥,連一顆紅豆也沒有。他將自個的給媳婦。

    卻沒想到,還捱了說。

    白玉蘭擰眉瞪視左撇子:“幹啥呀?嚇我一跳。我這給孫女舀粥呢,一回頭,你端個飯碗在後面比比劃劃的,差些將飯碗撞掉地吧?”

    又很心疼地看向掉地上的紅豆,有毛病是怎的。

    平日裏,老頭子一口恨不得半碗粥下肚。

    她還沒上桌,他就喫完啦。

    今兒卻夾個豆子瞎比劃,差些將甜水的粥碗也撞翻。

    “白瞎了吧?那豆子。”

    白玉蘭一邊數落左撇子,一邊心疼的撿起掉地上的紅豆。

    不捨得扔。

    煮粥時,她就抓一小把,是按着人頭算的一人幾顆。

    像是二女婿和小女婿都沒有。

    聽說粥裏放點兒紅豆大棗,對女人家好。

    這不是盼着倆閨女早日有孕嘛。

    至於老頭子那份呢,是她常年到輩的,習慣有好東西要可着老頭子喫,甭管對男的好不好,她不喫也要給老頭子。

    畢竟那是大當家的呀,必須那麼做。

    小麥看一眼地上的豆子。

    一早上,她和二姐才站在那裏梳完頭,地上頭髮還沒掃,豆子上沾着頭髮:“娘,就別要了吧,不就一顆紅豆嘛。”

    白玉蘭撿起來,瞪眼小閨女:“真是被你婆家慣壞啦,你是喫的好東西太多了吧,說的那是啥話?洗洗不照樣喫?咋就能不要呢。”

    和婆家家境是否殷實真沒什麼關係,因爲連沒婆家的小豆也看不下去:“娘,至於嘛,一顆紅豆。有忙乎去洗的功夫快坐下喫飯得啦,要不然我們又都喫完了,你還沒喫呢。”

    白玉蘭喊道:“不用等我,你們喫。”

    玉蘭可會過日子。

    知道缸裏水是二女婿好不容易親出來的,那絕對是不能浪費的,爲洗顆豆子還特意跑井邊拎桶水。

    洗完豆子塞嘴裏,順手又將打上來的水倒進大盆裏,一會兒還要刷昨日借來的茶碗。

    秀花在屋裏是一邊喫飯,一邊看眼她那唯一的女婿,心想:這是早上美了吧,非得給夾豆子,都不知道該咋嘚瑟好啦。到頭來還給她閨女找活,就那三兩顆,夾來夾去,嘚瑟大勁兒了。

    當白玉蘭再重新回來喫早飯時,別看她懟這個說那個,今早卻明顯對秀花獻殷勤。

    “娘,你喫不喫蔥?我剛纔順手洗一把,把德子昨晚壓壞的蔥都給薅下來了,你看可新鮮啦,不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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